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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亲了就亲了 ...
女郎询问的声音从马车外隐隐传来,邓绥桃花眼一亮,随手扔下手中印章,如被火燎了屁股,从车厢内蹿了出去。
车帘泛漪,宋时危不悦的目光落在被邓绥随手乱扔歪扭倒放的印章上,眉心慢慢拢起。
将印章按照大小一一放进盒中,他拨开车窗,谢府大门前,邓绥已经同人搭上话,背影将他对面的女郎遮掩了大半。
邓绥憋了许久,早已忍不住,兴冲冲向谢蝉打听报信结果:“谢娘子,蒋郎君怎么说?”
见到是他,谢蝉勉强抬起嘴角,摇头:“他被蒋伯父关在祠堂里,参军一事怕是不行了。”
她表情异样,邓绥猜测,蒋崇年怕是不仅仅被关在祠堂那么简单,想起往昔京中对蒋家这对父子的种种传言,不禁唏嘘道:“若蒋崇年生在别人家,早成了大将军了。”
谢蝉与他不熟,只回以礼貌微笑。
一出好戏还未开场便中断,邓绥却越想越觉得如鲠在喉,仿佛浑身上下发痒却摸不到实处般难受,忽而,他灵光一闪,跃跃欲试:“不如我们趁夜将他劫出来。”
话题转换的太快,谢蝉眨了眨眼:“啊?”
邓绥顾自编排起来:“这样,谢娘子你负责引走……然后我再去……如果被发现了……”
这位大人讲起来滔滔不绝,语速密集,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谢蝉几次张口未果,脸上的笑已经麻木。
檐铃摇动,惊走欲停留的灰燕。
宋时危下车时,正好听到邓绥那句:“——而后由宋时危买通城门守卫。”
他微微皱眉,走到邓绥身后,语气平淡:“邓从陵。”
邓绥正讲到高/潮处,陡然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念到自己的名字,后背一僵,讷讷转身:“你怎么下来了?”
他近来爱上了编排戏曲,为此还特意在别院养了一班子伶人,不唱别的,专唱他亲手编的戏码。
宋时危顿了顿,并未答话,而是转而看向谢蝉。
方才在马车上,他本无意下车,却偶然注意到,谢家女郎不时用手揉捏手腕,似乎颇有不适,如今走近一看,她腕间果然肿了一大片。
邓绥见他一直盯着谢娘子,想起在谢府时的发现,恍然大悟。这宋时危定是见自己同谢家娘子讲了这么久的话,心生醋意。
故意咳了几声,他当即深明大义道:“咳…你们聊,你们聊。”
随后装模作样地背过身走远。
檐下便只剩两人,谢蝉被邓绥的魔音折磨许久,如今终于落得清净,见宋时危如同救命恩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欢喜:“宋大人,你也在啊。”她还以为马车上只有那位大人呢。
女郎黑曜石似的眼珠在天光下熠熠生辉,甚至有几分刺眼,宋时危皱眉避开她的炽热的视线,方才下来,原是想让她回府上治伤。
宋时危颌首:“谢娘子,可否移步马车,商议宴会一事?”
如若说之前还在犹豫,和蒋崇年祠堂对话后,谢蝉却迫不及待想应下此事。她像一只渴望触碰新世界,怯生生伸出触角的蜗蜒,轻声道:“好。”
那厢,邓绥望着蓝天白云,暗叹自己的眼力见,宋时危有他这样的兄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就这么干巴巴捱了半晌,再长的话也该讲完了,他回身一看,门庭空荡,人和马车都早就没了影子。
他走过去,敲了敲打盹的门房:“他们人呢?”
门房鲤鱼打挺般起身,按照吩咐,复述道:“那位大人说,区区几里路,应当难不倒舌灿莲花,英勇神武的邓小侯爷吧?”言下之意,是要他自己走回去。
邓绥:“……”
邓绥:“呵,兄弟。”
*
马车密闭的空间内,稍微挪动一下,就能将对方的动作尽收眼底,尽管对面宋时危并未看她,谢蝉仍旧不大自在。
明明说是商议宴会的事,两人坐上马车后,宋时危却一句话都没说,难道是要等她先开口吗?
谢蝉不擅长同人打交道,拘束地并拢双腿,马车摇摇晃晃,紧张的感觉盖过手腕隐隐传来的刺痛。
“谢娘子。”对面,宋时危忽然出声。
谢蝉沉浸在胡思乱想中,闻声慌乱抬头。
视线里,宋时危神情淡然看着她:“蒋崇年方才是否迁怒于你?”
没料到他竟会问这个,谢蝉愣了一下。蒋崇年祠堂里对她的态度何止迁怒,甚至称得上讨厌。
不过,谢蝉还是摇头,嚅嗫道:“没有的。”
她说谎时眼神不自觉闪躲,宋时危并不拆穿,只面色如常道:“他那日求我替他遮掩,我虽帮了他,却并不觉得他能成功离京。”
谢蝉愕然道:“为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宋大人一向是温和有礼的模样。然而此刻却神情肃然,语气称得上刻薄:
“怀着一腔热血便能在军中出人头地?那军中随便拎出一个兵卒都能被封为将军。”
他面色冷峻,明明年岁不大,寥寥几句,便将蒋崇年分析透彻:“他素来脾性暴躁、遇事冲动,心高气傲,在京中尚且闯不出名堂,又如何能上阵杀敌。”
几句话砸下来,谢蝉本来还想替蒋崇年辩解几句,听着听着,心中竟生出些爽快,近日积聚的郁气一扫而空,甚至忍不住想附和,对!就是这样!宋大人说得都对!
可她有些不解:“宋大人,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她更想问的是,你们不是好友吗?这算不算…背地里说好友坏话。
宋时危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面上毫无心虚之色:“你会告诉蒋崇年么?”
谢蝉摇头,她不仅不会,还会牢牢替宋时危守住这个秘密。这般想着,初上马车时的紧张不复存在,还有种两人拥有共同秘密的亲切感。
宋时危却转而又道:“你可以将我这番话告知蒋崇年。”
谢蝉不解其意,宋时危表情认真,平静道:“若能让他改正,我也算大功一件。”
他这番话好似劝人迷途知返的大师。
谢蝉不由想到寺庙里那些穿着袈裟,劝人迷途知返的高僧,又见眼前宋时危正襟危坐,面如冠玉,真有种悲天悯人之感,若真出家当了和尚,怕也是寺庙里最受欢迎的那个。
不自觉笑出声,她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神情也变得轻快:“宋大人,我们不是要商谈筹办宴会的事么?”
提及正事,宋时危收敛神色:“谢娘子请讲。“
谢蝉想,既是筹办宴会,便先要挑选地点,能聚集京中大部分女郎的地方,非春山居莫属。
春山居位于京都近郊,占地千亩,原是某位儒学大家的私宅,后遭难入狱,家人为打点上下,忍痛将春山居出售,被一富商买下,平日也用于宴饮迎客。
谢蝉胸有成竹:“宴会定在春山居如何?”
宋时危眸光淡淡:“不妥,”
“为什么?”
宋时危一顿。
他平日里向来都只对底下人呈上的议案作最终论断,否决之后,便由底下人自己琢磨,极少人敢问其原由。
见谢蝉仍旧期待地看着他,好似真将他当成授课的师长。
宋时危压下心中微妙,不动声色道:“女学一事,京中反对者甚多,恐怕你前脚租下春山居,后脚那主人便会悔约。”
谢蝉想了想,的确如此。
那看来是要寻一个私密之处。
谢家宅院倒是有几座,只不过疏于打理,再者,她作为谢家女郎邀众人赴宴便罢,还能以女儿家小聚为由,若还在谢家宅院设宴,岂不是光明正大告诉世人,谢如寻本人支持女学?
“那…西山云阁?”
此处为观景之地,并无主人,且十分僻静。
宋时危言简意赅:“路程太远。”
谢蝉平日里只顾着吃喝,全身心绕着蒋崇年转,哪里有动脑筋的时刻,此刻恨不得刮肠搜肚,在偌大的京都找出一个合适之地才好。
宋时危也并不催促,甚至觉得十分有趣。
朝中重臣哪个不是心思深沉之辈,每一句话都要靠人去猜,唯恐踏错一步被人抓住首尾,就连他自己亦是如此,在京都表面平和的假象中如履薄冰。
谢蝉时不时凝眉,脸上表情生动自然,嘴里一面念念有词,又觉得不妥,摇头否决自己。
宋时危静静看着她。
密闭狭小的车厢内,没有猜忌,没有试探,只有一个为设宴之地想破脑袋的女郎。
他久违地放松心神,漫无目的的目光虚虚落在女郎轻微张合的唇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如一块莹润的芙蓉玉。
宋时危扫过她的唇角,那里突兀地出现一处结痂的伤疤,破坏了玉的美感。
似乎是被尖锐的物体划伤…宋时危收回目光,遥遥想到,在谢府分别之时,她的唇角并未有伤,短短时间,只能是在见蒋崇年的时候得来的。
孤男寡女,伤处隐秘。无需多想,便知两人发生了什么。
宋时危垂眸,脑中忽而闪过某次蒋崇年来找他的场景。
那日,蒋崇年气急败坏地闯进宋府书房,少年郎面色绯红,一双眼睛充斥着各种情绪。
宋时危坐在案后,疑惑地抬眸,蒋崇年踟蹰良久,一脸为难地向他诉说:“她…亲了我。”
宋时危笔尖未停:“谁?”
书房内,蒋崇年小声道:“窕窕。”
能被他如此亲密呼唤小名的,只有谢家那位女郎。
宋时危脑中闪过那日天香楼躲在他身后的女郎娇艳的脸,不甚感兴趣道:“亲了便亲了。”
干他何事?
宋时危加冠后不久,宋母见他一心忙于公务,找媒人替他说了一门亲事。
女郎温婉淑良,家世清白。
夜色寂寂,宋母在他院中守株待兔,用心良苦道:“这样的女郎才同你相配。”
宋时危初入刑部,诸事繁杂,劳心费力,此时一脸疲倦,恨不得一头扎在床榻上才好,闻言止住脚步,转身反问母亲:“母亲,如何才叫相配?”
若如她所说,妻子温婉贤淑,须渴时送茶,冷时添衣,一生相敬如宾,如此才叫做相配的话,那京中任何一个贵女都能与他相配。
他曾在蒋崇年口中听过无数次谢蝉这两个字,大多时候是讲他的小青梅如何麻烦,非要让他去郊外摘野桃,勾勒出一个鲜活生动的女郎,可几次见面,谢蝉并不似蒋崇年所说,甚至宋时危能察觉到,谢蝉有些怕他。
为何会怕他?
宋时危不解凝眉,谢蝉想到一个好地方。
“宋大人,”谢蝉看向他,“能不能借长公主别院设宴?”
宋时危抬眸,看着女郎泛着淡淡绯色的脸,不置可否,只道:“为什么选这里?”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自带一股居高临下的审问。谢蝉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在长公主的别院设宴,既能借长公主威名震慑心怀不轨之人,也能邀请更多女郎赴会。”
说罢,她不自觉双手规规矩矩地叠在膝上,宛若等待少时等待绣娘评判绣品时那般忐忑。
宋时危神色平静,实则心里有些意外,设宴之地一开始就定在公主别院,只是见谢蝉想得起劲,便任由她去想。他颌首:“好,就依谢娘子所言。”
得到肯定,谢蝉悬着的心总算落定,轻轻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位宋大人分明待她温和有礼,可每每相对,她总能感觉到他温润皮相下暗涌的深不可测,教人无端生出几分怯意。
车厢内陷入沉寂,只闻辚辚车声,谢蝉鼓起勇气问道:“宋大人,我们要去哪儿?”
宋时危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掀帘看了一眼,道:“快到了。”
谢蝉只好耐心等着,见宋大人不想多聊的模样,她也紧闭嘴巴。
谢蝉低着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痛意丝丝缕缕传来,不禁皱了皱眉,丝毫没注意到对面注视的目光。
在他面前,谢蝉总是很沉默,和蒋崇年口中叽叽喳喳的性子全然不同。
他忽然出声:“谢娘子。”
谢蝉疑惑地抬头,皱起的眉头松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疼么?”
谢蝉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宋大人实在问她的手腕,明明手腕似火燎传来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谢蝉只眨眨眼,摇头道:“不疼的。”
宋时危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审问犯人时,无一不对他撒谎,想要逃脱罪责。
可谢蝉的谎言并不一样。
她明明很痛,却强忍着对他说不痛。
“你在蒋崇年面前,也时常对他隐瞒?”
谢蝉不明白他的意思,却隐隐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对,还想再狡辩一下,却发现他目光微垂,落在她肿起的手腕上。
“不疼的,”谢蝉捂住手腕,解释道,“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宋时危没出声。
谢蝉弱弱地喊道:“宋大人?”
“没什么。”宋时危没有解释,似乎方才只是随口一问。
女郎好奇地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宋时危拧起眉头,蒋崇年的未婚妻,自有别人关怀,冒昧邀她上车已是逾矩,多此一举的关心。
似乎有什么东西偏离,察觉到这种变化,宋时危面色遽然转冷。
下了马车,谢蝉才知道宋时危竟带她到了药坊。
京都佚事贰:
谢蝉五岁前在谢府不受重视,虽未短吃食,却发现自己的宝珠少了好些,为了揪出凶手,谢蝉想要去告诉父亲,却被谢如寻冷漠地无视了,于是当晚,小小的谢蝉窝在被子里哭了一宿,并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认谢如寻当父亲的!
南召佚事贰:
宫中某位贵人又又又走丢了,不过还好,这位贵人在城中玩了个便,最后因为没钱,灰溜溜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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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亲了就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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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对不起,这周起恢复更新,之前一直熬夜,上周调整了一下作息,身体正常了,请见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