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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可我爱你。”清隽的男人妖异的笑,似是早就习惯了她那般的绝情,俯下的唇轻轻贴到女人的唇上,只是贴着,以至于他的声音依旧清楚,他说,“这就足够。”

      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大概十秒钟,十秒钟之后,男人潋滟波光的眸恢复了一片黑色的平静,女人唇上触感消失,

      她听见男人清朗的声音:“阿菱,能同我跳支舞吗?”

      女人怔了一下,看着他,不应也不拒绝。

      僵持一会儿,男人轻笑了一声。

      他起身,不再纠缠她,上了楼。

      女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头下枕着,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走了,没有与她暧昧纠缠。

      然后她便起身上了二楼,经过之时,便听见隐隐约约有一些模糊的流转缱绻的乐曲之声传来,刚刚他似乎说……要跳支舞?

      女人漫过幽幽的长道,寻着声与光走近了最里处的一间房,是舞室。

      走的近了,那幽转柔媚的舞曲逐渐清晰起来,舒缓柔惑的音律携着奔放的活力,又在宛如千转瀑布奔流而下之时急速轻缓至轻灵悦耳的爱情迷恋,

      沐瑕菱清晰的辨认出来那曲目,她的步伐停了一下,皱了皱眉,这舞曲她太熟悉了,她处在暗中僻静的角落才敢放这种舞曲,因为任何人都觉得那情色炽热的带有挑逗浪漫的偏冷门的这首爵士舞曲可与名门淑女的她并不符。

      上一次跳这舞的时候还是去年春节,父亲出去派任务几天,她没有吃团圆饭,而是遣散了所有的佣人,一个人在偌大的舞室,如骄傲秀长的白天鹅般孤身起舞,跳的,正是这部曲子。

      那时她跳的极为忘情,因为那别墅毕竟只有她一人,

      只是她以为。

      ……

      走至舞室之时,女人便顿住了,本以为自己跳此舞已经足够的好,却不料……

      男人大胆浪漫的舞步宛若勾勒着缠绵浪漫的倾慕,优美风韵的热情如若化成一团火般点燃了跳动的暗影,这本是双人舞,而他一个人却已然将这爵士舞注入了灵魂与精髓,

      男人曲点精准的被他踩着节奏,即便没有那女伴,性感热情的他早已曼妙的通过这一曲舞展现了他所陶醉的柔韧爱情,

      两侧的镜子将男人抒情的舞姿轻盈的表现出来,连带着那爵士舞特有的内刚外柔的气质动感也映了出来。

      暗色的红色灯光浪漫的在角落扑下如烟雾般朦胧的光彩,以致整个房间半明半暗染上星星点点的烈焰,浪漫舞姿与迷离红光映入一色,绘成了热烈的如火焰般的情,女人怔怔的站在那里,真的太狂野,即便她也会猜想他这种禁欲系的贵公子哥怎么会跳这种象征男女爱慕情感的大胆舞蹈,还跳的这般魅惑……

      可眼前,这俊朗男人的舞步惊艳魔魅宛如沉浸在情欲之中,他闭着那诡魅的双眼,似是在享受着,

      享受什么?是在享受那情色性感的舞乐,还是在享受着他的记忆?还是那记忆中的她?

      此时的男人紧闭着双眼独自陶醉在这爱情之舞中,脑子里回忆起与沐瑕菱两年相处的一幕又一幕,那如风一般的点点滴滴藏着跳动的情爱与依恋,藏着缠绵的吻与肢体纠缠……

      男人翻转着妖异的舞步之时勾起了邪色的唇角,也就是在这时,男人睁开了潋滟的眸看清了门口的女人,与记忆里的她缓缓相合。

      门口的女人散着柔软的发,眉目清净安然,却仿佛隐隐被他感染到的眸中泛出如火光般半是惊艳半是情欲的艳红的光,又仿佛像只是被他房中红色灯光映射的眼眸色彩,在暗光之下在她的深密隐藏的眼中隐隐跳跃着。

      氤氲莓红的光影映上女人如绿萝般的衣裙,那时的女人在想着什么呢?她想啊,如果要以一佳句来形容这样一个男子,大概就是那……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他的舞跳的色,是真的疯狂又大胆,色的宛如那艳柳绯桃,异色之间以刚以柔、以妖娆以昂藏,然后又在扑朔的如烈火般、又如艳遇般的红光之下,放着他的光,他独有的光,以至于牵的女人魂飞梦绕,勾的女人心思萌动。

      男人一眼锁住女人的身影,停了那灵动的舞步,赤着双脚,一步一步款款有力的走向了她,他紧盯着她那隐隐跳动的美丽瞳眸,也亲眼看清了她艳魅的眼眸中染上的那一抹红。

      直至走近之时,男人绅士般的弯腰,优雅的向她伸出手,唇边勾着因舞而生的那抹邪笑,眼睛中还残留那随舞而染的情色之念:“小姐,是否愿意与在下跳一曲舞?”

      他存留幻想。

      ……

      片刻静谧后,

      她打破幻想。

      女人虽已动情,但理智尚存。

      她不介意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幻想,清浅也罢,残忍也罢,她都不介意,只见她眨了眨眼,影影绰绰的斑驳红光悄然落到她艳魅的容颜上,映照着她越疏离到漠不关心反而越残忍的脸色。

      她声音清然,笑得也很漂亮很完美,吐出的话也着实简短:“抱歉。”

      她以一句“抱歉”收尾,然后便提了提红色裙摆,优雅的转身离开,留下男人孤寂的维持着刚刚的动作,

      此时,一曲伦巴也恰时的结了尾。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与她跳这一曲情色的舞蹈。

      *

      后来两三天,男人都未回归这栋别墅。

      沐瑕菱再次约了南宫书,简单的街角咖啡厅,这一次,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

      “你应该很想你父亲。”女人温静,“去看看他,说不定你能得到一些答案。”

      她终究是起了身向外走去,女人的身姿逆光而立,背对着他,她说:“人啊,终究不是永远的公正。”

      四分五裂的情感,乖张麻木的理性,张扬杂乱的混合一体,于纷纷扰扰悲惨世间苟且而活,

      是他,也是她。

      他们都一样,处在这个世上的被迫方,却固执的坚守心中最值得的东西。

      “沐姐,”南宫书在她身后轻轻的叫了她一声,“我父亲……他生前难道不是个恶人吗?”

      女人沉默,再迈开腿时,她道:“不是。”

      “他不是恶人,但他有不得已之事逼迫他做出那样的选择。”

      她垂下眼眸,向前走去,“你知道他没有做违背心意之事,你该理解他。”

      沐瑕菱失策了,她无法将南宫书化为己用,甚至可以说是她的情绪轻易地被他的正义感限制,既然如此,就只能改变方向了。

      从街角转了过去,她已经准备离开了,亦想过去医院找姚雷轩,何况还有保镖跟踪的时候,但总归是比不过巧合,走在路上都能遇见他。

      古典风的高雅餐厅以木质风格为主,包间之内则是左右沙发以桌隔开的结构,沐瑕菱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抬了抬疏懒的眼睛,启唇:“你的催眠术学的不错。”

      “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沐瑕菱笑着勾了勾唇,冶艳的上挑汇着迷离的眼,勾心动魄的刺激着他。

      “哈哈。”姚雷轩大笑着挑了挑浓密的眉,如狐般狭长的眼眯了又眯,“这才几天未见,你的状态似乎如常了?”

      他的眼睛里散发着潋滟危险的魅人光彩,冷而桀骜,却也慵懒挑拨:“我的催眠至少会有半月以上的时效,你怎么能解?”

      “是谢老先生教的吧。”女人勾着眉眼落下,伸手拿起桌上那散发着一缕缕香气的热茶,轻轻吹了吹,“说到底,我们还应该是同门师兄弟呢……”

      说着,女人幽幽的抬起了眼,唇角弧度泛上些邪魅艳色,凌厉的眼角扫过他:“是吧?雷轩师兄。”

      “你的目的?”女人轻抿一口灼热的茶水,缓缓放下茶杯,微微俯身向前,勾着的唇角又似是咬着牙一般狠厉又轻声的问道。

      男人也缓缓俯身向前,唇边狂笑不羁,声音也傲,“扳倒何凌寒。”

      女人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他:“你能如何扳倒他?从军至商,他的实力远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只要你能帮我,他就会有那一天,”男人的手扣着桌边,十分坚信的说着,精锐的眉眼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然后他缓缓笑开,那上挑的眉眼不知是不是嘲讽,他抬起手看似服气的向她拍了拍手,“沐大小姐当真是有情有义,连沐家灭亡父亲惨死这口气都能忍得下……哈哈。”

      那一幕幕痛苦的记忆如走马灯般迅速在她脑中过了一遍,仇恨是仇恨,但她不至于会因此失了理智。

      女人敏锐的挑起了眉,也不被他激怒:“你与他是什么仇恨,值得你要费尽心机扳倒他?”

      他的手就这么顿在了那里,久久不言语。

      沐瑕菱张狂的笑了一下,拿包离开。

      却被他的一句话顿住了脚步,握着包的手紧了又紧,转回了头。

      *

      女人优优雅雅回到别墅的时候,那个离开别墅三天的男人已经回来了,好像把忙忙碌碌的工作解决了一般,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十分清闲的坐在她常坐的沙发角落里读着书,温顺的阳光慢慢攀上他的额角,照上他英俊的侧颜。

      沐瑕菱将包放在桌上,张了张口,几乎是与抬起头的他同时说出的一般:“回来了?”

      他们的声音重合,沐瑕菱哑了言,何凌寒温润的笑了,手里还拿着书,却见女人难得的走向了他。

      近三日里他的行动,姚雷轩都在那个隔音包间里告诉了她,他虽已是暂退军方,但是也并非完全如此。

      就比如这几天他去追缴了一批走私货,依旧是为了他所谓的正义。

      “实不相瞒。”姚雷轩难得的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谦逊的笑了笑,“这批货是我的。”

      “我要你帮我烧毁这批货。”男人继续道,“以表合作的决心。”

      女人将交叠的双腿缓慢的交换了一下,抿着红唇慢慢的道,“那你能给我什么以表衷心?”

      “烧掉温尤黎的案底。”男人眸中暗光一闪而过。

      “一言为定。”沐瑕菱眯了眯眼,红唇微启。

      此时沐瑕菱已经坐在何凌寒的身旁,整了整他略有歪斜的衣角,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然后女人轻轻的勾了一下唇,又缓缓释去唇边的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有没有遇到什么令你心动的美人,看上了之后就可以把我放了的那种?”

      “这倒没有。”男人把书放到一旁,盯着女人红润的唇角就琢了上来,呼吸急促的长久吻着,吻的动情,连沐瑕菱都被他感染到的心跳加速。

      也就是在这么动情之时,男人停了下来,双手捧着女人的脸颊,笑着说着足以溺死她的情话:“你无可替代。”

      在他入狱之后,沐瑕菱仍然记得她沉溺在他此时如璀璨星光点缀的明明眸光之时的那种……迷恋。

      可女人就是狠辣,对男人狠,对自己也狠,逼得自己生生碾碎了情,痛苦不堪的,没日没夜的在那监狱门口抱着酒瓶喝酒,却也不敢再进去看他。

      一个将艳俗、狠辣与深情刻在了骨子里的女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美到可以让何凌寒绝望之后依旧想要回来得到她,似乎早就成了男人可以融入生命的肋骨,绝情又留情。

      女人笑着一只手抵在他妖冶的唇边:“嘘——别急的承认。”

      “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替代我的位置,收走你的心,”女人将手放在他的心口,笑得含蓄又蛊惑,抬着魅惑涟涟的美眸看向他,那眸光潋滟着粼粼波光的妖惑,像是在勾引着他,那般的摄他心魄。

      只听见女人再道,声音柔媚妖艳,颠倒众生:“何先生,要赌吗?”

      “你想怎么赌?”男人捉住那只抵在她心口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闪着幽光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她,笑得惑人,“不会有一个人会比你更懂得如何勾我的心,小狐狸精。”

      “半年之内,如果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男人盯着她的眸中泛着流质的幽光,琢了琢她的手,慢慢启唇,“你就嫁给我,嗯?”

      沐瑕菱愣住了,随后她缓缓勾唇,撤回了手,柔软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身子俯身靠近他与他交颈,妩媚的红唇贴着他的耳,强调着:“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就放了我,嗯?”

      男人静默片刻,缓缓答道:“好。”

      不会有那个人。男人眼睛深暗。

      *

      女人上楼的时候看到男人放在一旁将洗的衣服,上面满是泥土,白天与姚雷轩谈话的回忆泛了起来。

      “沐小姐,温小姐与你的关系……何凌寒还不知道吧?”姚雷轩望了望女人准备离开的背影,不屑的无声笑了一下,气定神闲疏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女人缓缓转回了身。

      “你说,我要是让一个和他亲近的人告诉他怎么样?”姚雷轩看着女人冷硬的脸,嗤笑了一声,“就跟着你的那个保镖,他就很不错。”

      沐瑕菱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她又回到了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坐姿也不那么端庄优雅,歪斜着身,一只手有节律的扣击着桌面,斜着头看着他,说了一句:“还真有两下子。”

      “我不太喜欢与你这样的人为敌,说说,你想怎么做?”女人如烟波般流转的眸宛若流动着春水,泛起熠熠光辉。

      “军队最近准备开一个舞会,何凌寒会去,他也一定会带着你去。”

      “到时候,会有人把货物所在具房间以及钥匙等等所有的信息都给你,你想方法在那一天内烧了它们。”

      ……

      漆黑夜晚,沐瑕菱翻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给温尤黎:“你与姚雷轩认识?”

      “认识,服刑的时候他曾经来监狱找过我。”温尤黎倒是回复的快,“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一句话,沐瑕菱明晓,随即问道:“他和那股势力有关?”

      “有关。”温尤黎拿起桌上的红酒,皱了皱眉,“你别继续查下去。”

      沐瑕菱看着回复的几个字,缄默了些许,待到亮了的屏幕又暗了下去,沐瑕菱才再次敲打着键盘:“尤黎。”

      “嗯?”

      “花刹的存在本就代表正义,是不是?”

      “是。”

      “好。”

      *

      如姚雷轩所言,何凌寒真的要带她参加那军方组织的舞会。

      此时她正在看书,便听到别墅外一阵喧闹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娇滴滴的女声似是在撒着娇:“凌寒哥哥,这次舞会可都是军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不能带着她去啊!”

      这别墅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能一声声叫着何凌寒哥哥的更是不多见,还这般撒着娇,除了蓝之荷还能有谁?

      女人看着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翻动了一下书页。

      蓝之荷还是太单纯,她不会是她要找的那个可以撼动何凌寒内心取代她的人。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车笛声响了几下,别墅外已经没有了蓝之荷的声音,男人开门走了进来,衣服上还有刚刚那姑娘死死抓着他落下的褶皱。

      当男人走近她时,她还能闻到蓝之荷身上的香水味。

      女人还未抬头,就被男人揽进了怀抱,男人精致流丽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款款声线流畅而至:“有个舞会,陪我参加一下?”

      女人在他怀里又翻了一张书页,垂着眉漫不经心的道,气质从容典雅:“在哪举办的?”

      “在江心湖那边。”

      女人的眸中泛了些涟涟之色,触在书边的指尖也停顿下来。

      那江心湖附近的确有个舞会场所,可在那附近,也藏着那批货……

      适合动手。

      女人低着头,皱了皱眉,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女人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笑意嫣嫣,“好久没去江心湖了,我想去那里看看。”

      “好的,我们可以早点过去。”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低头吻上女人的唇压下一记深吻,应允道。

      最近几天她托下属查了许多资料,从货物的线索地址到现在案件进展,她几乎可以算是完全知晓,包括那舞会大厅的结构与出口。

      *

      男人果然如她所言,提前来到了江心湖,晚会在七点开始,他们五点就到了江心湖。

      不过到之前还有一个小波折。

      岔路口的始料不及,“碰——”

      “哧——”车子已经到了这片区域,突然司机紧急刹了车,向另一边旋转的车子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沐瑕菱在男人的怀里护着,因而即便因为惯性向前倾也没有撞到座椅。

      “怎么了?”沐瑕菱躺在男人的怀里问着,此时她已经瞥了窗外看着那辆远行的车眯起了眼,随后便看见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路人从一边走过,身形极像姚雷轩,不,他就是姚雷轩。

      他在提醒她今晚的任务,甚至说刚刚撞车都应该是他设计的。

      司机回复着:“刚刚前面有辆车要转个弯,不小心撞到了。”

      “那辆车呢?”女人波澜不惊,平和的问着。

      “跑了……”司机擦了擦汗。

      “继续开吧。”沐瑕菱道。

      “额……车灯撞碎了。”

      沐瑕菱头顶落下三根黑线,撞一下就得了,还撞破了灯。

      何凌寒启唇,“你把车带到附近修修。”

      随后拍了拍女人,一起下了车,男人打了个电话让人再开一辆车过来等着,以便回去的时候接送。

      此时的湖畔很美,波光粼粼,宛若坠落了漫天星辰般的光彩,滟滟随波而动,翻起淡淡涟漪,男人牵着她的手,同她在这湖边漫步。

      不时有认识何凌寒的人同他打着招呼,男人也只是回了一下,不再与其过分攀谈,他似乎更是享受与沐瑕菱相处的分分秒秒。

      13高山之上

      “江心湖很美,以前曾有许多诗人人生失意之时在这里漫步,”男人的声音如大提琴的琴弦般悠扬婉转,又似是染着醇厚的红酒般的美感,“那时我也经常来这湖边走走、想想……”

      女人时不时抬头扬起唇角与他交谈,也会静静的在男人身边同他一起体验宁静,耐心倾听的同时,也在观察着附近的建筑。

      ……

      男人注意到她,向她指了指一栋别具一格的建筑:“等一会儿我带你去那里化妆打扮一下,换成晚礼服……”

      “那里是舞会厅吗?”沐瑕菱问道。

      “不是。”

      寂静的江心湖总归是冷漠了些,没过多久,他们便走进了那栋化妆建筑,男人也需要换衣打扮,沐瑕菱也被安排到了另一处穿衣打扮,不过倒也奇怪,此时只有一个人,正常来讲,应该会有一整个团队。

      姚雷轩背后的势力倒是不见得比预估的低。

      “沐小姐,我是这里的化妆师。”那位女化妆师微笑着介绍着,然后缓缓将手里的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里我给你打掩护,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剩下半个小时我为你化妆打扮。”那个女人压低了声音,似是咬着牙说出的,唇看上去一动未动。

      沐瑕菱早已领会。

      戴上口罩,她从另一侧暗道逃离出去,与早已埋伏好的下属对上了一个眼神,便有下属将那军队的人引了出去。

      避免留下指纹,她戴上洁白的手套,用钥匙开门,进入……

      她离开之时,身后没有火焰,一切货物完好的摆在原地,全程干脆利落,潇洒行事。

      *

      沐瑕菱从化妆室出来的时候,妆容精致,晚礼服华丽,微微淡雅的笑着,挽上男人的手臂。

      不过这次晚会似是要将男伴和女伴分开,双方从不同的通道进入,

      她已经进入了会厅,还未见到男人的身影,便独自去品尝桌上的美酒。

      华尔兹古典优雅的舞曲如若风铃随着风而起一般,又因风而变换着乐点音律,清雅之音婉转着迷离悠扬,又逐渐增加柔滑软魅的音符变换,慢慢的有人开始在舞会跳起了舞,但并不是很多,大部分人可能只是在欣赏舞蹈与乐曲,或是如她一般更在意美酒与点心,

      音乐也随着慢慢深入而更加的柔和典雅,此时,何凌寒才缓缓从另一边入口进来,穿着一身笔挺的燕尾服,舞会里已经开始了华尔兹舞蹈,许多人早已忘情的跳了起来,而他依旧一眼便找到了女人的身影,款款的向她走了过来。

      明亮的灯光柔和温雅,许多人依旧沉浸在美好的舞蹈中,他们并未注意到这里。

      沐瑕菱拒绝过他一次邀舞,在他的舞室。

      此时女人摇晃着晶莹的高脚杯,零碎的液体似乎在杯中溅落着,她迷离着眼,看着向她款款走来的男人,唇角微俏,倒也不相信他会再次向她邀舞,

      这公众场合,他毕竟要注意一下形象,是吧。

      但男人还是错付了瑕菱的判断。

      只见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微微弯腰,依旧绅士般的向她伸出了手,语言与上一次邀舞之时所言,唇角勾起的弧度也与那晚分毫不差:“小姐,是否愿意与在下跳一曲舞?”

      他在渴望着,

      ……

      时间分秒过,

      她依旧打破。

      女人慢慢的将手中的红酒放在桌上,微眯了眯眼,轻轻启唇,吐出相同的两个字,以相同的完美微笑:“抱歉。”

      她的第二次拒绝。

      何凌寒昔日撞见沐家大小姐在偌大舞室如若蝴蝶一般翩翩起舞,那灵动之美跳跃着优雅曼妙之姿,自那日之后,何少爷才去学了舞。

      对她不可得,却也梦想着有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她跳一番舞,似是以后都不见得再有机会。

      空气都突然安静了起来,而沐瑕菱对上了男人抬起的眸子,那眸子中,即便晦暗阴郁的不悦隐隐,但还归带着些自嘲的笑意……

      此时蓝之荷的声音倒是十分清脆,脆生生的打破了这一方的寂寞和尴尬,“凌寒哥哥,我可以和你跳……”

      她的声音还未说完,便听到窗外一声巨大的声响,那燃起的火焰喷薄着荧荧红光映照在落地窗上。

      “着火啦!”不知是谁率先一声惊醒了众人,所有人皆惊慌失措。

      谁知道这里会不会突然燃起大火,以至于舞会里人人都有恐慌,争抢着从出口逃了出去。

      工作人员迅速的安排有秩序的撤离,十分有经验的组织离开。

      男人将女人护在怀里,拥着她离开了现场。

      坐到私家车上的时候,女人的发丝都被她的汗水打湿了,素净的脸微红,车窗外漫天的火光冲天而上,消防员连夜赶来救火,站在危险极远的地方的女人依靠着男人,晶莹的眸中映上了火焰的红影,明红色的光灼于眸中发亮,燃烧的那栋大楼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远,女人眉头紧紧皱起久久未平。

      她没有下这么重的火力。

      按照计划,只会是小范围的一个房间燃烧罢了,不可能直接轰然摧毁整栋大楼。

      只能是……瑕菱危险的眯了眯眼,很快就意识到……

      ……

      被姚雷轩算计了。

      可恶。

      他根本不是为了烧毁货物,而是想摧毁整栋大楼给警方一个下马威。

      身侧环着腰抱着她的男人吻了吻女人的发,劲瘦的手抚上女人紧皱的眉头连同覆盖上女人的眼睛,“阿菱,不要看。”

      难得的那一夜,女人久久未眠。

      倦懒的女人散乱的发坐在床上,松松垮垮的大衣慵懒的披在肩头,床头只开了一盏雍黄的夜灯,昏暗的灯光打向了女人的方向。

      女人低着头,漂亮细软的长发从肩头拂下遮挡住女人晶莹的眸光,深夜的一条消息如实发出,

      “大小姐,未追查到姚雷轩的底细。”

      女人有些失望,随后便掐灭了这手机里的光,她微抿着唇,沉思了一会儿,关上了灯。

      她在放了火的同时,也在他处放了一样东西。

      *

      “监控录像都被毁了?” 裴警官双手放在桌面,俯身看着电脑,连身子都快要碰到电脑上,眼睛瞪的很大,咒骂一句,“shit!”

      “那天有几个人故意挑事,我们……”手下低着头,说话声越来越小……

      “不知道这次舞会安排在这里的目的吗?”裴警官气急败坏,一脚踢开了椅子,“就是要抓个现行!你看看你们……”

      他指了指那帮看管的手下,怒火中烧,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裴……裴警官……”忽然有手下拿着一些材料走了过来,“我们发现了这个……”

      “这是……”裴警官看了看那袋子里薄薄一张纸,“新的线索?”

      “好像是……”那人支支吾吾,“犯罪凶手留下的。”

      “为了让我们抓到凶手?”

      “这事看看能不能请的到何长官来调查……”

      *

      “何……何长官……”

      “现在查到什么了?”

      “监控录像被毁,没有目击证人,犯罪嫌疑人刻意留下了一张纸作为线索,上面没有指纹,”手下一边跟着他飞快的步伐一边说着,“还有,那炸药是延后爆炸,推测安放时间大概是在舞会开始前两小时以内……”

      何凌寒停了下来,冷静的说道:“再说一遍。”

      “炸药推测安放时间大概是在舞会开始前两小时以内……”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慢慢叫着,“何……何长官……”

      男人缓缓回过神道,“好,我知道了。”

      *

      与上次相同的那间包间,桌上放着一个火盆,姚雷轩正在缓缓烧着什么,“警方记录已经消了。”

      坐在对面的沐瑕菱淡漠的看了一眼那烧着的纸张上面还隐隐显着温尤黎的名字,低垂着的眼眸却已然知道他的能力似乎深不可测……女人唇线冰冷流丽,启唇轻吐:“合作愉快。”

      男人唇边漫开邪气的弧度,笑道:“合作愉快。”

      男人眯了眯眼,不愧是沐漠的女儿。

      下午茶过后,沐瑕菱走在路上,发被她高高的扎起,打了个电话,她声音很轻,语言很简洁:“昨晚的事情……”

      但她并没有说完,身旁一辆烟灰色的宝马向她鸣了笛,女人回过头,一声痞气的声音传来:“hey,小姐!”

      宫承川倚着窗,一只手伸了出去放在车窗上,邪气的笑着看向沐瑕菱:“沐小姐,你知道京城最美的地方在哪吗?”

      ……

      “来,手给我。”

      陡峻的山路颠簸,隐隐有绿叶随风飘落,踩上去随时都会有石子滑落,地上偶尔会出现几颗草,大部分地方都很荒凉,即便此时泥土不是雨水般的稀湿,却并不稳固,十分难走。

      宫承川向女人伸出了手,唇边染上的笑带着清澈男生的爽朗阳光。

      女人还因这陡峭的山路皱着眉,微微停下弯着腰喘了喘气,双手扶着膝盖,顺着他的声抬起了头,一眼看到男人伸处的手,犹豫片刻,将手伸向了他。

      一秒钟,男人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拉了上来。

      女人犹记得刚刚见到这个桀骜不驯坐在车里的宫承川,一脸骄傲又自信的的告诉她他知道京城最美的地方。

      “沐小姐,你知道京城最美的地方在哪吗?”

      “在高山之上。”

      那时她在想,在京城生活多年的她难道会对京城的美有所疏忽,那高山真的美吗?

      她还真是疏忽了。

      何凌寒从来没有陪她去看看那高山之上。

      清凉的风吹走身上的汗,将过去的愁苦换作舒缓的清爽凉意,京城的宏伟蓝图尽在眼底,闪烁的霓虹灯光与独具一格的高大建筑都令她心旷神怡。

      此时天色已渐黑,天边一隅突然升腾起了烟花,宛如一树一树的银花一瞬绽放,又在星河璀璨的暗色天空中散发出如钻石切割般夺目的绚丽溢彩。

      女人在那半山腰摘了一朵不起眼的嫣红野花,细细把玩着,男人笑了一声,将那野花从她手中拿走,转瞬间,便夹在了女人那梳起的如云般舒展的发上。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爬一座山,最后发现,还是这座山的景色最美。”男人同她一起坐在地上,将双手放在身后作枕,悠闲自在的说道。

      “你经常心情不好?”沐瑕菱侧头看向他,眼睛温柔的弯成月牙,笑着捏了捏他俊俏的脸,“不像啊。”

      “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总有人要都占着,不是吗?”男人偏头看她,含情脉脉。

      女人因为这一句话,唇边的笑浅了下来,伸处的手也慢慢落了下去,是啊,总有人会惨的把一切不幸都占着,他是,她也是。

      男人看着她黯淡下来的眉眼,勾了勾唇,对她说:“我们再上去看看。”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带她继续向上攀登,

      “为什么要去更高的地方,现在的视角看景色不也很好吗?”女人问道。

      “去更高处,才能看到更完整的风景。”男人执意。

      沿着长长的水泥路一路向上直达山顶,那里修建了一座高级的观景台,乘着电梯可缓缓至最高处看景。

      更高的视野远比那半山腰来的观感更加强烈,以至于让女人有些兴奋,沐瑕菱伸手碰触着室内的玻璃窗,看向那更加完整的城市,才觉得没有白登这一趟山顶。

      “承川,你的梦想一定很伟大吧?”沐瑕菱如秋水般的眸望着窗外,却在对他说着。

      男人惊异,他的心里似乎受到触动,却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言的看着她的背影。

      沐瑕菱“噗嗤”一声笑了,转过头看向他,明艳俏丽的脸颊笑颜如花,“一个愿意登上山顶俯视的人,都不会是等闲之辈。”

      “祝你成功。”她调皮的闭着一只眼,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声音柔柔糯糯,却是深情祝福。

      *

      今天何凌寒回来很晚,看起来很劳累。

      别墅里亮着灯,沐瑕菱等他等到睡着了。

      男人俯身将女人抱起上了楼,怀中的她睡的并不安稳,向他的方向侧了个身,发上还别着那朵红花,女人修长的手臂碰上了他的肩,男人便听见女人迷迷糊糊的叮咛一声,说了一个名字:“宫承川……”

      脚步一顿,男人眉头紧锁,然后再次迈开长腿,抱着女人走进客房。

      然后……压着她吻了上去。

      迷迷糊糊的女人是被他吻醒的,吻的她刺痛,痛的睁开了眼睛,眉皱的深邃极了,脸上满是汗珠。

      男人伸手挑了挑她的墨色的黑发,唇碰着她的唇,眼睛直视着她。

      沐瑕菱用力的推阻着,却根本推不动这个男人,眸光楚楚的,眼线都弯了起来,眼睛中闪着可怜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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