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其献望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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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终于来到晚自习放学。
晚自习放学铃响了半会就熄身声，它与白天下课铃有所不同，反而会低沉多一些，防止吵闹到周边房子里的老百姓。
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能降低毕业生想早点回家的急切心理，带着这样的心情很容易影响复习。
话说回来，他们也是真的辛苦，多上一节课都是使得考到好高中、好大学，在父母亲戚面前出人头地或者是名声。
不管怎么样好，现在的他们作为刚升学读了半个学期的初中生，完全不会想象到……到时候苦和累究竟有多深重。
当他们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呈现在眼前是一条延伸到不远处的水泥石砖混合小道，石砖缝隙不再是那么单单长着草，而是开着灿烂的五颜六色的小花，会因为被风走时被在道路上藏进鞋底，将春天融入新生血肉里不在意是否能存活多久，春风吹过林梢欣喜着、幸福着，正随时准备迎向那所无畏的不曾命名的春天终点。
楚初歇左右晃动地摆手，脸上扬出淡淡一笑，淡淡地讲实话道：“说实话，现在这个点没啥人早睡的，大家都还在忙碌或者是享受夜晚的生活，不如换一个比较美妙好听的放学铃声，即能放松身心，还能使人放松心情。”
将延循在一边连连点头，算是有点支持的想法，不多。
安时熠稍微有点支持楚初歇这个想法，但不是很多，毕竟就算你在怎么嫌弃，也不能让学校去换一个铃声，还不如这样慢慢习惯就好。
随后他意外发现解繁绪喜欢接楚初解歇的话，根据他本人后来来说，即是好朋友之间特能干出的事情，难道你们俩没干过吗。
解繁绪拿出书包里放着的饮料，这是第一节下课去食堂买的，不过楚初歇放在解繁绪这里。他没有背书包上晚自习，对解繁绪解释说是怕别人拿去喝掉，因此想要放在解繁绪这边。
他迅速地瞥了一眼，确认书包底部的布料并未浸湿后，才把饮料寄给身旁的楚初解，眼角微微下垂，仿佛在笑般，嘴角勾勒出一小道弧度，朝楚初歇调侃地说道：“‘梦中的婚礼’铃声怎么样？”
楚初歇接过饮料后，立马强烈摇摇头，那速度简直要将自己的脑浆摇均匀，紧接着装作严厉大人样子，抬起自己的手臂，手心正对着前方递进，拒绝地道说：“不要，小学铃声我都听腻了。”
他说完单手拉开饮料环，眼睛视线落在右侧身边解繁绪的书包内，里面塞满大小不一的书本和练习册，就着这样喝了一口。
瓶罐里气体冒出来，闻起来刺激鼻子，他们三人明白这饮料是碳酸饮料。
停顿几秒，听见将延循噗呲一声，想忍住又没忍住，但又不敢笑得很开放，头往楚初歇看不到的地方偏移，双手捂住嘴巴，丝毫不敢泄露笑声，生怕下一秒被楚初歇给狙了。
他知道解繁绪讲出来是单纯要逗一下楚初解而已。他同样经常与自己发小在一块时会接对方的话，也会互相打趣开玩笑，要么就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安时熠接住解繁绪的话，脚步往外边拉开距离，防止楚初歇伸手逮着自己，讲出来的话：“可……这不便是你想要的美妙铃声嘛。”
将延循这下不得不支持安时熠与解繁绪，眸子饶有兴趣瞧着楚初歇，那副看戏地神情那是遮掩不住的，默默注视这边情况如何发展。
“喂喂喂，不能这样对我吧，你们好让我伤心啊。特别是安时熠同志你，如果说绪是想打趣我，那是没问题的，毕竟我们俩关系如此好，他爱怎么跟我开玩笑，跟我玩也好，但是你偏偏不能……”
一大长话显而易见的对解繁绪偏心。
他口中的安时熠同志在闻听完后，先是沉默了好一会未答，没有大吵大闹，倒是多了一些平静。看似点头表明理解这话没毛病，趁将延循护住自己对楚初歇说话。
立刻他大弧度转过头，坚定地朝解繁绪表意自己此时想法，楚初歇是不是经常这样子表达离题。
这实际上是对他偏心的不满控诉，一个人怎么能双标成这样，不就是欺负自己没有好发小吗。
这一切，早已被解繁绪洞察无疑。
“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为了平定这场小小风波，解繁绪只能这样说了。
抵达宿舍楼底下，这三人的嬉戏打闹依旧未歇，解繁绪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他们连续的动静吸引起宿管大爷的目光，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这样，就怕万一这几人里面有偷偷溜进来的外宿生。
早期有先例，有位外宿生家里没人不怎么管他，他有一天与同班同学商量晚上去他们宿舍里住，甚至连手机带好在书包里，晚上跟他们几个内宿生熬夜。
因为这人不止一次两次会偷溜去别人家住，还不跟家里人说，所以他家长以为他又跑到哪位狐朋狗友家里留宿，也就没那么在意去向。
直到那几人晚上打游戏太上头，大喊大叫不仅影响本来隔音不好的其他宿舍人睡觉。还把日常巡视的舍管大少爷招引过去，放低脚步声来到410宿舍门口，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惨烈动静，以为是有人打架了。
宿管大爷赶紧破门冲进去，紧握手中手电筒照过去，眼见四位男生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着大裤衩，一屁股坐在宿舍大桌子上，中间围着一位拿手机打游戏，唯独衣服全身穿好的男生。
最后的故事不用猜就是被叫家长，其余四人只是教育了一番，构不成太大问题。
只是……后续通过他们探查到那位手持手机的男生并不是内宿生，又因带手机是第二违背校规，对他进行严厉警告处分，之后并无进一步的处理。
回到宿舍里，只差楚初歇与解繁绪还没洗头洗澡。为了节省时间，楚初歇跟解繁绪提议一起洗，说是以免等一会洗到一半要时，手忙脚忙地下楼集合点名。
然而，他这个建议惨遭解繁绪婉约地拒绝，提醒他要洗就快点洗。
总之不想与他一块。
＊
"哦……你说这饮料啊，的确是小卖部店最里边冰柜拿的。你说你咋没看到，我记得当时我后面有个人特意去里边找冰饮料，估计是在我后面有人把这个饮料往里面放了。"
“什么？你们以为是那种东西。”
“那你们想象力可太杠杠的，”楚初歇左手拿着脸盆保持平稳，盆里是干净崭新的衣物，走到浴室门口闻听，将延续评价道，差一点误解成危害社会那啥东西，“我要是真是那玩意，你们不可能在学校看到我了。”
楚初歇接着评价道：“嗯……讲真的，假如真有这事情，我大概就带着你们下水，这样我们几个就会在这了。”
“反正无敌佩服你们。”
他真心佩服这想象力，送给将延循他们仨大拇指表扬，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去洗澡。
在宿舍休息不到几十分钟，没有手机的时间里真的无聊得慌，明明能找到事情去干，心头上倒是察觉耐不住躁动。
将延循翘着二郎腿，他一边还抖着腿，一下两下三下，手上不耐烦翻动一页又一页漫画书，眼睛咋看都看不进去，反而不耐烦上加上了心累。
紧接着，时间没过几分钟，再也无法忍受，漫画书“啪”地一声盖上。他猛地站起身来，大腿部不经意间碰到凳子，使得它往后面滑动，视线朝周围转了一圈，未看到安时熠与解繁绪的身影。
这两人去哪了。
将延循找不到人的内心，不由担心起来是不是出门了，于是边想边走到烟台那边，看看人在不在那里。他伸手推开阳台紧闭的推拉式落地窗，抬头看到这两人在窗台前不知捣鼓着什么东西，所以走上前张望着他们俩到底在干啥。
安时熠摆弄楚初歇种在窗台上的多肉，仔细挑拣藏匿期间早已枯萎的叶子，保证看起来美观耐看，认真脸是将延循从未见过。
就一向看起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解繁绪，身子靠在墙面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安时熠挑叶子，杯子里水喝了大半。他还接着一次一次等安时熠停止，给花盆里面少量多次浇水，他们俩配合得当。
人无聊时干什么事皆会感到有趣。
时间转瞬即逝，集合点完名之后，宿舍整楼熄灯，他们四人互相道了晚安就睡觉。
安时熠当晚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独自一人站在车亭里面，迷茫地远望远方寥寥几棵的树，整个人迷茫着显得看起来傻傻的。不知何时起雾了，从远到近袭击进车亭内，他们目标很明确是他，薄薄的雾环卷绕在身侧，紧贴着他的身子，仿佛想要入侵他紧绷的神经。
他试图迈出一步，却觉察自己不能移动分毫，双腿双脚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怎么尝试都没用，徒留视角可以允许到处看。
视角突然转换了。
蓦地旁边跳出五个人，他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看到脖子以下的衣着，他们其中一个人拉着他的手说要去撸木头，不管是否能跟上，他只好奔跑起来，追逐对方的脚步，离开了那车亭。
当他缓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一块平地上，眼前几米内是集聚十多棵树的小小树林，又见他们像是玩游戏一样，空手就撸面前的树，一边搞一边嘻嘻哈哈的聊天。
其中一个人比其他人率先动手，没几下就撸下好几块木头，内心满足了比别人获得价值高，争强好胜地说道：“我们来比比谁挖木头最多。”
另外一个迫不及待地应声道：“好啊，我肯定比你挖的多！！”
另外两位虽然没有替任何一方讲话，却也随着他们比较的争吵声中，默默地加入了“撸树”行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两个人身影异常熟悉，就像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远离，一阵莫名的寒意忽然爬上脊背，让我不由得警觉起来。
就在此时此刻，有人注意到还站着一边的自己，声音停顿几秒钟，好像在犹豫谁来引领带动。
待他反应过来并看过去时，已经有一位人走上前来，那人比他高一些，里边身穿着白色体恤，外边披着厚校服保暖，怎么着也应该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就算想努力看到那人是谁，但在梦中是不太可能看到别人的脸。
那人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味想把自己往其余人那边拉。他自己步子跟在那人身后，望着对方甚为宽大的背影，眼睛眯了眯，有一种直觉将呼之欲出。
视线随着梦快速地递进，他的视线慢慢可朝上面看去，像是人为操控想晓得这人是谁。先是看见那人皙白又修长的天鹅颈，然后是在往上面一些的半个圆润的后脑勺，还有一头茂密发尾带翘的头发，而在梦中人都偏向能看清对方的脸，他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直到他看了对方后脑勺三分钟，未见对方有想要转回头的动作，心里莫名有一股失望感涌上心头。
他上手拉住了对方校服外套衣角，对方的脚步立马原地停顿几秒，侧过一小半脸想要往后面看并询问他要干什么。
人是缺乏耐心的生物。他心底一沉，等不住对方侧过脸的时间，于是松开拉扯衣角的手，抬手猛然地抓住对方的下颚，强硬扳过来整张脸——那双漂亮透亮的琥珀金眼眸首先冲击大脑。
是易熠月。
看清楚来人后。
他下意识就甩开了那人的手，并且快速后退两三步，惊恐慌乱的表情挂在脸上，肚子里的胃酸忍不住的上下翻滚，望下腰捂住肚子，好想吐，满脑子只剩下很恶心三字。
可他只见那人转身盯着看，皱了皱眉，仿佛没看到他脸色惊恐发白，脸上透露一丝疑惑不解。
下一秒上前一步，想其抓住他的手，其余四人也注意到这状况，想冲过来拉他的手。
不要！！
不要碰我！！
梦中的自己努力想喊出声，却怎么都喊不出来，就像一条毒蛇掐住了你的脖子，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的脸，蛇信子吐露于空气中试探着，一股腥臭的气味环绕鼻腔，更加刺激你紧绷不堪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你越想对他们喊出话，离自己远点，他们目光将一直停留在你自己的身上。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慢慢演化成四人混体的怪物，身体怪诞扭曲着，嘴唇一开一合却无声，五官因扭曲合在一起，显得极其狰狞。
此危机时刻他转身地想跑，就在这个时候发觉自己真的能跑了，于是用尽全部地力气去跑。后面没有人吵闹着要抓住他，一味奔跑地前进想抓住他。突然有人从自己的身后抓住了衣帽，那力道异常用力，冷淡的嗓音离自己很近，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地讲道：
“你……到底……”
他还未讲完，梦就灭了。
安时熠猛然地睁开眼睛，瞳孔从梦中惊醒而睁大收缩，心脏剧烈跳动掩盖住耳边的嘈杂声，像一只被吓到的黑猫不知所措。
他紧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大口无声地喘着气，右手死死抓住胸口的布料，致使那块是皱皱巴巴成一团，他自己需要时间来缓一下这个奇怪的梦。
耳边是呼噜声是夸张到——堪比一台破旧又故障的挖土机工作声。眼前盯着天花板缓神了好几分钟，思想控制不住往梦中情节飘去细想居然忘记了大半细节，模模糊糊单记着最后有个人拉住了他，可那人话还没讲完即醒了。
就当是个不知名噩梦吧。
*
这个点不早了。
待他们收拾好宿舍卫生和个人卫生，随后四人大声结伴前往食堂吃餐。他们内宿生开学不久，学校暂时没有要求早上起来晨跑，不过未来也许某一天可能会发布这规定不好说。
等他们四人来到食堂一楼主食区时，喧嚣之声已然透过宽粉大布帘，清晰地传递至耳畔里。
楚初歇率先走上前一步，抬手轻轻地掀开窗帘，食堂里空调吹出来的冷风，瞬间扑面而来，吹起来有些冷。
“好！我们快点进去吧！”将延循话语中按不住眸中的兴奋，更多的是第一次吃食堂早饭的新奇。
他们四人分为两人一对，一前一后大步地跨进食堂内部。
内部望眼看去全都是住宿生，每个窗口排队伍的人群已经延伸到他们四人不远处，几乎将要排到跟前，可见早上大家有多么的饥饿。
买早餐肯定是要等很久，楚初歇提议要不先找个位子，没等许他们仨同意，东张西望地于迷茫人群中能找到位子。
因为人多导致大部分位置有人坐了，他们四人找啊，找啊，找啊。
待眼睛锐利的安时熠找到了能坐下他们四人的位子，才看清楚旁边最边上有人坐了，而那个人就是易辉月。
他的身边没有扬欲之在身旁，倒是他本人低垂着眼眸看着桌面，稍长刘海遮盖了眉毛，脸上表情平淡像一滩湖水，手中包子已然吃掉大半，丝毫不被周围喧闹环境而影响。
安时熠估摸着扬欲之应该买早餐去了。
看了一圈发现真的只有易辉月旁边有位子。
安时熠内心开始犹豫不决，自认为除了自己和将延循跟对方不熟外，同样不大了解楚初歇与解繁绪跟他熟不熟，随意拼桌也不太好。
心有灵犀一点小细节。
将延循看的清清楚楚，他清楚安时熠感到些许紧张时，手指关节会卷缩握成拳头几秒，下一刻又变成抓住衣角，心里没准在犹豫不决，胡思乱想什么。
关键时刻的楚初歇眼睛立马如同他一样锐利，视线转了一圈回来，正好瞧见易熠月那边位置，停顿几秒考虑是否过去。
解繁绪视线跟随他，一眼望去就看见坐着的易辉月，旁边空位刚好坐得下他们四人，于是有打算去的。
只是他担忧，安时熠和将延循一起坐过去会尴尬吗？
之前他们俩撞到易辉月的事情有听那谁说，怎么说呢，不是因为这个撞到没撞到的问题，单纯是作为当事人感到尴尬罢了。
楚初歇不考虑那么多，人爱咋样就咋样，为何一定要听从别人的意见。没少被解繁绪私底下跟他说，你心太大了，对于有些人来说都没这么强的心理承受。
楚初歇快步走过去，欣起一阵微风而过，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朋友。
很多偏向单方面。
单楚初歇算为对谁都热情似火。
解繁绪跟着楚初歇过去，优先礼貌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
随后静候易辉月怎么回应。
安时熠与将延循眼见他们俩挺跟易辉月熟的，慢慢摸摸地走过去，就站在他们俩的身后，遮挡住自己的身体，不想让易辉月看到他们俩也在。
看着他们三人友好地打招呼。
其实这样没啥用，易辉月早就看到他们俩，躲藏反倒添加一点尴尬，仿佛对方能把别人给吃掉的错觉，特别是冷着脸不讲话时候，比如现在。
易辉月同样回了一个“早上好”，脸色表情平淡如水，语气不冷不淡，就别无其他多余的话。
将延循碍于之前答应帮安时熠带早饭，于是将延循提议安时熠先在这边随意坐个位置等他们买完早饭。
“熠，你呆在这里，我答应帮你带早餐，我跟他们俩一块去排队"
将延循这次称呼安时熠为熠时，在对面埋头吃着中包子的易辉月，他奇妙地抬头多看了安时熠几眼，又看向将延循两眼，随后视线转回手中的包子。
安时熠身体上蛮拒绝的，毕竟自己跟易辉月待在一块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单纯坐那好尴尬啊。
他都想跟着将延循一起去，结果又想到:“要是这样，不就证实了自己不想跟人家呆一块，更让人尴尬了。”
只好坐在易辉月对面的旁边。
将延循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早上安时熠精神不太好，连脸色带着一点担忧，脚步停顿在那里，侧半个身子对安时熠，说道：“对了，刚起床的时候看你状态不好，要不要我给你买一点甜的早餐缓一会情绪。”
安时熠精神状态不太好，因为一联想自己怎么坐立难安，不由冒出紧张心理，嘴上平静的回复道：”嗯，可以，麻烦你了，循。”
易熠月一旁听完全部的话，不动声色等将延循去帮安时熠打饭后，当着安时熠面做了一个动作。
他掏了掏校服外套口袋，从里面掏出一颗跟前不久扬欲之给他的千纸鹤糖，伸手递到安时熠的面前，神情依旧淡淡地说道：“吃糖，会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安时熠愣神一刻，手比脑子更快去拿，手指触碰易辉月冰冷的手心，才想起想着自己好像不该拿这颗糖吧。
他短短两字道：“谢谢。”
礼貌道谢并从易辉月的手心里面拿走那颗千纸鹤糖，虽然来说，一见到他就想起梦中内容，以及导致自己做这样的梦中主角，确实是他本人。
只是对方不用知道。
安时熠假意地东张西望，看了一圈，转移回目光，静留在他眼睛上，问道：“对了，我能问问扬欲之同学呢，他去买早饭了吗？”
易辉月说道：“没，他想吃的早餐食堂没有，所以没有跟我一块来食堂。”
简洁明了道明原因。
“啊……那他那样子不吃，不饿吗？”
“你不用担心，叫了我们班的外宿人帮忙带早餐了。”
“那就好。”
安时熠：“…………”
易辉月：“…………”
忽然沉默。
找不到话题，安时熠扭头看了眼，另外一边购买早餐的三人。他们仨那边，除了将延循在等待自己的早餐，其他人买好了。
好在，将延循他们三人很快就回来，惦记着安时熠一个人坐那，跟那种不爱跟不熟人讲话的易辉月坐一块，太煎熬了。
他们仨手上提着的早餐有点多。
将延循一手大概有四五袋装着的早餐，安时熠吃不了那么多，所以应该剩下都是将延循的。
易辉月吃完最后一口包子，站起身来，小腿碰到凳子后移，后背对着安时熠，眼神瞥过去看见他看着他们仨的方向，明白此人不想与自己一块呆着。
“刺啦刺啦”的声音唤回安时熠目光，他直视看见易辉月站着身子，准备离开的背影，终于可以不用体验这份尴尬气氛。
易辉月依然那么冷淡到似乎没温度的嗓音，说道：“你和他们好好吃早餐吧，再见。”
说完，立马就走，背影毫不留情。
视线盯在他离去的背影。
将延循见他眼神黏在人家身上，好笑摇摇头，笑着说道：“喂，安时熠同志，人家都走了，别看了。”
他把手上拿着的早餐放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清脆响亮唤回安时熠注意力。
楚初歇走到对面坐下，连着解繁绪坐到他旁边，他们俩又是呆在一块。
将延循依然坐安时熠旁边。
楚初歇点点头，手上拆开外包装纸，露出是色香味俱全的寿司，对此点评道：“对，跟个痴汉一样。”
解繁绪递给一杯不甜的豆浆给他，打断他多嘴：“别说了，等一下小安生气了，那你去安慰。”
熟了，可以叫了一下亲密又简明的称呼。
安时熠接下这句话，喝了一口将延循欣起盖子的豆浆，装作生气道：“gun。”
将延循浅浅笑出声，被安时熠一个眼神扫视过去，才收敛了一点，掩饰咳嗽两声，伸张正义道：“才不是，这是对陌生同学的关心。不叫痴汉，因为我见到小安同志最痴汉的样子，那就是遇见小动物，特别是小猫小狗，你们可不知那表情到底有多‘猥琐’。”
安时熠说：“够了昂，别得寸进尺，小循同志。”
楚初歇笑道说：“真不行了，小循老弟真上道，这么小的事情都被你抖出来了。”
突然话锋一转，楚初歇被安时熠点名谴责道：“小楚同志，你也是。闭嘴，闭嘴，闭嘴昂，小心被变成哑巴，一辈子都讲不出话来。”
这是个民间传说，小时候没少从老一辈那里听来。
闻听，将延循和解繁绪笑得很开心，大家开始吃早餐，享受美好短暂时光。
我望着你，心里却想要为你献祭一次春天，你是如此吸引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其献望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