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之悟猫爱上玫瑰》xxt小小兔

30、第30章：里香的真相，乙骨忧太的过去

　　箭袋又动了。

　　这次不是震动，是跳。一下一下，贴着我的腰侧，像有谁在轻轻敲门。我低头看了眼，手指刚碰到皮革表面，一支光箭就自己滑了出来，悬在半空，微微颤着。

　　五条悟立刻站到我身后半步的位置，掌心朝外，结界还没张开，但咒力已经在指尖聚成一圈淡蓝的光晕。

　　“别紧张。”我说，声音比我想的还稳，“它不像是要攻击。”

　　那支箭静静漂浮着，忽然转向操场尽头那棵烧焦的树。风卷着灰烬打转，树影晃了晃，一个人从那边走了出来。

　　乙骨忧太。

　　他走得不快，双手插在制服口袋里，肩线平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我总觉得他像是松了口气。

　　“是你？”五条悟没收回手，语气懒洋洋的，但每个字都带着试探，“这种时候出现，不太像你的风格。”

　　乙骨停下脚步，离我们还有十步远。他看着那支悬浮的箭，目光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我知道你们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他说，“我也知道她……就在那里。”

　　“她？”我问。

　　他点头，视线慢慢移到我脸上。“里香。她的灵魂碎片，一直附在你的箭上。”

　　空气静了一瞬。

　　我下意识握紧弓柄，想把箭收回来，但它不动，反而开始发光。光芒越来越亮，轮廓渐渐模糊，最后竟凝成一张脸——年轻的女人，眉眼温柔，嘴角有一点点向上的弧度，像想笑又没笑出来。

　　我没有见过她，但我认得那种神情。

　　那是我在摩天轮上回头时，五条悟望向我的样子。

　　“这不可能。”我听见自己说，“她是你的……”

　　“是我的未婚妻。”乙骨接下去，声音低了些，“但她死后，执念没有消散。一部分被封印，另一部分……随着一场意外流了出去。”

　　他抬起手，掌心浮起一层微弱的咒力波纹，和箭上的光完全同步。

　　“那天你射出第一支火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那种频率，和她临终前留下的祝福一模一样。”

　　我猛地想起什么。“那些被救下来的人……他们都说，看到光里有个女人在对他们笑。”

　　乙骨点头。“她不想复仇，也不想回来。她只是希望，有人能替她继续守护。”

　　风忽然小了。

　　那张脸缓缓转向乙骨，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可我们都听懂了。

　　*忧太，要幸福啊。*

　　他的呼吸顿了一下，眼角有点发红，却笑了。“我知道了。”他说，“我一直都知道。”

　　五条悟这时才放下手，结界悄然收起。他站在我身后，没说话，但我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碰了下我的后颈，像是确认我还清醒。

　　“所以这些箭……”我低头看着空荡荡的箭袋，“不只是我的力量？”

　　“是你给了它们形状。”乙骨说，“但最初的光，是她留下的。”

　　我闭上眼，不再抗拒那股涌入心头的情绪。不是悲伤，也不是沉重，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暖意，像冬天喝下一口热茶，从喉咙一直烫到指尖。

　　原来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拼尽全力的战斗，其实背后还有另一个人，在默默推着我往前走。

　　“谢谢你。”我轻声说，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她曾经爱过的人说。

　　那张脸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一点点碎开，化作金色的光尘，飘向我的眉心。印记微微发热，像是被轻轻吻了一下。

　　睁开眼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箭袋安静地贴在腰侧，再没有异动。我伸手摸了摸弓身，木质温润，像是刚晒过太阳。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戴回了墨镜，站姿依旧散漫，可语气难得认真：“接下来怎么办？”

　　我正要开口，乙骨却先说了话。

　　“千雪。”他看着我，眼神很平静，“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的箭能承接她的愿力？”

　　我一愣。

　　“不是每个人都能让灵魂共鸣的。”他继续说，“尤其是……经历过死亡边缘的人。”

　　我心跳慢了半拍。

　　记忆突然翻上来——第一次拉弓时胸口撕裂般的痛，训练场上莫名晕倒，还有那次任务后连续三天发高烧，梦里全是哭声和火光。

　　那时候五条悟说我体质特殊，适合远程输出。可现在想想，他当时的眼神，分明藏着别的东西。

　　“你是说……”我抬头看向五条悟，“我早就……”

　　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轻轻扶了下墨镜框。

　　乙骨叹了口气。“里香没能完成的事，你正在替她走完。而你不知道的是，你也一直在替别人活着。”

　　风穿过废墟，吹起我的发带。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从我记事起，就没有关于家的记忆。没有父母，没有童年照片，连出生证明都是空白的。

　　“我到底是谁？”我问。

　　乙骨刚要开口，五条悟却抬手打断了他。

　　“有些事。”他说，“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可她有权明白！”乙骨声音提高了一度，“她承载了别人的命运，至少该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我站在两人之间，看着他们对峙，忽然笑了。

　　“等一下。”我说，“你们俩是不是都知道点什么，就瞒着我没说？”

　　五条悟沉默两秒，摘下墨镜。

　　六眼里映着将熄的余晖，深得像井。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他语气放软，“而是怕你知道真相以后，会不想再拿这支弓了。”

　　我握紧了它。

　　“试试看？”我说，“说不定我会更想射你一箭。”

　　他扯了下嘴角，没笑出来。

　　乙骨看着我们，忽然说：“当年东京咒术高专有过一次实验项目，试图将濒死强者的灵魂碎片植入新生儿体内，延续他们的能力与意志。”

　　我呼吸一滞。

　　“失败了九次。”他盯着我，“第十个孩子活下来了，带着未知的天赋，被送到乡下寄养。记录显示，那个孩子……天生就能凝聚光之箭。”

　　我耳边嗡了一声。

　　五条悟上前一步，挡在我和乙骨之间。“够了。”他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为什么？”我绕到他前面，直视他眼睛，“你从一开始就找到我，训练我，甚至在我第一次失控时亲手封印后颈……这些都不是巧合，对不对？”

　　他没躲开我的视线。

　　“是。”他终于承认，“你是被选中的容器。但后来……你成了必须被保护的人。”

　　“所以我的力量，是偷来的？”

　　“不是偷。”他摇头，“是传承。里香的愿力选择了你，就像你的天赋选择了这条路。没人强迫你拿起弓，是你一次次把它捡起来，哪怕手抖得握不住。”

　　我低下头，看见弓弦上还沾着一点灰。

　　“如果我是继承者……”我慢慢说，“那原来的主人呢？那个本该使用这份力量的人，他死了吗？”

　　乙骨没回答。

　　五条悟却伸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

　　“他还活着。”他说，“而且，很快就会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