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旧梦》等等不等

72、梁祝

　　所谓的"重头戏"，是一场小型音乐会
　　当温满和林空青被引领到前排就座时，她惊讶地发现节目单上有一首《梁祝》小提琴协奏曲
　　"这是..."
　　"我安排的"林空青低声解释，"听说你很喜欢这首曲子"
　　温满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手机铃声"林空青微微一笑，"而且你办公桌上放着《梁祝》的CD"
　　温满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音乐响起时，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温柔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林空青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温满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他坚定地握住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她莫名安心
　　"别紧张"他凑近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就当是...演戏需要"
　　但温满分明看到他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光芒
　　音乐进行到高潮部分，林空青突然低声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见面吗？"
　　温满当然记得，那个尴尬的夜晚，她捂着肚子敲开"女室友"的门要卫生巾，结果对上了一张错愕的男性面孔
　　更糟的是，第二天她发现这位室友竟是公司新上任的总裁
　　"我当时就在想"林空青继续道，声音几乎被音乐淹没，"这个女孩真特别"
　　温满心跳如鼓"特别...狼狈？"
　　"特别真实"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就像现在这样"
　　音乐会结束后，宾客们移步到花园里享用甜点，温满终于找到机会把林空青拉到一旁
　　"那些关于徐家的事，你都问到了什么？"她好奇地问
　　林空青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比想象中更有趣"他抿了一口酒，"徐家确实是清朝皇室后裔，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家族有个传统产业…"
　　"是什么？"
　　"婚恋咨询"林空青露出一个罕见的调皮笑容，"从祖上就开始做媒，据说成功率高达99%"
　　温满差点被香槟呛到"所以徐妍给我介绍的那个'军师'..."
　　"是他们家族的专业'红娘'"林空青点头，"不过..."他突然正色，"我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喜欢你"
　　温满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你...你说什么？"
　　林空青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满，我们认识多久了？"
　　"从你搬来算起...五个月零十二天"话一出口，温满就后悔了，她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林空青的眼睛亮了起来"五个月零十二天"他重复道，"足够我确定一件事…"
　　就在这时，徐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你们在这儿！"她小跑过来，"爷爷要见你们"
　　温满从未如此感激闺蜜的打断
　　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几乎要冲出胸腔
　　林空青刚才要说什么？是她想的那样吗？
　　徐家老爷子坐在主厅的太师椅上，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他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林空青脸上
　　"年轻人"老爷子开口，声音洪亮，"听说你在打听我们徐家的底细？"
　　林空青稍显心虚"只是对您家族的传统文化感兴趣"
　　老爷子哼了一声"少来这套"他突然转向温满，"丫头，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温满涨红了脸"他...他是个很好的上司和室友"
　　"上司？"老爷子挑眉，"妍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妍在一旁拼命使眼色，温满硬着头皮补充"也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老爷子突然大笑起来，转向林空青，"看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小伙子"
　　林空青却出人意料地单膝跪地，执起老爷子的手"请赐教"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温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老爷子眯起眼睛"认真的？"
　　"从未如此认真"林空青的声音坚定
　　老爷子沉默片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递给林空青"拿着，会有用的"然后他对温满招招手，"丫头，过来"
　　温满忐忑地走上前，老爷子拉起她的手，放在林空青的手上"记住，真心换真心"
　　离开徐家时已近午夜，林空青的车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温满摸着耳朵上的翡翠耳坠，终于忍不住问"你和老爷子...那是怎么回事？"
　　林空青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追求你的承诺"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温满的心跳再次失控"我以为...我们只是在演戏"
　　"一开始是"林空青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转头直视她的眼睛，"但现在不是了"
　　温满感到一阵眩晕"你是说..."
　　"我是说"林空青一字一句道，"我想把我们的关系变成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温满突然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他每天准备的早餐，加班时默默放在她桌上的热茶，还有在她项目遇到困难时不动声色的帮助...
　　"那枚玉佩"她轻声问，"是什么？"
　　林空青嘴角微扬"据说是徐家祖传的定情信物，能给持有者带来姻缘好运"
　　温满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向老爷子要了这个？"
　　"我要的是他的祝福"林空青认真地说，"因为我知道，要追到你，我需要所有能得到的帮助"
　　红灯转绿，车子重新启动
　　温满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我当初同意你住进来，是因为以为你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林空青轻笑"后来发现是个大男人，是不是很失望？"
　　"不"温满转头看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是惊喜"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林空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温满"他声音沙哑，"到家后，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温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东西？"
　　"一个答案"林空青说，"关于'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答案"
　　温满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她突然想起那个电话，"你听到了多少？"
　　"足够多"林空青的笑容在夜色中格外温柔，"足够让我知道，是时候停止假装了"
　　林空青犹豫着开口“他们说要以真心换真心，我还有个事想跟你说，希望你不要生气”
　　温满摇了摇头“你说吧，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都不怪你”
　　林空青找了个地方临时停了车“我其实打听徐妍的家族是为了给姑姑找药材，她们家历史悠久，祖上富裕，我就想碰碰运气，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心机重，觉得我特别卑鄙”
　　温满看着她神色严肃“不会啊，每个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事情，我怎么会怪你呢，但是现在再不回去，我就要怪你了，今天太晚了，我的妆还没卸”
　　温满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脸，林空青见状迅速启动车子，开往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