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atina。 ...
-
>>「我是這麼想的呢~」
「Patina」is the symbol of『Patina』.
[*光亮的外表是銅生銹的標誌。]
>>「然後讓我們開始吧，終曲~」
“「conclave」[*秘密會議]就麻煩你了青葉。……
“讓銀代你去收集尼布拉要的材料就可以了。……
“對。……就這樣。
“我五點之前就會回去。……嗯，明天早晨還有必修課沒辦法。”
青年壓低聲音，走在狹窄的巷道裡，底加厚的皮鞋在昏暗中踩出乾淨俐落的步點。回望身後確認無人，旋即轉進下一段更為幽邃的小道。
現在是凌晨零時十二分。
自DOLLARS建立，至今已經六年了。
池袋的日常依舊繁華，人流如織。但其中的成份早已改變：不再有黃巾賊，也沒有藍色平方，獨色幫只剩下了最為強大、也是隱蔽性最強的、無色的DOLLARS。其成員據不完全統計已占到豐島區學生的50%、上班族的30%，以及大量的無業人士和一部份“地下人士”。
而且由於新宿情報屋的“失蹤”——據說也是DOLLARS施壓導致的——，DOLLARS建立起的情報網也開始以盈利為目的向“圈內外”人士開放不同等次的服務，從中獲得了不亞於獵頭公司的收入。
池袋儼然成為DOLLARS的城堡。
而現在，居於頂峰的龍之峰帝人——一個不過大學二年生的青年，正在非日常的深夜中獨自行動著。這是六年前的他從不敢想、更別說做的事。
>>「再前行一些吧。」
前方隱蔽的門扉微微開著，露出一絲的昏黃光邊。殘破的木質門框上方歪歪斜斜地用白色噴漆寫著「インン」[*Inn]，已經到了壽命不再發光的小型霓虹燈上落滿灰塵，似是極破敗的一家小店。
帝人抬起夜光的手錶——零時二十分——然後解下表，換上另一隻非夜光但附有可開關燈的表，邁步走了進去。
室内烟雾缭绕，尼古丁和一氧化碳的味道扑面而来。到处都是吸烟的人，意外的是他们都极其安静，没有落魄流民般的喧闹，或沉吟着喝酒，或一言不发地打牌，又或者极小声地与身边的人交谈着什么，神色诡秘。
注意到有人进来，他们都对着青年望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他敛住对这种气氛的厌恶情绪，环顾了一下厅内的人们。很容易就能注意到，东南角的几个男子不时偷偷瞥他两眼又抬手看了看表，似乎在确认时间。
——看来是约见的对象呢。
“一杯冰咖啡。”坐到吧台前，青年将一张福泽谕吉放到台面上，然后将一只蓝色的塑料手环递过去，示意侍者将它交给东南角的客人。侍者机敏地收起钱、呈上冰咖啡之后，迅速执行了这一要求。帝人也随即端着咖啡坐到了西南角无人的位置上。
只消几分钟，几人就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其中看似领头的一人手上戴着自己方才递去的手环，并按照之前约定的要求在其上缠了厚厚的线，只留了一小段从绳中露出来。
“你只带这么几个人啊。”单身赴会的DOLLARS首领这么说着，眼睛里是怜悯和绝对的自信，语气淡淡。
“没您这么潇洒还真是抱歉呢，穿西服的学生小哥？”其他人也跟着为首的人笑：“DOLLARS还真是看不起人呢找一个跑腿的来和我们做交易！”
帝人不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嘲笑自己的男人们，轻轻地吐字：“我时间有限，如果各位不打算买情报，恕我不奉陪了。”
“好了好了怎么说也是有求于人几位忍一下如何啊，啊？”为首的家伙就连这时也不忘带嘲讽的语气。帝人蹙了蹙眉。
“那么，”
“小哥你能告诉我，‘蓝色平方旧部的下落’吗？”
>>「一切顺利诶~」
惊讶。
掩不住的惊讶。
——……为什么是这个问题呢？
“什么啊，果然小兵就是不知道嘛~”
“……这不是我们会提供的情报范围。”
“也就是说小哥你知道咯？”
“……”
“原来如此呢~连小兵都知道也就是说真的和上面的人说的一样——「Patina is the symbol about Patina」啊~”
“是of啦of。”他的手下人接茬。
“那个怎样都无所谓吧~”
“那是……什么意思……”
本来轻松赴会的帝人这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atina。这个词他听过，在很久以前。
——绿锈。光亮的外表。
——这么生僻的词汇我不会听错。
——「那个人」也说过的。
——但……是什么意思。
预感实际已经将现实猜出了个大概的影子，但这就有如隔了层窗纸，只能朦朦胧胧望见些边缘，其实质的细节都顾见不到。更何况，帝人内心是不想破开这层窗纸的，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您应该了解的吧？‘我们’的意思。”
心中的警笛声霎时大作。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将整个幕后剥离出来，一切都在脑内构造完整。
然后只剩下两个词——
蓝色平方。
叛离。
“青叶……”
“是我呢~帝、人、学、长~”
灯倏然熄灭。
DOLLARS所建筑的世界开始崩塌。
>>「……你逃不掉的哦。」
他不知道已是逃到了何处。
正如他不知道应逃到何处。
长年的合作让他几乎遗忘了青叶对自己的威胁，却不察DOLLARS日趋光亮的外表下早已遍布青色的锈蚀，蓝色平方——青×青的势力已经不止限于自己身边这几个人了，而青叶更是常会代自己行事，就算自己这个「LEADER」不在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真是……太失策了……
双腕交握。冰凉的表硌到了皮肤。
下意识按开表灯，时针在自己的注目下跳至数字2。
泪水莫名其妙就往上漫。
在哭什么呢。
在哭给谁听呢。
提醒自己少用夜光表、送给自己这块表、也对他说过「Patina」——这在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心的提醒吧——的那个人，不正是被自己驱逐出池袋的么。
而且，那个人不也是这样吗？
背叛自己、与自己为敌。
但这时为什么又要把那个过去当做温暖的缅怀呢。
他抓紧缝在袖中的一把钥匙，向巷外跑去。
「PATINA。」
「……您刚才说什么？」
「我刚完成的交易的代号而已~对了，今天是帝人君的生日吧？我给你买了一块新表当做礼物~生日快乐~☆」
「为什么是表？」
「因为帝人君的夜光表太显眼了我每次看见都很担心你夜晚行动会出问题呢~」
「……」
「还有就是这个。」
「钥匙？」
「我这个公寓的钥匙啦~嘛，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很好的避风港哦？」
「谢谢您的好意，我……」
「拿着也没损失哦？再说这间公寓里也没什么资料我也不会有损失所以你不用过意不去~」
「……」
自电梯至27楼。
步行至28楼。
确认没有人在楼道里。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但刚一开门就迎来了一个温暖得让他全身不自在的拥抱。
不该有钥匙的人在他耳旁细语。
>>「捉到你了哦，学长。」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Patin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