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之召唤师》xxt小小兔

50、第 50 章：毕业前夕，美好未来

　　我蹲在台阶上，指尖碰了碰那株从水泥缝里钻出来的野草。风一吹，草尖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刚才还围在我身边问问题的女生已经走远了，笔记本抱得紧紧的，背影轻快。操场上有人在试新符纸，炸出一小团火花，又引来一阵哄笑。

　　水瓶还握在手里，温的，喝了一半。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我回头，夏油杰正朝这边走来，手里多了一杯热饮，递到我面前。“给，别光顾着给别人讲，自己嗓子都哑了。”

　　“我没哑。”我接过杯子，吹了口气，“就是说得有点多。”

　　“嗯，讲得不错。”他坐下来，挨着我，“连五条老师都难得正经地夸人，你这次可是真出风头了。”

　　“他哪是夸我，”我笑，“他是看热闹看得太爽，顺带表扬一下工具人。”

　　夏油杰低笑一声，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我们并排坐着，谁都没再说话。远处训练场的结界还在修复，几根支架歪着，像被撞倒的积木。铃音的残片挂在我腰侧，贴着布料，温温的，不烫。

　　“还记得第一次召唤吗？”他忽然问。

　　“当然记得。”我忍不住笑出声，“那只小鸡，毛都没长全，一出来就扑腾两下，直接跳进佐藤的鞋里。她尖叫得整个楼都能听见。”

　　“你当时脸都白了，还以为会挨处分。”

　　“谁不怕啊，那可是违规使用未登记媒介。”我晃了晃杯子，“结果你站出来替我说话，说‘她只是想让大家开心一下’。”

　　“我说的是实话。”他看着我，“你每次召唤，不管成功失败，都在想怎么让别人少点麻烦。这不是坏事。”

　　我低头，手指绕着残铃的挂绳打转。那道裂纹还在，可内壁的光比前两天亮了些。“其实那天要不是你提醒伏黑录数据，我可能真就被按上‘禁术失控’的罪名了。”

　　“伏黑自己也怀疑。”他说，“他看到波形异常，才主动留了记录。我只是顺水推舟。”

　　“但你愿意信我。”我抬眼，“那时候全校都在议论，说我不该碰高阶符阵，说我是靠运气混进特级观察的。只有你，连问都没问，直接站过来。”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把腕上一条旧咒绳解了下来。黑色的，边角有些磨损，像是用了很久。他轻轻系在我残铃的挂绳上，打了个结实的结。

　　“从你召唤出那只小鸡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他说，“不是因为你有多强，是因为你明明怕得手抖，还是坚持要把咒语念完。”

　　我喉咙有点发紧。

　　“外面的世界确实没有结界保护。”他望向教学楼，“任务危险，规则模糊，有时候连敌我都分不清。但我想看看，你把这个术式走到最后，能变成什么样。”

　　我转头看他，夕阳落在他侧脸，轮廓柔和。

　　“所以，你是要跟我一起走了？”

　　“不然呢？”他笑，“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去闯祸，我在后头收拾？”

　　我也笑了，胸口那点沉着的重量，忽然变得轻盈起来。

　　天色渐暗，教学楼的灯一盏盏亮起。不知谁先起的头，几个人影朝天台方向走。五条悟晃悠悠跟在后头，手里拎着几瓶果汁，到栏杆边一放，大声说：“未成年人不许喝酒，就这点待遇，别嫌寒酸。”

　　家入硝子从楼梯口上来，手里抱着一本厚册子，封皮写着“毕业纪念”。她往我手里一塞：“轮到你了，别光画小动物。”

　　“我哪次画过小动物了？”我翻封面，看见前面几页，有人画了符咒，有人写了咒言，还有人干脆贴了训练时的照片。

　　伏黑站在角落，手里拿着笔，看了我一眼，点头。我没说话，翻开新的一页，在“未来”那一栏，慢慢写下：继续召唤奇迹。

　　周围有人笑了。

　　五条悟靠在栏杆上，难得没笑：“你们这届，是我带过最吵的一届。符阵炸过三次，食堂打翻过两次，还有人拿召唤术帮同学追对象——结果召出来个乌鸦，当着全班面把情书撕了。”

　　“那是意外！”有人喊。

　　“但你们也是最像‘人’的一届。”他声音低了些，“会怕，会错，会闹，可从没丢过底线。”

　　没人接话。风吹得果汁瓶轻轻晃。

　　家入硝子接过笔，在我的那句话下面添了一句：“别忘了修好你的铃。”

　　伏黑走过来，在末尾写：“下次，换我帮你。”

　　我正想笑，忽然察觉有人站到我身边。夏油杰接过笔，在那行字最后，添上一句：“下次，换我被你救。”

　　我愣住。

　　他把笔放下，看着我：“轮流转，才公平。”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你欠我的可多了，一次可还不清。”

　　“不急。”他说，“有的是时间。”

　　天台渐渐热闹起来，有人开始拍照，有人清点明天典礼要穿的制服。我站在栏杆边，手里还握着纪念册。夕阳沉到楼后，余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油杰站在我身旁，手自然地搭上我的肩。我没动，只是把残铃轻轻摸了摸。它安静地贴在腰侧，温而不烫，像被阳光晒透的石头。

　　远处操场传来低年级学生练习符咒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生涩的节奏。一只麻雀从屋檐飞过，翅膀划过晚霞。

　　我翻开纪念册最后一页，空白处还有一行小字，不知谁提前写下的：“别忘了，我们曾一起站在风暴中心。”

　　我笑了，合上册子，抱在怀里。

　　夏油杰低头看我：“想什么呢？”

　　“在想，”我说，“明天穿制服的时候，要不要把这条咒绳也系上。”

　　他点头：“当然。它现在也是你的一部分了。”

　　风又吹过来，带着青草和远处食堂的饭菜香。我望着教学楼的灯火，一层一层亮起，像被逐一点燃的星。

　　楼下传来喊声，是同班的女生在叫我们下去吃晚饭。我应了一声，刚要动，夏油杰却忽然伸手，帮我把残铃的挂绳往上提了提，确保它不会滑落。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腰侧，动作很轻。

　　我站直，正要转身，他忽然说：“等你召唤出真正的‘铃音’那天，我一定要在场。”

　　我看着他，笑了：“那你可得站远点，别又被炸一身灰。”

　　“那就炸吧。”他耸肩，“反正你总会把我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