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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武力值爆表的温柔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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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他的手,指尖还在发麻。
那根被夹在教案里的猫毛早就不见了,大概是在悬崖边被风吹走了。也好,省得再被他拿来调侃什么“定情信物”。
我没回头,径直走向任务调度室,登记了一次临时带队实训。系统弹出审批通过的提示时,我松了口气。至少这一刻,我不是谁的附属品,是独立执行任务的教师。
学生们在废弃医院外集合,一个个绷着脸,显然还在消化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悬崖教学”。我扫了眼名单,三个一年级生,都没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特级威胁。
“听好,”我站在台阶上,声音压得平稳,“里面可能有残余咒力,保持警戒,别落单。”
话音刚落,后颈忽然一热。
标记系统自动启动,视野里浮现出几组数据:三个低级诅咒师在东侧走廊移动,而更深的地方,一道模糊的轮廓正缓缓成型——特级咒灵残影,能量值不稳定,但具备实体穿透能力。
我抬手打了个手势,学生们立刻散开阵型。我走在最前,咒力在体表凝成薄甲,像一层看不见的壳。
医院内部比预想的干净,没有血迹,也没有腐臭,只有墙皮剥落的声音时不时从头顶传来。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半开着,里面黑着。
“别进去。”我低声说,同时标记了门框两侧的死角。
可就在这时,一个学生脚下一滑,手撑地时碰到了墙边一块松动的瓷砖。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里像敲了记钟。
下一秒,手术室里的黑暗猛地翻涌起来。
一道黑影从门缝里炸出,带着尖锐的呼啸直扑那个学生。那是咒灵的触手,末端分叉成钩状,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胸口。
我没有思考。
身体先于意识冲了出去,侧身一挡,肩胛骨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咒力护甲碎裂的瞬间,我能感觉到那根尖刺穿过了皮肉,卡在了肩胛骨边缘。
“呃……”我咬住后槽牙,没让自己叫出声。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我抬起没受伤的手,迅速完成群体标记。所有敌方单位的坐标在系统中亮起红点,同步传往支援网络。
但身体撑不住了。
膝盖一软,我跪在地上,左手撑着地板,右手还维持着标记手势。视野有点晃,呼吸变得沉重。
脚步声由远及近,快得不像人类。
五条悟出现在走廊尽头,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道裂开的雪线。他看都没看那些低级诅咒师,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
然后,他动了。
没人看清他怎么过去的。前一秒还在十米外,下一秒已经站在了那团黑影面前。他没用术式,甚至没摘眼罩,只是伸手,抓住了那团扭曲的咒力核心。
撕。
一声闷响,像是布帛被硬生生扯开。
那特级咒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形体就在他掌中崩解,化作黑雾消散。碎片溅了一地,其中一块划过他的手掌,留下一道细长的口子。
他蹲下来,动作忽然变得很轻。
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膝弯,把我抱了起来。他的咒力像一层温水,缓缓裹住我的伤口,止住了血。
“疼吗?”他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摇头,喉咙发紧。
“老师要是出事,”他靠得很近,说话时呼吸拂过我的耳际,“我会让整个咒术界陪葬。”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掌心那道伤口。
血从裂口里渗出来,颜色不太对——不是鲜红,而是带着一丝暗紫,在接触到空气后微微发亮,像是某种矿物粉末在反光。
标记系统自动扫描,结果弹在视野角落:**外来咒力活性残留,来源未知**。
我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伤。
他察觉了,立刻握拳,把伤口藏进掌心。
“怎么,心疼了?”他笑了一下,眼神却没松,“这是爱的印记,别乱动。”
“你撒谎。”我声音有点哑,“这伤不对劲。”
“哪里不对?”他抱着我往门口走,步伐很稳,“我只是心疼你受伤,所以手重了点。”
“你刚才……生气了。”
他脚步顿了一下。
“废话。”他轻声说,“我最讨厌别人碰你。”
“那你也不该徒手去撕咒灵核心。万一有反噬……”
“不会有事。”他低头看我,嘴角翘了翘,“我可是最强的。而且——”他顿了顿,“只有我能伤你,其他人,连靠近都不行。”
我想反驳,可肩膀的痛一阵阵往上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吹得走廊里的纸片打转。学生们跟在后面,没人说话,脚步很轻。
五条悟把我抱上车,动作小心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他悄悄展开手掌,看了一眼那道伤。
暗光还在。
他迅速合拢手指,转头对我笑:“累了吧?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没应声,闭上眼,但没睡着。
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幕——他冲过来的样子,不是教师,不是强者,更像一头被触犯领地的野兽。那种失控的暴怒,和他在悬崖上那种游刃有余的掌控完全不同。
他不是在表演占有。
他是真的会因为我受伤而发疯。
车开得很稳,路灯一盏盏掠过车窗。我悄悄启动标记系统,最后一次扫描他的生命体征。
五条悟,距离0.5米,心跳频率偏高,神经传导速度异常,掌心咒力活性持续波动。
不是“爱的印记”。
是隐患。
可就在我准备调出详细数据时,他忽然伸手,轻轻捏了下我的耳垂。
“别查了。”他笑,“再查,我就亲你。”
我猛地收回意识,标记系统自动关闭。
车外,高专的铁门缓缓打开。
他抱着我下车,步伐从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医疗室的灯亮着,护士已经等在门口。
“只是擦伤。”他对着护士说,语气轻松,“让她休息一晚就好。”
我张嘴想纠正,他却低头,在我耳边极轻地说:“听话,别逞强。”
然后,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风从操场那边吹过来,带着点初夏的暖意。
我靠在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稳定,有力,却比平时快了一点。
他的左手还握着拳,没松开。
我忽然想起什么——在被他抱起的瞬间,我看到手术室的门缝里,似乎还留着一小片未燃尽的符纸,边缘焦黑,上面画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符文。
而现在,那符文的形状,正和他掌心伤口的走向,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