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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宿傩手指的诱惑，妖艳作家的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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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手机响了。
铃声是那种老式翻盖机才会有的机械音，突兀得像是从九十年代穿越过来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没接，只是把手机反扣在掌心，抬眼看向我。
“签售会，”他说，“你不是说想去？”
我正用湿巾擦手，闻言动作一顿：“现在？”
“不然等他们重开一场百年大阵欢迎我们？”他把手机塞进口袋，顺手拉了下眼罩边缘，“再说了，你那本《咒灵射手日常》上周登顶畅销榜，编辑催了三次，说粉丝要造反。”
我啧了一声：“那是你擅自给我注册笔名出的书，连封面都用我戴兜帽的照片——谁看得出是我？”
“但销量很好。”他语气理所当然，“而且你现在需要一个公开露面的理由，好让某些人以为有机可乘。”
我停下擦拭的动作，抬头看他。
他嘴角微扬，没再多说，转身就走。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禅院家虽倒，但宿傩手指仍在流散。有人想借我的身份做文章，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主动现身。
半小时后，我坐在商场三楼的签售区，面前摆着一摞印着“星野千雪著”的轻小说。封面上是个兜帽少女拉弓射箭的剪影，底下还贴心地加了行小字：**本书纯属虚构，请勿模仿施术**。
真有你的，五条老师。
我扫了眼台下。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大部分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举着应援牌，上面写着“千雪大人救我脱离数学苦海”“求更新番外，我想看射手和眼镜哥的日常”。
那个“眼镜哥”此刻正靠在柱子上刷手机，假装自己只是个路过的顾客。其实他站的位置刚好能覆盖全场视角，右手一直插在外套口袋里——那里藏着他的术式触发器。
我没戳穿他。
签售进行到一半，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走上前。他三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抱着一本翻旧的《咒术入门》，封皮上贴着张便签纸，写着“致最勇敢的射手”。
“我是你的读者，”他声音平稳，“也是一名业余作家。”
我接过书，翻开扉页。纸页边缘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我指尖轻轻掠过，感受到一丝滞涩感——不是纸张的问题，是残留的咒力。
“谢谢支持。”我笑着说，低头签字，“你也写小说？”
“写点短篇，发表在地下杂志。”他递出一支钢笔，“用这个签吧，是我最喜欢的写作工具。”
我接过笔。金属笔身冰凉，靠近尾部的地方刻着一行小字：**来自深渊的馈赠**。
有意思。
我握紧笔杆，在书页上写下名字。就在落笔瞬间，我将一缕极淡的咒力顺着笔尖渗入纸面——微型追踪符已激活。
“希望你喜欢接下来的故事。”我说，把书还给他。
他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纹路：“我会让你看到更精彩的结局。”
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稳健，却在经过消防通道时微微停顿了一秒。
我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珍珠嚼碎的瞬间，我对着空气轻咳两声。
两声短，一声长。
这是我和五条悟约好的暗号：**目标携带危险物品，准备跟线**。
我没动，继续给下一个粉丝签名。是个初中生，紧张得手都在抖。
“别怕，”我把书递回去，“考试前默念三遍‘光箭护体’，至少能多蒙对两道选择题。”
她噗嗤笑出声，鞠了个躬跑开了。
我低头整理桌面，悄悄摸了下左耳的耳钉——它还在，温温的，像被阳光晒过。这是五条悟留给我的信标，只要它发热，就代表他在监听我的状态。
十分钟后，我起身去后台休息室换衣服。
走廊灯光有些昏，脚步声在瓷砖上回荡。我走得不快，耳朵听着身后。
果然，不到半分钟，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贴了上来。
我没回头，只是把手伸进外套内袋，握住了折叠弓的启动钮。
“星野小姐。”那人在我背后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停下，转身。
是他，那个“作家”。他站在三米外，手里已经没有那本书了。
“你说。”我靠在墙边，语气平淡。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体内沉睡着比神射手更强的力量，你会相信吗？”他缓缓抬起左手，袖口滑开，露出半截漆黑的手指——关节扭曲，指甲泛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宿傩手指。
它正在轻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哦。”我看着那根手指，点点头，“这玩意儿啊，我在高专教材第十七页见过彩图。”
他一愣。
“而且说实话，”我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了两下，“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昨天五条老师发朋友圈那只三花猫。你说它到底是不是伏黑惠偷偷养的？”
他眼神变了。
不再是伪装的温和，而是透出一股阴冷的兴奋：“你不害怕？不被诱惑？这可是能撕裂空间的力量！只要你接受它，就能成为真正的……”
“超凡存在？”我接话，叹气，“大哥，这种台词我在自己写的第十二章就用烂了。而且你看我像缺设定集的人吗？”
他怒极反笑：“你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冲来，右手直取我咽喉。
我侧身闪避，同时展开折叠弓。光箭瞬间成型，但我没射他，而是射向天花板的烟雾报警器。
“滴——”刺耳的警报响起。
整栋商场的消防系统启动，洒水喷头哗啦啦喷出水雾。人群尖叫着往外跑，脚步声乱成一片。
他被水流逼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就是现在。
我抬手，第二支光箭锁定他胸口，同时低声按下耳钉：“收网。”
几乎在同一秒，一道身影从通风管道跃下，落地无声。
五条悟站在我身侧，眼罩微微下滑，露出一角深蓝。
“闹够了？”他看着那人，“还是说，你想等到保安来抓你？”
“你们设局！”男人嘶吼，“从一开始就在等我！”
“是你太急着送上门。”我收起弓，活动了下手腕，“而且你那支笔，味道太冲了。”
五条悟没再废话，抬手结印。一道透明结界瞬间封锁通道两端。
“走。”他对我说。
我没有迟疑，跟着他穿过混乱的人群，从员工通道离开商场。
十五分钟后，我们抵达城郊一处废弃工厂。
这里曾是某家化工厂的仓库，铁门锈迹斑斑，玻璃碎了一地。那人被五条悟用咒力捆着，扔在地上。
“宿傩手指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蹲下，盯着那根仍在蠕动的黑指。
“因为它认出了你体内的共鸣频率。”男人喘着气，“你是少数能承受它而不暴走的人……你是完美的容器。”
我歪头想了想：“所以你是想让我主动吸收它？然后变成你操控的怪物？”
“聪明。”他咧嘴一笑，“可惜你太谨慎。”
“我不谨慎。”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替我选剧情。”
话音落下，我猛然抬手，光箭破空而出，直击他手腕。
“啊——！”他惨叫，宿傩手指被硬生生从皮肉中震出，掉落在地，像一条活蛇般扭动。
五条悟皱眉：“小心它的自主意识。”
“知道。”我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七支光箭环绕周身。
“你要做什么？”他问。
“把它送上天。”我说，“让它在大气层里烧干净。”
他沉默两秒，忽然笑了：“行，我给你清场。”
他抬手，无下限领域展开，空间瞬间压缩，工厂顶部轰然炸开一个大洞，直通夜空。
我踏前一步，最强一击凝聚于掌心。
光箭成型刹那，宿傩手指猛然跃起，竟想附上箭身。
我早有准备，提前注入反转术式。
“想搭顺风车？”我冷笑，“门都没有。”
箭离弦，拖着漆黑手指冲上云霄。几秒后，高空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雷被掐住了脖子。
黑指化为灰烬。
工厂恢复寂静。
五条悟收起领域，走过来站在我旁边。
“下次计划，”他说，“可以提前告诉我。”
“那就不刺激了。”我摘下耳钉，吹了口气，“而且你看，我不是毫发无损？”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把眼罩往下扯了扯。
六眼全开。
蓝光映在我脸上。
“别挑战我的耐心。”他说。
我眨眨眼：“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说。”
“等星浆体任务回来，”我勾唇，“请我吃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