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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经典老师 ...

  •   李管事看着众人,冷笑一声:“相信你?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云楚唯枕头里只有几粒米,而你床底下却藏着这么多?”

      他掂了掂手中的米袋,“这足够你半年月俸了吧。”

      赵铁柱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楚唯在心底冷笑,这正是她精心计算过的,赵铁柱偷的米远不止这些。

      她只转移了一部分过来,剩下的还藏在赵铁柱原本的藏匿处。

      即使他带人去查,也只会坐实他偷窃的罪名。

      “赵铁柱监守自盗,还诬陷同门,按门规当重罚。”

      李管事沉声道,看在亲戚情分上终究留了余地。

      “念在初犯,罚你清扫茅厕半年,月俸减半。若有再犯,逐出山门!”

      赵铁柱瘫坐在地上,云楚唯却感觉没什么意思,毕竟要是换了她,怕是直接就被逐出去了。

      不少人看向云楚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能让在杂役处横行多年的赵铁柱栽这么大跟头。

      云楚唯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她知道,从今天起,杂役处再没人敢轻易招惹她了。

      而她藏在赵铁柱原本藏米处的另外几斤灵米,今晚就能悄悄取回,足够她修炼几个月所需。

      李管事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楚唯一眼:“小姑娘很聪明,但聪明要用对地方。”他隐约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却挑不出错处。

      云楚唯恭敬地行礼:“弟子谨记李管事教诲。”

      当人群散去,云楚唯独自回到自己的柴房,她关上门,终于允许自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场仗,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让赵铁柱这个一直找她麻烦的家伙受到了惩罚。

      她坐在草席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这是她今早趁乱从赵铁柱另一个藏匿点取回的灵米。

      打开袋子,金黄的灵米在昏暗的柴房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借力打力,果然比硬碰硬有效得多。”

      云楚唯轻声自语,捏起几粒灵米放入口中,温润的灵力立刻在体内化开流向全身,连带着肩头的伤口都轻快了些。

      窗外传来赵铁柱骂骂咧咧的声音,他正被其他杂役监督着去打扫茅厕。

      云楚唯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比任何音乐都悦耳,她闭上眼睛。

      开始运转功法吸收灵米的能量,心中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计划。

      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如往常一般出了门。

      夜色如墨,藏书阁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她在清扫藏书阁的间隙,从积灰的角落里拾得一本残破的《草药入门》。

      书页上的墨迹已经有些褪色,泛黄的纸页间藏着另一个世界。

      自从打扫藏书阁后,她总借着昏黄油灯的光,在巡逻弟子脚步声的间隙偷得片刻阅读。

      她眉头微蹙,指尖停在某一页上,这里记载的灵草特性与她曾在药园见过的截然不同。

      “赤芍药喜阴,叶脉呈紫纹者佳。”

      可药园里那些赤芍药,叶脉分明是青色的,她翻到下一页,发现书角被人撕去一块。

      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迅速掐灭灯芯,将呼吸敛入尘埃。

      待人走去,才注意灯油已所剩无几,她凑近灯芯看最后几行。

      吱呀~

      藏书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木轴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还没等她行动,就看见面前站着人,陆青灰扑扑的袍子沾着大片深色污渍。

      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褪色香囊,上面绣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字。

      陆青是青云宗的老管事,整日醉醺醺的,据说年轻时犯了大错才被废去修为平日就给藏书阁看门。

      云楚唯见过他数次要将发霉的丹药偷偷塞给病弱的小杂役,也曾见过他对着一个方向干坐整夜。

      看清云楚唯手中的,他一把夺过书册玩味道。

      “这种残本也值得熬夜看?”

      对着云楚唯打了个酒嗝,浓烈的酒气里飘着丝极淡的苦涩药香,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脚步虚浮。

      “毒可杀人,亦可医人。”

      陆青突然从怀里掏出本油乎乎的册子,直接扔到云楚唯怀里。

      封面上‘毒草百解’四个大字已褪得只剩轮廓,边角还沾着可疑的褐色斑迹。

      “就看你敢不敢学了。”

      感受到册子坠在怀里发沉,云楚唯才从刚才系列事中缓过神时。

      此刻陆青已出了大门,月光将他佝偻的背影拉得老长,手上的酒葫芦晃出细碎声响。

      云楚唯攥着那册《毒草百解》回到柴房时,身上还残留着陆青身上的浓烈酒气。

      她下意识摩挲着书皮上干涸的褐色污渍,打水来擦洗也洗不掉一点就放弃了。

      将书册藏进床底的旧木箱,自从上次让灵狐藏功法后它就沉睡了。

      箱子里还躺着几件打满补丁的衣裳,一个缺口的粗瓷碗,以及半截偷藏的蜡烛,这些都是她在这个宗门里积攒的全部家当。

      看着盆里的水不想浪费了,取下腕间那只青铜手镯,将青铜镯浸入水中,准备把手镯擦洗一番。

      上次在泥坑还是手镯救了自己,想起母亲的嘱咐,看来这是娘亲给的第二条生命。

      冰凉的青铜贴着手,与她记忆中娘亲临终前最后的温度一样。

      泪水砸在水面,惊碎了倒映的残月。

      抓起粗麻布狠狠擦拭镯身,似乎这样就能擦亮看清记忆里早已模糊的容颜。

      麻布帕子擦过镯身凹陷处时,被一道尖锐的锈痕划破手指。

      “嘶~”

      刺痛感顺着指尖窜上来,她低头看时,血珠正顺着伤口染红了水盆。

      她快速把指尖含在嘴里止血,水中的镯面发生巨变,血水瞬间渗进手镯。

      水顿时也变得清澈见底,青铜晦暗的纹路亮起金色的微光。

      云楚唯想拿起手镯刚戴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手镯就紧紧缠住她,冷静甩动手腕。

      “嗡”

      一阵奇异的震颤从腕间传来,手镯发烫,青铜色的表面泛起金芒。

      无数细碎的符文从纹路中浮出,在她眼前凝成半页残破的古籍虚影。

      云楚唯看清虚影上的字:天衍诀·卷一。

      那些字急急钻进她的识海,脑海大量信息如洪水般涌入,撞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终于消退,云楚唯虚弱地睁开眼,腕间的手镯已经消失了。

      汗如雨下于是到水盆洗脸,盆里的水微微晃荡,映出一张十之有九的脸。

      黑发松松束着,而左眼尾那颗新添的红痣,衬得肤色如新雪,偏又透着一股冷冽的生气。

      明明苍白如纸,却偏在要害处点了一笔朱砂,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她轻轻着触碰那颗红痣,手上传来细微的刺痛。

      脑海中那些流转的文字已经安静下来,组成一篇完整的修炼法诀。

      “这是功法?”

      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云楚唯按捺不住激动,盘膝坐在草席上,试着按照《天衍诀》的记述运转气息。

      起初还算顺畅,她能感觉到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像细流般汇入体内,在五条经脉中缓缓流动。

      可没过片刻,那些灵气在丹田处乱撞起来,如烈马挣缰,横冲直撞地撕扯着经脉。

      剧痛让她闷哼出声,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五指僵直连最基本的握拳都做不到。

      “唔!”

      她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强行中断功法运转,却发现右手已经彻底失去知觉。

      慌乱刚起便被压下,云楚唯盯着自己瘫软的右手,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人察觉异样。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她偷学功法,那才是完了,这时,窗外传来杂役换班的脚步声。

      云楚唯猛地抬头,瞥见对面墙根堆着的粗布,急扯过一块。

      她强忍右手的麻痹感,用牙齿和左手配合,勉强将粗布缠在右臂上。

      她故意在肘部弄出几道磨破的痕迹,又沾了些柴灰抹在布条上,看着就是搬运重物时被木刺划伤的样子。

      刚收拾妥当,她转头看向墙角那堆被师兄们丢弃的废石,看见其中一块灰扑扑的石头里,裹着一团淡蓝色的光。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灵石?”

      她想起听来的传闻,灵石是修士修炼的根本,内门弟子每月才能领到一块。

      像她这样的杂役,平日里连灵石的边角都摸不着。

      可此刻,那块石头里流转的蓝色光晕,在她眼中竟是如此清晰可见。

      云楚唯蹑手蹑脚地爬过去,拾起那块石头。

      她闭上眼,神识沉入识海,那只通体雪白的灵狐依旧缩在一隅,双眸紧闭,气息微弱。

      “小家伙。”

      她轻声呢喃,试探着将灵石中的灵力缓缓引入识海。

      刹那间,淡蓝色的灵光温柔地包裹住灵狐的身躯,它的耳朵轻轻抖了抖,绒毛在灵光中微动。

      有反应!

      她心头一喜,正想再渡入更多灵力,灵狐睁开了眼,随即又缓缓闭上,只是呼吸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在沉睡的边缘徘徊。

      “看来一块灵石还不够。”

      她睁开眼,思索着这么找到更多灵石,可能也让自己受益些许,右手的麻痹感竟然减轻了几分。

      她准备再次尝试着按照《天衍诀》的方法,引导石中残留的灵气。

      这次有了准备,灵气入体时虽然仍有刺痛,但比之前温和许多,好在右手的知觉正在慢慢恢复。

      直到灵石消失,天色已近黄昏天,云楚唯靠在破床上,望着屋顶的破洞发呆。

      右手虽然恢复了知觉,但经脉里仍残留着隐隐的酸痛。

      但是《天衍诀·卷一》就如此危险,看来必须要有大量资源才能保证安全修炼,简直就是吞金兽的做派。

      她摸了摸眼尾的红痣,从手镯消失的那一刻起,她的机会就来了。

      比起在杂役处备受欺凌的情况,这永无出头之日的日子,她宁愿冒险一搏。

      “天衍。”

      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字,想起娘亲临终时浑浊的双眼。

      那个温柔的女人,至死都紧握着这只镯子,嘴里念叨着。

      “楚唯一定要活下去”。

      抬头看了眼窗外,再不去打扫藏书阁,怕是要误了时辰。

      她刚走到门前,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丫头,今日来得可有些晚了。”

      陆青倚在藤椅上,手里不停倒酒喝,笑眯眯地瞧着她。

      没有喝醉的陆青真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步上前。

      “前辈,今日杂事多了些,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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