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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重生终章，因果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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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还在耳边刮，我整个人像是被塞进了一条不断收缩的管子里。身体不听使唤，魂力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怎么都聚不起来。胸口那座塔沉得厉害，可偏偏又在动，不是晃，是转，带着我往某个方向偏。
我咬住下唇，尝到一点铁锈味。不是血，是之前残留的魂力反噬还在作祟。但我不敢松劲，手指死死按在心口，把最后一点神赐魂环的光往经脉里压。那光不听话，像有自己意识似的，顺着血脉往上爬，最后停在指尖，微微发烫。
塔铃响了一下。
很轻，就像有人在我耳边吹了口气。
我知道，快到底了。
地面来得比想象中快。脚落地时没站稳，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扑了半步，手掌擦过一块石头，火辣辣地疼。但我没管，立刻抬头。
天是青的，云很薄，远处有山，山下是一片荒林。没有杀戮之都的血光，没有教皇殿的黑塔，连空气都干净得不像话。我喘了口气，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一道红痕，是从隧道里带出来的，还没散。
我动了动手指，九宝琉璃塔浮上来一点，悬在头顶，缓缓转着。它不再乱晃了，塔尖稳稳指着前方某处。
我知道它在找什么。
我没急着走，先闭眼稳住气息。魂力还在乱，但比刚才好些。我试着调动一丝，注入塔心，低声说：“找他。”
话音落，塔身一震，金光从底座往上窜了一圈，像回应我。
我睁开眼，朝着塔指的方向走。
越往前，空气越热。还没看见人，就闻到了一股焦味，混着金属和草药的气息。我放慢脚步，绕过一片矮树丛，看见前方山崖下有个小工坊，炉火正旺，一个人影坐在火边，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
他穿着粗布衣，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的手臂还带着少年的单薄。头发有点乱，额前几缕被汗水贴住，正全神贯注地往一块金属上刻纹路。
我站在原地，没再靠近。
那是唐三。不是神位上的唐三，不是握着三叉戟的唐三，是还没觉醒蓝银草、还没踏上海神之路的唐三。他腰间挂着一个布袋，一角露出半截扇子的轮廓——二十四桥明月夜。
我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他。
他动作很稳，手指修长，指腹沾着黑灰，可每一笔都精准无比。那块金属在他手里慢慢成型，边缘泛起淡淡的紫光，是佛怒唐莲的雏形。火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点专注的光。
我忽然想笑，又想哭。
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很久。直到他指尖一滑，划破了皮，血珠冒出来，滴在金属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那一瞬间，我动了。
我从树后走出来，脚步很轻，踩在枯叶上也没发出太大声音。但他还是察觉了，猛地抬头，眼神一凛，手立刻按在腰间的扇子上。
我没停。
走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我停下。炉火在我们之间烧着，热浪扭曲了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盯着我，没有退。
我抬起手，掌心向上，魂力缓缓凝聚。一缕虚影从我指尖升起——是蓝银草，细弱的一根，轻轻晃着。
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救时的场景。他用蓝银草缠住我的手腕，把我从悬崖边拉上来，笑着说：“别怕，我抓着你呢。”
眼前的少年怔住了。
他没松开扇子，可眼神变了，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盯着那根虚影，又抬头看我，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往前半步，手没放下来。
“你做的暗器，”我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很稳，“别忘了加一道回旋纹，不然飞出去会偏。”
他猛地一震。
那是他后来亲口告诉我的——佛怒唐莲最关键的改良点，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可现在，我说出来了。
他盯着我，眼神从警惕变成疑惑，又从疑惑变成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他慢慢松开按着扇子的手，但没收回。
“你是谁？”他问。
我没回答。
风忽然停了。炉火也不再噼啪作响，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头顶的九宝琉璃塔无声升起，悬在半空，塔身流转着淡淡的金光。几乎同时，他腰间的扇子剧烈震动起来，嗡嗡作响，像是要自己飞出来。
我们之间的空气裂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线。
就在那一刻，我伸出手，朝他走去一步，掌心向前。
他没退。
我看着他，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碰上他的。
皮肤接触的瞬间，像是有道电流从指尖炸开。塔身轰然一震，金光暴涨，二十四桥明月夜“啪”地一声弹开半寸，又猛地合上。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不是害怕，是共鸣。是跨越了无数时空、无数生死的魂力在认出彼此。
我没有收回手，反而五指慢慢收拢，握住了他的。
他没挣脱。
头顶的塔静静旋转，塔顶那两个字清晰可见——“时空”。与此同时，我背后的神赐魂环缓缓浮现，金纹流转，与塔身完全重合。
天地忽然安静。
风停了，火熄了，连远处的鸟鸣都消失了。
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没有方向，也没有情绪：
“这一局，你们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感觉到他反手握了我一下。
很轻，但很稳。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我笑了，眼泪却往下掉。我没擦，只是握紧他的手，抬头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洒下来，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塔铃又响了一次。
这次，是九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