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攻略反派大佬》》一只落单的鲸鱼

4、夕颜花与旧时梦

　　“你认得此花？”
　　墨临渊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书房内虚假的宁静。他目光锁死在苏淼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杀意值：85%...87%...】系统提示音如同催命符。
　　苏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她的大脑疯狂运转，原主的记忆碎片飞速掠过——深闺少女，鲜少出门，确实不该认识这种罕见的花。
　　否认？可他显然起了疑，一句“不认得”恐怕只会让他觉得欲盖弥彰。
　　电光火石间，苏淼垂下眼睫，做出努力回忆又带点不确定的样子，声音微颤：“似乎…似乎在府中哪位姐姐的画册里见过一眼，觉得颜色别致，便多看了两眼。奴婢孤陋寡闻，并不知其名，请王爷恕罪。”
　　她将原因推给模糊的“画册”和“姐姐”，既解释了为何可能见过，又显得不确定，更突出了自己“庶女无知”的人设。
　　墨临渊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书房内落针可闻，只有更漏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
　　【杀意值：83%...】
　　终于，他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气稍稍收敛，手指无意识地在榻沿敲了敲，似是自语，又似是问她：“画册？……她确实喜欢摆弄这些。”
　　那个“她”字出口极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苏淼不敢接话，心脏依旧狂跳。她赌对了？这花果然与他记忆中某个重要的“她”有关？
　　“退下。”墨临渊忽然失了兴致般挥挥手，重新倚回榻上，闭上眼，眉宇间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憊与厌烦，“今日不必再来了。”
　　“是。”苏淼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几乎是踮着脚尖退出了书房。
　　直到走出主院很远，她才敢大口喘气，扶着廊柱，只觉得腿软。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墨临渊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就为了一朵花？
　　那朵“夕颜”和那个“她”，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而自己这双被他评价为“像一个人”的眼睛……苏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当前好感值：-7，杀意值：75%】
　　杀意值回落了，但依旧高得吓人。好感度也还在负数徘徊。
　　接下来的两天，苏淼过得小心翼翼。墨临渊似乎忘了那日的不快，依旧召她伺候笔墨、沏茶、点香，偶尔在她在场时小憩，让她哼那首江南小调。
　　好感度在“+1”和“-1”之间缓慢波动，像蜗牛爬行一样艰难地向着零靠近。杀意值则稳定在70%左右，像一个无声的警告，提醒她仍身处险境。
　　苏淼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本分地完成吩咐，同时暗中观察。
　　她发现墨临渊的失眠似乎比想象中更严重。即使在她哼唱和安神香的双重作用下，他也睡得很浅，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眼底的青黑从未真正消退。
　　而且，他对甜食的偏好几乎到了孩子气的地步。若是点心合口味，他周身的气息会肉眼可见地缓和些许；若是茶水稍苦，眉头立刻就会蹙起。
　　这种反差时常让苏淼出神。一个权倾朝野、手段狠戾的男人，私底下却嗜甜如命，且被严重的失眠困扰。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日午后，苏淼照例在书房研磨。墨临渊批阅奏折的速度极快，朱笔挥洒间便是定夺生死。
　　一份来自刑部的折子被他扫了一眼，便冷笑着扔到一旁：“贪墨军饷，证据确凿，还妄图求情？批：立斩不赦。”
　　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决定拍死一只苍蝇。
　　苏淼手一抖，墨汁差点溅出来。
　　【杀意值波动：75% → 77%】
　　他立刻敏锐地抬眼瞥向她。
　　苏淼连忙低头：“奴婢手滑，王爷恕罪。”
　　他沒說什麼，卻也沒再繼續批閱，只是將朱筆擱下，揉了揉眉心，忽然問：“你怕本王？”
　　苏淼头皮一麻，这问题怎么答都是错！说怕，可能触怒他；说不怕，显得虚伪可疑。
　　她深吸一口气，选择了一个看似折中的答案：“王爷天威凛然，奴婢……敬畏。”
　　墨临渊似是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他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忽然道：“昨日那碟桂花糖糕，是你做的？”
　　苏淼一愣。昨日小厨房的厨娘告假，她确实自告奋勇试着做了一碟点心，没想到他竟吃出来了。
　　“是…奴婢手艺粗陋，污了王爷的口。”
　　“尚可。”他语气平淡，“比周福找来的新厨子强些。”
　　【好感度+2，当前好感值：-5】
　　苏淼心中一动。投喂甜食果然是正确路线！
　　正当她暗自庆幸时，墨临渊下一句话让她僵在原地。
　　“既然尚可，往后本王的点心便由你负责。”他重新拿起一份奏折，语气不容置疑，“每日一碟，不许重样。”
　　苏淼：“！！！”
　　这、这是奖励还是惩罚？！她只是现代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会做的点心仅限于几样家常款啊！不许重样？这是要逼死她吗！
　　【新支线任务触发：甜蜜的负担】
　　【任务要求：连续七天，每日为攻略对象制作不重样的点心，并使其满意】
　　【任务奖励：技能“厨艺精通（中级）”，积分50】
　　【失败惩罚：攻略对象好感度-20】
　　苏淼眼前一黑。
　　但看着墨临渊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等着她拒绝好发难的眼睛，她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奴婢遵命。”
　　于是，苏淼的日常除了战战兢兢地伺候，又多了一项艰巨的任务——研究甜点。
　　她绞尽脑汁回忆现代吃过的各种点心，结合现有材料勉强模仿。好在系统商城里那本《古代制香大全》附录里竟有几页简单的食疗方子，包括一些点心做法，帮了大忙。
　　第一天，她做了改良版的双皮奶，撒上干桂花。墨临渊吃完，评价：“尚可。” 【好感度+1】
　　第二天，她尝试了枣泥山药糕。他看了一眼：“模样丑了些。” 但依旧吃完了。【好感度+1】
　　第三天，她蒸了奶香浓郁的糯米糍。他破天荒地吃了两个。【好感度+2】
　　……
　　好感度缓慢而稳定地增长着，终于艰难地爬过了零点，变成了【好感值：3】。
　　虽然杀意值依旧□□地维持在65%，但苏淼第一次觉得，活下去似乎有点盼头了。
　　她甚至开始觉得，只要不去触碰那些显而易见的禁区（比如那朵夕颜花），乖乖当个有用的点心师傅兼人形催眠机，或许真能苟到结局。
　　然而，命运的玩笑总在不经意时到来。
　　这日，苏淼精心制作了一碟玫瑰酥。这是她最拿手的，特意用了新鲜捣碎的花瓣，甜而不腻，酥香可口。
　　她端着点心走进书房时，墨临渊正背对着她，站在那扇能看到庭院景致的窗前，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出神。
　　苏淼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将碟子放在桌上。
　　恰在此时，墨临渊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掠过那碟粉嫩精致的玫瑰酥，又落在苏淼低眉顺眼的脸上，最后，定格在她鬓角——那里不小心沾到了一点鲜红的玫瑰花瓣汁液。
　　刹那间，他瞳孔骤缩，脸色猛地沉下，周身气息变得无比骇人！
　　“谁让你做这个的？！”他声音冰寒刺骨，猛地一挥袖！
　　“啪——！”
　　那碟精心制作的玫瑰酥被狠狠扫落在地，摔得粉碎！红色的馅料溅开，如同鲜血般刺眼。
　　苏淼吓得呆立当场，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警告！警告！检测到攻略对象杀意值飙升！95%！97%！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