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来历不明的电子邮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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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之前，华生在浴室里待了好一阵子才出来。他希望夏洛克已经睡了。
房间里的主灯光已经熄灭，只剩床头灯洒下的一片柔和光线。夏洛克昂面端正地躺在床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睡的很安静。
华生悄悄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尽量不打扰到对方。他感到真的很疲倦，今天的经历可谓传奇一般。
刚闭上眼睛，忽听到夏洛克的声音。“很显然这一次的打赌对你依旧非常不利，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华生故意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假装已经睡熟。
“可惜赌注无关痛痒，让你连履行的兴趣都没有了——没有接触就不算爱情，这样的看法，这无聊的趣味。”
华生只管把呼吸弄得更沉重。
“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夏洛克说。“和一切事物一样，就像输入指令的咖啡机，就像烤箱按照规定的时间烹制食物，这都不过是一连串的指令。人的行为完全可以看成是接受了指令，激素支配着人的行为，和其它所有指令一样，执行了指令，人会感到完成任务的满足和快乐，反之，激素会产生一种叫做痛苦的感觉来惩罚你。这种事情，比天文学还没有用处，我早已把它从我的脑子里删除了。”
“删除了？！”华生忘掉自己正在装睡。
“指令总会有完成的一天。就是结束时。”
华生反驳：“你不相信感情。不愿意投入到没把握的事情当中。”
“不。我是因为没兴趣。”夏洛克肯定地说。“那个问题确实存在，你有把握永远和一个人保持良好的亲近的关系吗？如果不能，这，就毫无益处，就应该从脑子里删除。”
“关系长久的人有很多。你应该看到有很多。”
“不要管那些数据。长久的婚姻并不能代表亲密没有消失。”
“可是我坚信自己，也愿意相信对方。事实上，我遇到的女人都很值得信任。”
夏洛克凝神片刻：“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华生有点激动：“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毫无益处。我知道我想得到它。夏洛克。难道在你每天晚上空虚寂寞的时候，当你所谓的指令给你下达命令，你不希望身边有一个理想中的人？”
“我根本没有兴趣去思考这个。”
“我会，所以我去追求，并享受它带给我的快乐。我追求的女人也值得信任，比如我现在的医疗所的董事萨拉，她就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言之过早。”夏洛克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晚安。”床头灯应声熄灭。
华生聊天的兴致刚刚被挑了起来，那个家伙竟不通情理地结束了交谈。
关于萨拉，那真是个平和的女人，是上帝赐的礼物。可惜夏洛克这样的人，永远不能理解。
“你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想一想。你，夏洛克——很帅的男人——如果你不肯给任何人机会，会不会浪费了上帝赐给你的好资源？”
夏洛克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在华生以为他们就要这样入睡了的时候。却听到回答。
“我已经删除了……”
天才总会在某些方面非常的无知，而夏洛克显然很不幸地在这方面极其无知。华生心想。
夏洛克喃喃地说：“也许是不习惯……”
“不习惯？！”华生忽然想到这位天才朋友有没有什么心理原因。
“也，很笨拙。”
华生心生怜悯，向夏洛克靠近了一点。“如果是因为不习惯而笨拙……那太正常了，多练习。”
“我缺乏魅力。”
“不！”华生打断他，认真地说，“如果你愿意，人人都想和你亲近，你该知道，你真的魅力四四射……”
“不要安慰我……”
“绝对发自真心。”
华生下决心要帮助这个朋友。要证明给夏洛克看，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总比一个人好。
……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巴黎警局派专人陪同他们办案。在他们还没起床时，法国警察就恭敬地等在酒店房间的门外了。
“我奉上司的要求，今天带你们去见葡萄酒商昆汀。”年青法国警察对前来开门的华生说。他的英语讲的不太好。
华生回头看了一眼夏洛克：“你是打算在巴黎游览呢，还是改变主意进行我昨天推测过的某一种方案？例如像这位警察所说的去见昆汀？”
夏洛克不以为然地说：“我没有预计到巴黎警局积极的态度，昆汀一定是个礼服的行家，在游览前咨询他一下是有必要的。”
……
当他们坐上警察的车子，前往昆汀的家时，华生想——看来昆汀实有其人，并非虚构——这说明吉恩所说的事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昆汀的家位于两条街的转角处的一栋很大的建筑，宽阔的大门高雅而气派，说明他是一位相当富有的人。他们赶到的时候，昆汀正走出家门要去办公室。
昆汀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黑色头发，皮肤白皙，看起来很精明。举止之间有些神经质，一副毫不松懈的工作狂的样子。
“他完全不是我们推测的样子。”华生悄悄对夏洛克说。“在我看来，根本不像娘娘腔。”
那位巴黎警察率先用法语代表夏洛克向昆汀问话。
“我们受警察局的指示前来拜访你，有一项小小的调查。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我们调查的对象是吉恩。”
“吉恩？他怎么了？”
“应该是没有触犯法律。”夏洛克轻描淡写地说，华生瞪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说的是法语。“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只需要你对吉恩的一些陈述做出印证。”
“关于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提供足够的信息。不过，我尽力而为吧。”
“谢谢你。你最后一次见到吉恩是什么时候？”
“应该有一年了吧。因为有特别的理由，我记的还满清楚的。”他回想了一下，“应该是一年前的三月份的某个星期天。”
“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是这样。那天吉恩和我谈到证券投资的事，他后来交给我五十万美元。我再加了五十万，由我来具体操作，我们还为此签了一份协议，所以当然会记得清楚。自那以后我们各自很忙，没有再正式聚会过，偶尔联系一下倒是有的。”
“请你描述一下协议的情形。”
“关于政府参预的证券，我和朋友之间有了争议。我说想试试运气，吉恩也跃跃欲试。”
“你们真的投资了吗？”
“是的。”
“成功了？”
昆汀脸露微笑：“不，你们知道的，现在还无可奉告。还得等等。投资总是有风险的。”
“你是否告诉吉恩说，你们已经收益颇丰？”
“没有，那也不是事实啊。我们当初也说好是赌一赌，就算不赚也赔不掉多少。”
“我还想问你另外一个问题，昆汀先生。你是否认识证券交易商丹泽尔？”
“认识。谈论证券投资的时候他也在场的。”
“你是否同他打过赌？”
“打赌？”昆汀不解地说，眼神锐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根本没打赌。”
“难道你忘了跟丹泽尔之间关于警察和罪犯智慧的争论了？”
“不。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你能肯定没有这回事吗？”
“当然！奇怪，你哪来的这一说法？请告知原由，好吗？”
“如此麻烦你，很抱歉。不过，我们并非空穴来风，只是现在还无法跟你解释。请谅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关于证券投资这件事，还有哪些人知道？”
昆汀没有立刻回答。“我想一下。”他说，“有很多人。除了吉恩和丹泽尔之外，还有安迪和艾维尔。其他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能将他们的住址告诉我吗？”
昆汀逐一说出了几个朋友的地址。
“抱歉，还有一个问题。你给吉恩发过电子邮件吗？”
“没有。”
“可是，吉恩的说法与你正好相反。他说他收到了你的电子邮件。”
昆汀吃惊不小地看着他们：“什么？他一定弄错了！我没有发过邮件。”
“吉恩还把那封邮件给我看了！”
“不可能。我倒真想看看。你们带来了没有？”
夏洛克看了一眼华生，华生把手提电脑打开，递给昆汀，昆汀看着那封邮件，表情变得万分惊讶。
“不可能！”他大声说，“实在不可思议！我既没写，也没发给他。这与其说是伪造的，不如说是完整的创作。内容没有一样是真的。这邮件到底是从哪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来历不明的电子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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