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旧梦》等等不等

74、发小的助攻

　　门铃响起时，温满正对着镜子调整衬衫领口
　　自从那晚看过林空青的"珍藏盒"后，每次见到他，她就会止不住紧张
　　"来了！"她小跑着去开门，却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鸢尾？"温满瞪大眼睛
　　站在门外的女孩一头利落短发，背着巨大的旅行包，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惊喜吧！"鸢尾一把抱住她，"我们公司派我来这边出差两周，特地没告诉你，就想给你个惊喜！"
　　温满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林空青的声音"有客人？"
　　鸢尾的视线越过温满肩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室友先生？"她压低声音在温满耳边说，"你没告诉我他长得这么好看啊！"
　　温满的耳根瞬间发烫，林空青穿着居家休闲服，头发还有些湿，明显刚洗完澡
　　这样随意的样子比西装革履时更让人心跳加速
　　"这是鸢尾，我发小"温满僵硬地介绍，"这是林空青，我的...室友"
　　"兼上司"林空青补充道，向鸢尾点头致意，"温满常提起你"
　　鸢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是吗？她可从没详细提过你呢，林先生"
　　温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鸢尾的直觉向来敏锐得可怕，现在肯定已经嗅出了什么
　　"鸢尾要在这里住几天"温满急忙转移话题，"我让她睡我房间，我睡沙发就好"
　　"不必"林空青说，"我可以去酒店"
　　"别！"温满和鸢尾异口同声
　　鸢尾笑眯眯地说"我可不想一来就拆散你们...呃，我是说，打扰你们的居住安排，沙发对我来说足够了"
　　林空青看了温满一眼，点点头"那就这样，我去准备些茶点"
　　等他走进厨房，鸢尾立刻拽着温满坐下"老实交代！你们绝对不只是室友关系！"
　　"我们真的只是..."温满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吧，他还是我的直系上司"
　　鸢尾瞪大眼睛"什么？你和你上司同居？这也太刺激了吧！"
　　"嘘！"温满捂住她的嘴，"这是个意外..."
　　她简单解释了林空青姑姑的房子和他们阴差阳错的合租经历，以及后来假扮情侣的事，但隐去了林空青表白的那部分
　　鸢尾听完，眼睛眯成一条缝"所以你们现在是在交往，还是没在交往？"
　　"我们...情况很复杂"
　　"不，很简单"鸢尾斩钉截铁，"他看你的眼神，跟我老公求婚前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温满的心跳漏了一拍"别胡说"
　　"老规矩，我赌一百块，他喜欢你"鸢尾自信地说，"而我来的正是时候，帮你确认这一点"
　　温满还来不及反对，林空青已经端着茶盘回来了
　　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将茶杯轻轻放在鸢尾面前"听说你喜欢茉莉花茶？"
　　鸢尾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温满准备的"林空青指了指茶几下的茶叶罐，"上面贴着'鸢尾专属'"
　　鸢尾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满一眼"你还留着那个习惯啊"
　　温满小时候有个习惯，给重要的人都分配专属物品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习惯还保留着
　　"我去收拾沙发"温满匆忙起身逃离现场
　　晚上，温满坚持和鸢尾挤在自己的床上
　　黑暗中，鸢尾突然问"你喜欢他吗？"
　　温满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鸢尾翻过身面对她，"你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改变"鸢尾一针见血，"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明明很想要那个娃娃，却说不喜欢；明明想超过班上的学霸，却装作不在意。你害怕得不到，所以假装不想要"
　　温满没有反驳，鸢尾太了解她了，了解得可怕
　　"这次不一样"鸢尾轻声说，"我能看出来，他也喜欢你。所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二天是周六，温满醒来时发现鸢尾已经起床了
　　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听到厨房传来笑声
　　"然后她就那么举着冰淇淋，哭得稀里哗啦..."鸢尾的声音传来
　　"真的？"林空青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我以为温满从小就很稳重"
　　"才不是！她小时候可傻了..."
　　温满冲进厨房"鸢尾！不许说我坏话！"
　　厨房里，林空青和鸢尾并肩站在料理台前，一个煎蛋，一个切水果，配合默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画面温馨得让温满心头一颤
　　"早"林空青转头看她，嘴角还挂着未消散的笑意，"咖啡刚煮好"
　　温满有点愣神了，她总是会被这样的林空青吸引，放松的、家常的、微笑着的林空青
　　那个在公司里高冷严厉的林总监仿佛只是幻觉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接过林空青递来的咖啡
　　"早上聊了一会儿"鸢尾眨眨眼，"林先生很擅长倾听"
　　温满怀疑地看了林空青一眼，后者只是平静地翻动着煎蛋，但耳尖微微发红
　　早餐后，鸢尾突然宣布"我今天约了老同学，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满一眼，"你们自己安排吧"
　　温满立刻明白这是鸢尾的"撮合计划"，正想反对，林空青却已经点头"注意安全"
　　鸢尾离开后，公寓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温满假装专注地刷手机，余光却看到林空青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去书房处理些工作"他最终说道，起身离开
　　温满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鸢尾的消息：制造机会给你了，好好把握！对了，检查一下他的书房，有惊喜
　　温满皱眉，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书房门
　　"请进"
　　林空青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份复杂的财务报表
　　看到温满，他立刻切换了界面
　　"有事？"他问
　　"我...想问问晚上吃什么"温满随口编了个理由，目光却在书房里搜寻。突然，她注意到书架上一个熟悉的木盒，那晚林空青给她看的"珍藏盒"
　　林空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可以点外卖"他试图转移话题
　　但温满已经走向书架，轻轻取下木盒
　　这次，她注意到盒子里多了一样东西，一张照片，是他们在徐家晚会上的合影，两人站得很近，林空青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是..."
　　"鸢尾发给我的"林空青承认，"今早"
　　温满的心跳加速，她继续翻看，发现盒子里还多了许多她没见过的物品：一张她随手画的办公室草图，一张电影票根（是他们部门团建时看的电影），甚至还有她某次生病时用过的体温计...
　　"你一直在添加..."温满轻声说
　　林空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因为每天都有新的关于你的记忆值得珍藏"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温满心上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眼中的情感无所遁形
　　"为什么？"温满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林空青思考了片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不是要卫生巾那次，而是更早"
　　温满摇头
　　"你搬来的第一天"林空青微笑，"我正好拿东西，看到你在门口贴'欢迎新室友'的便利贴。那时我想，这个女孩真温暖"
　　温满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原来在他们"正式"见面之前，林空青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后来在公司认出你，我很惊讶"林空青继续道，"但更多的是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有更多机会了解你，不仅是作为室友，还是作为同事"
　　温满想起林空青刚上任时对她的严格要求，恍然大悟"所以你一直对我特别苛刻..."
　　"因为我知道你能做得更好"林空青点头，"而且..."他难得地有些窘迫，"那是我唯一能光明正大和你多相处的方式"
　　这个告白比任何情话都让温满心动
　　原来那些她以为是刁难的日子，都是他笨拙的靠近
　　"我..."温满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司紧急来电
　　林空青皱眉接听，表情逐渐凝重"我马上回公司"
　　挂断电话，他简短解释"董事会临时会议，关于数据泄露事件的后续处理"
　　温满点头"你去吧，我...我们改天再聊"
　　林空青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温满站在原地，手中还拿着那张合影，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