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空旧梦》等等不等

66、清者自清

　　周一早晨，温满被刺耳的闹铃惊醒，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酸涩得像是撒了一把沙子
　　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但季度汇报的材料必须今天完成
　　推开卧室门，一股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林空青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厨房忙碌
　　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还有一张便利贴"记得吃早餐，会议室已预约，下午三点，林空青"
　　温满拿起便利贴，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
　　这样的早晨日常已经持续了多久？自从家人来访后，林空青似乎更加...体贴了？
　　不，这只是优秀室友的正常行为
　　她摇摇头，把便利贴小心地放进抽屉，然后拍了张早餐照片发给徐妍"猜猜谁做的？"
　　徐妍秒回"你家冰山总监？[坏笑]今天中午找你吃饭！"
　　温满刚放下手机，林空青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早"他简短地打招呼，递给她一杯，"今天日程很满"
　　"我知道"温满接过咖啡，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相触，她迅速缩回手，"谢谢早餐，不过以后不用特意准备我的份..."
　　林空青挑眉"为什么？"
　　"太麻烦你了"温满低头啜饮咖啡，"而且...假扮情侣的事已经结束了"
　　空气突然凝固，林空青放下杯子，声音比平时低沉"今晚七点的晚餐，别忘了"
　　"那个..."温满绞尽脑汁想找个合适的借口，"季度汇报我还有些数据需要核对，可能...”
　　"随你"林空青打断她，拿起公文包，"会议室三点见"
　　门关上的声音比平时响了一些，温满站在原地，她应该松一口气，避免了尴尬的"假约会"，可以专心准备汇报
　　公司里，温满全身心投入到汇报准备中，午休时间，徐妍拎着两个便当盒闯进她办公室
　　"吃饭！"徐妍把便当往桌上一放，"我特意去买了你喜欢的那家日料"
　　温满这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餐，胃已经开始抗议。"救命恩人！"她双手合十，迫不及待地打开便当盒
　　徐妍凑近，压低声音"所以...你和林总监什么情况？全公司都在传你们周末'见家长'了？"
　　温满差点被寿司噎住"谁传的？！"
　　"前台小张看到你们一家五口从餐厅出来"徐妍眨眼，"林总监搂着你腰来着？"
　　"那是...演戏！"温满红着脸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我妈催婚催得紧，林总监好心帮忙而已"
　　徐妍若有所思地咬着筷子"可他为什么答应？林空青那种人，不像会随便帮这种忙的啊..."
　　"他人其实挺好的"温满不自觉为林空青辩解，"只是表面冷冰冰的"
　　"哦~"徐妍拉长声调，"所以你现在很了解他了？"
　　温满正要反驳，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市场部的李敏探头进来"温总监，赵明辉派系的人在茶水间散播谣言，说你靠...特殊关系才当上副总监"
　　徐妍立刻站起来"谁说的？我找他们去！"
　　"算了"温满拉住她，"清者自清，季度汇报才是重点"
　　李敏犹豫了一下"还有...他们说你在赵明辉事件上栽赃陷害，真正泄密的是..."
　　"是谁？"温满眯起眼睛
　　"他们没明说"李敏低头，"但暗示是林总监自导自演，为了排除异己"
　　温满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荒谬！我有赵明辉泄密的所有证据！林空青是好人！"
　　"冷静"徐妍按住她的肩膀，"这些人就是看你最近风头太盛，把汇报做好，比什么都强"
　　温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坐下
　　但她的手指仍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这些人怎么敢质疑林空青的专业操守？他那么认真工作的一个人
　　下午三点，温满准时来到会议室
　　林空青已经在那里等候，面前摊开着她的汇报初稿
　　"开始吧"他公事公办地说，仿佛早上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温满迅速进入状态，流畅地讲解着季度数据和下阶段计划
　　林空青偶尔打断，提出几个尖锐问题，但总体反应比预想的积极
　　"整体不错"评审结束时，林空青合上文件夹，"但第17页的市场增长率预测需要更详细的数据支撑"
　　温满点头记下"我今晚补充完善"
　　"今晚？"林空青抬眼，"我们的晚餐..."
　　"可能要推迟"温满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数据很关键，我得去总部数据库重新拉取..."
　　林空青沉默了片刻"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能搞定"温满快速收拾文件，"明天见"
　　走出会议室，温满长舒一口气
　　她不是不明白林空青的好意，但在晋升考察的关键期，她必须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至于那些暧昧不清的晚餐邀约...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回到工位，温满立刻投入工作
　　总部数据库的访问权限需要层层审批，等拿到全部数据时，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徐妍还在一旁陪她
　　"给你"徐妍递过一个纸盒，"我家楼下新开的甜品店，提拉米苏特别棒"
　　温满感动地接过"你怎么还没走？"
　　"陪你啊"徐妍拉过椅子坐下，"季度汇报这么重要，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奋战？"
　　温满鼻子一酸，大学时每次期末考试，徐妍也是这样陪她通宵复习
　　"谢谢"她轻声说，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嗯！好好吃！"
　　"对吧？"徐妍得意地笑了，"话说...你和林总监的晚餐泡汤了？"
　　温满点点头，嘴里的甜品突然没那么香甜了"工作要紧"
　　徐妍若有所思"他生气了吗？"
　　"应该没有..."温满想起林空青平静的表情，"他一向公私分明"
　　"我倒是觉得"徐妍慢条斯理地说，"林总监对你特别不一样"
　　温满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全公司都知道他从不参加任何私人聚会，却愿意假扮你男朋友；他号称'冰山总监'，却每天给你做早餐；他明明可以命令你今晚必须完成汇报，却尊重你的选择..."徐妍掰着手指数，"这还不叫特别？"
　　温满的心跳突然加速。她低头假装整理文件"或许他只是...人好"
　　"得了吧！"徐妍翻了个白眼，"去年市场部的莉莉想请他喝咖啡，直接被转到HR说性骚扰！"
　　温满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徐妍凑近，"所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温满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喜欢林空青？那个严厉苛刻的总监？那个一丝不苟的室友？但为什么想到他早上失落的眼神，胸口会隐隐作痛？
　　"看！你犹豫了！"徐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她，"温满啊温满，你也有今天！"
　　"闭嘴啦！"温满扔过去一个回形针，"赶紧帮我核对数据！"
　　两人笑闹一阵，继续埋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