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之召唤师》xxt小小兔

34、第 34 章：击败强敌，但付出代价

　　风停了，空气里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雾彻底散开。

　　五条悟站在原地，手还举着，掌心残留的咒力缓缓收拢。他盯着前方那片被银光轰出的巨大坑洞，眉头微皱，低声念了句：“真没了？”

　　家入硝子立刻甩出一张探测符，符纸在空中转了半圈，突然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她眼神一凝：“存在痕迹全清，不是封印，是……抹除。”

　　“那家伙连‘影子’都没留下。”五条悟收回手，语气难得认真，“不是打败，是被从这个世界上擦掉了。”

　　没人接话。

　　夏油杰已经冲到了夏冉冉身边，单膝跪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她的头软软地靠在他肩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泛青，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火狐蜷在她胸口，耳朵贴着心口，尾巴一圈圈盖住她的心脏位置，像是在替她守着最后一口气。

　　“冉冉？”夏油杰叫了一声，声音有点抖。

　　没反应。

　　他抬手探她脉搏，指尖刚碰到手腕，就察觉到一股异常——她的经脉里空荡荡的，咒力循环断了好幾处，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更糟的是，识海深处有震荡波还在扩散，像湖面被砸了一块巨石，久久无法平复。

　　“糟了。”家入硝子蹲下来，迅速抽出三张符纸叠在一起，按在夏冉冉胸口。绿光一闪，夏冉冉的身体轻轻抽了一下，但眼皮依旧没动。

　　“生息阵只能撑六小时。”家入硝子语速很快，“她强行打开召唤术本源，等于把身体当成通道让远古存在降临。这不只是消耗，是反噬。经脉断裂，识海受损，再拖下去，醒不过来的可能性超过七成。”

　　“那就别让她一个人扛。”夏油杰直接解开外衣扣子，把自己的左腕划了一道口子，血刚渗出来，他就结了个简短的手印，低喝一声，“咒灵操术·缚——命流共享！”

　　一道淡红色的咒纹从他伤口蔓延而出，顺着两人相贴的手臂爬向夏冉冉体内，像藤蔓一样缠绕进她残破的经脉中。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呼吸也重了些。

　　“你疯了？”五条悟皱眉，“你自己也有伤，刚才那一击震得你左臂骨裂，现在又分咒力？”

　　“她替我们挡了致命一击。”夏油杰没抬头，手一直稳稳按在她腕上，“我只是还回去一点。”

　　家入硝子没阻止，反而从包里又摸出两张高阶恢复符，分别贴在夏冉冉后颈和心口。符纸亮起微光，她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但指尖仍是冰凉的。

　　火狐睁开眼，看了夏油杰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然后把脑袋重新埋回夏冉冉的颈窝，继续取暖似的蹭了蹭。

　　“它知道主人不行了。”家入硝子低声说，“所以不肯走。”

　　五条悟环顾四周，岩壁还在轻微震动，远处有碎石不断掉落。他抬手，掌心凝聚一团压缩咒力，猛地朝天一推——“赫”瞬间炸开，金色的冲击波横扫百米范围，将几只悄悄靠近的低阶咒灵直接震成碎片。

　　“这片区域还不安全。”他说，“得尽快转移。”

　　“不能动。”家入硝子摇头，“她现在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稍微一晃就可能断。移动过程中要是经脉再次错位，识海震荡加剧，神仙都救不回来。”

　　“那就等。”夏油杰已经脱下外套裹住夏冉冉，把她整个人小心地抱上一块相对平整的岩台。他自己坐到她身后，背靠着石壁，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始终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背上，持续输送稳定的咒力。

　　火狐挪了挪位置，依旧趴在她心口，尾巴尖轻轻扫过她的下巴，像是在安抚。

　　五条悟站了一会儿，最终走到边缘，双手插进裤兜，沉默地盯着远方。风吹起他的墨镜一角，他没去扶。

　　时间一点点过去。

　　家入硝子每隔十分钟就检查一次生命体征，符纸换了三次，生息阵的光越来越弱，但她没停下。夏油杰的脸色也越来越差，额角渗出冷汗，可手一直没松开。

　　“你还撑得住？”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

　　“死不了。”他笑了笑，声音有点哑，“她都没醒，我怎么能先倒下。”

　　“你知道最危险的是什么吗？”家入硝子低声说，“不是伤势，是那个东西。”

　　她指的是夏冉冉掌心那颗光种。

　　那颗银白色的种子安静地躺在她手心，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像有生命般缓慢跳动。刚才有一瞬，它突然亮了一下，夏油杰的咒力纹路跟着震了半秒。

　　“它还在跟她同步。”夏油杰盯着那颗光种，眼神复杂，“我不知道它是祝福还是诅咒，但我知道——她是自愿的。”

　　“有时候最怕的不是拼命，是拼了命还不确定值不值得。”家入硝子叹了口气，“但她做了选择，我们也只能陪到底。”

　　岩台边，火狐忽然耳朵一动，抬起头望向天空。

　　云层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月光斜斜照下来，正好落在夏冉冉脸上。她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有睁眼。

　　夏油杰察觉到，立刻低头看她。

　　“是不是要醒了？”他问。

　　家入硝子伸手探她脉搏，片刻后摇头：“不是苏醒，是识海在自我修复。这种反应可能是好兆头，也可能……是最后的挣扎。”

　　“那就再等等。”夏油杰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用力握了握，“你说过要一起去看樱花的，别在这儿赖着不走。”

　　五条悟忽然开口：“你们还记得她第一次召唤火狐的样子吗？”

　　没人回答。

　　他自顾自地说：“就那么个小毛球，蹦出来第一件事是偷吃我的饭团。那时候谁想到，有一天它会变成现在这样护主。”

　　“她从来都不是最强的。”家入硝子轻声说，“但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对的选择。”

　　夏油杰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被汗水黏住的碎发。

　　“她太傻了。”他说，“明明可以躲在我后面，偏偏要往前冲。”

　　“可你不是最喜欢她这样吗？”五条悟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嘴上说着别冒险，结果每次她动手，你比谁都紧张。”

　　夏油杰没反驳，只是把夏冉冉往怀里搂紧了些。

　　风又起了，带着一丝凉意。

　　火狐打了个小喷嚏，缩得更紧了。

　　家入硝子收起最后一张符纸，低声叮嘱：“前六小时最关键，谁也别松劲。”

　　夏油杰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夏冉冉的脸。

　　她的呼吸很轻，但还在。

　　掌心里那颗光种，又跳了一下。

　　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