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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猫系老师的黑化预警 ...

  •   我指尖还贴着他的手腕,那道金光纹路没散,像焊在皮肤上似的。他脉搏终于稳了,呼吸也深了些,可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就睁开了眼。

      不是缓缓醒来那种,是猛地一睁,六眼神纹亮得刺人。我以为他会笑,会调侃我说“你哭啦?”或者“别碰我,我会电到你哦”,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倒映着我的脸,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老师。”他开口,声音还是那个调子,懒洋洋的,尾音微扬,可字句落下来却像铁钉敲进木头,“今天起,请专心陪我。”

      我没动,也没应。脑子里嗡嗡响,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他这句话太不对劲了——五条悟从不会用“请”字,他要做什么从来都是直接动手。

      我想站起来,腿刚一用力,一股力量就从背后涌上来,把我按回地上。不是摔,也不是推,就像空气突然变成了胶水,黏住我的身体,硬生生把我塞进办公椅里。

      这椅子我认得,是高专教师办公室那张老古董,靠背硌人,扶手上的皮都裂了。可我明明刚才还在西侧空地,怎么一眨眼……

      “别乱看。”他站起身,动作慢悠悠的,像是散步,可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我神经上,“你现在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视线里。”

      他抬手,两道咒力从掌心射出,贴着门窗画了个圈。没有声响,玻璃却泛起一层淡蓝波纹,像被风吹皱的水面,转瞬又恢复透明。我知道那是无下限术式的变体,不是防御,是封锁。

      “你干什么?”我试着调动标记能力,想探他体内咒力流向,结果刚凝神,脑仁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的咒力不再是之前那种浩瀚如海的状态,反而变得极细、极密,像无数根看不见的线缠在我感知周围,一动就收。

      他绕到我身后,手指搭上我肩膀,轻轻一压:“坐下。”

      我不肯低头,他也不强迫,只是把手移到我腕上,十指交叠那样扣住,力道不大,但逃不开。

      “我想写点东西。”我听见自己说,嗓音有点哑,“记忆的事,得记下来。”

      他轻笑了一声,低得几乎贴着耳膜:“好啊,写吧。”

      我抽出随身带的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笔尖落下。墨水刚洇开一个字,纸面忽然结了一层薄霜,笔尖冻在纸上,拔都拔不出来。

      “写我。”他在后面说,“只准写我。”

      我咬牙,换一页,假装顺从地写下“五条悟是疯子”七个字。笔迹刚成形,整张纸无声自燃,火苗蓝得发白,烧完连灰都没留。

      “对哦。”他语气居然带着点愉悦,“我是疯子。但我是老师的疯子。”

      我脊背发凉。这不是玩笑,也不是调情。他是认真的,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醒地疯狂。

      我盯着桌面,试图找突破口。窗户封了,门锁了,手机不在身上,连标记系统都像被屏蔽了一样,扫描不到外界单位。唯一能动的就是这支笔,还有我脑子里那些刚冒头的记忆碎片。

      可我现在不能激怒他。

      我重新拿笔,这次写的是:“五条悟,今天天气不错。”

      字没被烧,也没结冰。他没说话,但我感觉到他靠近了些,下巴几乎搁在我头顶。

      “继续写。”他说。

      我又写:“阳光很好,适合晒被子。”

      他低笑,手指滑到我颈侧,轻轻摩挲了一下后颈那块咒文的位置。那里立刻烫起来,像是被烙铁碰了一下。

      “你知道吗?”他语气温柔得吓人,“以前我觉得等你是种使命。现在我知道了,是惩罚。”

      我不懂这话的意思,也不敢问。

      “他们把你分成碎片,藏进时间里,让我一遍遍找,一次次看着你死。”他声音轻下去,像在讲故事,“第一百零三次轮回时,我发誓,如果再见到你,我就不再让你离开视线半步。”

      我浑身僵住。

      轮回?一百零三次?

      他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五条老师?蝶老师?我在门口放训练报告了。”虎杖的声音很清,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猛地抬头,想喊他快走,可刚张嘴,手腕上的咒力骤然收紧,像有东西勒进皮肉。不是痛,是压制,逼我闭嘴。

      五条悟没回头,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出去。”

      “可是……”

      “出去。”他又重复一遍,语气没变,可空气一下子沉了下去。

      下一秒,门外“砰”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上了墙。接着是脚步声急退,越跑越远。

      门上的玻璃慢慢浮现出一行字,血红色,像是用指尖划出来的:

      **擅入者,视同背叛。**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干。这不是警告,是宣告。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在乎规则,他只在乎我现在能不能乖乖坐着。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他。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了,夕阳把桌角染成橘红,那颜色落在他眼罩边缘,竟不像暖,反倒透着冷。

      他坐回对面的椅子,翘起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个等待学生交作业的监考老师。

      “继续写。”他说,“刚才那句不错,再写几句。”

      我捏着笔,指节发白。我知道反抗没用,至少现在不行。但我也知道,他越是这样温柔地控制我,就越说明他已经彻底失控。

      我低头,在纸上慢慢写:“五条悟喜欢喝冰美式,讨厌下雨天,总说自己是最强的,其实怕黑。”

      他没阻止,也没笑。

      我又写:“他以为关住我就等于留住我,但他忘了,猫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最后一个字落笔,他忽然倾身过来,手掌覆住整张纸。

      纸片再次燃烧,火光映着他半边脸,明暗交错。

      “你说得对。”他直视我,嘴角扬起,却没有笑意,“猫确实不属于任何人——所以我养的,从来都不是猫。”

      他顿了顿,另一只手抬起,咒力凝聚成一条细链,银白色,轻飘飘地缠上我右手手腕,另一端连在他指尖。

      “我是养了一只小兽。”他低声说,“会咬人,会逃跑,所以得拴牢一点。”

      链子微微发烫,像是活的一样,顺着血脉往里钻。

      我屏住呼吸,没挣。

      他知道我在忍,在等机会。而他也知道我知道他在演一场温柔的戏。

      这场戏的结局,还不知道是谁先崩。

      他俯身,额头抵住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从今天起,你的每一笔,都要为我而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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