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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逼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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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地牢里,阴暗潮湿。
白玉堂自一片朦胧中醒来,迷药的劲刚过去,仍然有些头晕。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全身上下被铁链锁得严严实实,暗暗运了运气,浑身无力,大概是被喂了化功散一类的东西。再环视一下周围,好么,整整站了两大排看守。
白玉堂不禁苦笑,你们还真是看得起白爷……
牢门打开,紫衣的少年拾级而下,径直走到白玉堂面前。
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白玉堂的脸上,一片淡淡的橘红,美得不似凡人。紫衣人赞叹道:“难怪人们都说锦毛鼠白玉堂风流华美,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可方物,耐看得很哪。”
白玉堂冷冷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对啊,我们也算认识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紫衣人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欺身附在白玉堂耳边。
白玉堂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心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紫衣人的笑意反倒更浓,轻声道,“外面的人,他们都叫我贺兰弘毅……但其实,我的真名叫贺兰雪。”
“原来是个女人。”波澜不惊的语气,听不出褒贬,“倒是好功夫。”
贺兰雪轻抚胸口:“白五爷,你毁了我精心布置的五行阵,又盗走金珠,跟展昭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白玉堂并没理会她的威胁,却玩笑地反问了一句:“你们将军府不是应该有挺多整人的法子么?”
贺兰雪恨恨地说:“白玉堂!不要跟我装糊涂。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你要是乖乖地说出金珠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玉堂冷笑:“那姑娘恐怕要失望了。”
“好你个白玉堂,”贺兰雪翻腕,伸出食指点上白玉堂胸口,“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手段。”
胸前一阵酥麻,不知是什么东西顺着她的手指钻了进去,接着流窜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贺兰雪笑道:“我们苗疆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虫蛊,用来逼供的话,这一种再合适不过了。它的名字叫铩羽……白五爷,你想知道全身泡在辣椒水里是什么感觉吗?”
这是哪门子的毒蛊啊?白玉堂暗暗咬牙,按说这比喻还真挺恰当,但那何止是辣椒水,明明就是强效辣椒水!遍及全身,现在哪怕只是衣料与肌肤轻轻的碰触,都会让白玉堂感觉痛不欲生。
贺兰雪拍了两下手,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毕恭毕敬的样子,“参见公子。”
“阿绿,这个人交给你了,记得给我问出金珠的下落。”贺兰雪冷着脸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复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先别把他弄死了,知道吗。”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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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铩羽量身定制的麟鞭,柔韧细长。原本无需使太大的力气,已经足以超出常人的承受能力。
自铩羽问世以来,从没有人抵御得了这种痛楚。
比如现在的白玉堂,只想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断。一身骄傲的雪白早已鞭伤纵横,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没有丝毫温度的问话,一遍一遍犹如魔咒:“白玉堂,金珠在哪里?”
虚弱到极点的声音,居然还有心情在开玩笑,“诶,我说姑娘,白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下手这么狠……”
叫阿绿的女子愣了一下,还是答了他的话:“阿绿喜欢公子。为了公子,阿绿愿意做任何事。”
“喜欢可以啊……”白玉堂笑,“不过在喜欢之前,先搞清楚你家公子是公是母好不好。”
“白玉堂!你再敢胡说八道!”阿绿气得满脸通红,“金珠在哪里,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白玉堂,你自找的……”阿绿冷冷下令:“来人!压钉板!”
密密的钢钉重重地压到白玉堂的伤口上,顷刻血染重衣。
“啊————”一声悲鸣冲口而出,犹如困兽般,惨绝人寰。
“说不说!”
白玉堂没力气反驳,只低头沉默,一语不发。
“泼盐水!”
…… ……
拳头握紧又松开,晕过去又醒来。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几天,对痛感已然麻木。
不知何时,阿绿已经离开,地牢里,只余风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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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名府。
贺兰雪一脸难以置信:“什么?白玉堂到现在还不肯说?”
“阿绿办事不力,请公子降罪。”阿绿拜倒在地:“可那白玉堂若再打下去必死无疑。”
贺兰雪眉头紧锁,“连铩羽都对付不了他,怎么可能?”
“对了,”阿绿突然想起了什么,“白玉堂神志不清之时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
“什么?”
“猫儿。”
“猫儿?”贺兰雪忽然想起那天在五行阵中,蓝衣白影并肩而战,为了彼此拼死搏命的情形。“难不成是展昭?”
“很好。”贺兰雪转身,“阿绿,你去一趟开封府,帮我带句话。就说将军请展昭过府一叙。另外,不许带武器及随从,否则谁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不负责任。”
“还有,将白玉堂吊于卧冰谷,以儆效尤。”
卧冰谷中,滴水成冰,奇寒无比。
白玉堂本就畏寒,加之连日的折磨重伤在身,意识慢慢混沌起来。若非铩羽是阳性极烈的虫蛊,恐怕早就被冻死了。
一片迷蒙中,脑海中只拼着一念未绝——
不行,不能死,还不能死……
猫儿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至少帮他拿到了金珠,那人会高兴吧……
说好的,我们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
“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