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案》芹菜茶茶子

15、第 15 章

　　她在吃我的耳朵。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被她重重的拍在了床上，背脊处传来刺裂的疼。
　　她一点也没留情。
　　夏惊潮她还是刚开好会，穿着她那双贴身的黑色西装，单手反扣住我血淋淋的双手，皮革手套在耀眼的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她一边撩拨我的头发，挑挑拣拣着，一边在我耳朵上亲吻着。
　　细细的，密密的，麻麻的。
　　血液从我的后脑袋上源源不断的流出，我只觉着我的嘴巴好干，于是我咬着唇。夏惊潮抬起头，笑了一下。
　　她笑得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好看的人。紫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你，黑色的长发粘腻在脸颊上，随着动作发热发烫。
　　她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于是将嘴巴凑了过来，舔了舔我的嘴角。
　　像只小狗。
　　我忽然觉得好涩苦，不知道是被她反复撕裂的伤口又揭开了，还是隐秘在心底的情愫又被她胡乱打开了一通，张着嘴巴，任由着那泪从我脸上淌下来，流入我和她中间紧贴着的那块肌理，将它打湿尽透，如同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胎儿，留着羊水，连着脐带。
　　紧紧的，不分离。
　　“我爱你……”
　　我呜咽着说着。口水在我嘴里堆积了好长一段时间，随着我张嘴的那瞬间全被夏惊潮缓缓吃下了。
　　夏惊潮的动作停下了。
　　她看着我。
　　眼神很平静，无机质。她的义眼让人更加无法看透她的想法了——我觉得她的目光在凌迟我的灵魂，钝化我的爱，我强忍着疼痛，闭上了眼。

　　良久，我的苦涩再次想要流出，她便把我的眼睛慢慢剥开了。像是拨弄小草，冰冷的手指尖微微碰上了我的眼皮盖，脆弱得小心翼翼。

　　我觉得好亮。

　　在耀眼的灯光里，我甚至看不清她的眼睛。我最爱的那双眼睛，它让我好痛苦，又让我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

　　于是我又遮住嘴巴，低低的呜咽了起来。我讨厌她。

　　夏惊潮笑了。

　　她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我还记得她当时第一次亲吻我的样子，凶猛的暴风雨将我吞没了，粘腻又潮湿。

　　那颗虎牙上粘着我舌头上的血肉。
　　痛苦就此成为了我们之间的爱的证明。

　　“嗯。”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