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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慈宁宫对弈与太后之怒 ...


  •   “太后…要见你。”
      冰冷的五个字,像一块巨石砸入刚刚恢复些许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骇浪。
      苏淼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太后?那位深居简出、却在寿宴上仅凭一句“一家人”便能搅动墨临渊心绪的太后?她为何突然要见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
      【情绪感知:暴怒!90%;杀意!85%!(针对目标不明)】
      墨临渊周身散发的戾气几乎凝成实质,显然太后的这个要求触及了他某根极度敏感的神经。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并非针对她,却依旧让她不寒而栗。
      “王爷…”苏淼声音发颤,“奴婢…”
      “闭嘴。”墨临渊打断她,声音冷硬如铁,“明日谨言慎行,多看多听,少说少错。若敢妄言…”他未尽的话语里是赤裸裸的警告。
      【好感度-5,当前好感值:+30】
      【杀意值:68%】(重新锁定她)
      苏淼遍体生寒,立刻垂首:“奴婢明白!”
      这一夜,苏淼辗转反侧,噩梦连连。太后的面容、墨临渊的暴怒、周福的诡异、桓王的莫测…无数碎片在脑中交织,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网。
      翌日,天色阴沉。马车再次驶入重重宫阙,气氛却比寿宴那日更加压抑。
      慈宁宫并非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反而透着一股陈旧的肃穆与冷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子深入骨髓的暮气与威权。
      太后并未在正殿接见他们,而是在一处偏暖阁。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绣金凤纹常服,倚在铺着软缎的榻上,面容保养得宜,却掩不住眼角的疲惫与眼底的精明算计。几个心腹老嬷嬷垂手侍立一旁,如同泥塑木雕。
      “臣,参见太后。”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墨临渊行礼如仪,声音平淡无波。苏淼紧跟其后,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摄政王不必多礼。”太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与审视,“哀家今日叫你们来,不过是闲话家常。都起来吧。”
      “谢太后。”
      两人起身。苏淼垂首立于墨临渊侧后方,能感觉到太后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细细打量着,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
      “这便是你府上那个机灵的丫头?瞧着倒是水秀。”太后语气依旧温和,话锋却陡然一转,“听闻前几日秋猎,便是她机警,替你挡了一劫?”
      墨临渊面色不变:“太后消息灵通。不过是巧合罢了,奴才本分。”
      “哦?巧合?”太后轻笑一声,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哀家却听说,这丫头不仅点心做得好,哼曲儿也有一手,颇得你心意?连带着…性子都柔和了些许?”
      暖阁内空气瞬间凝滞!
      苏淼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太后竟对王府内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墨临渊眼底寒意骤升,语气却依旧平稳:“太后说笑了。臣府中琐事,岂敢劳太后挂心。一个婢女而已,若有不妥,臣自会处置。”
      “处置?”太后放下茶盏,声音微沉,“哀家看未必吧。听闻这丫头与丞相府还有些渊源?是那苏家的庶女?摄政王,将罪臣之女放在身边贴身伺候,是否…欠些考量?”
      苏淼浑身一僵!太后竟连原主的出身都翻了出来!这是要借题发挥!
      墨临渊下颌线绷紧,声音冷了下去:“臣用人,自有分寸。不劳太后费心。”
      “分寸?”太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厉色,“你的分寸便是纵容这来历不明的丫头接近御前,甚至窥探宫闱秘辛?!秋猎惊马,寿宴迷路,桩桩件件皆与她有关!摄政王,你是否被她那点小意温柔迷了眼,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字字句句,诛心之言!不仅将苏淼打成别有用心之徒,更直指墨临渊耽于私情、玩忽职守!
      【情绪感知:暴怒!95%;杀意!(强烈)】
      墨临渊周身气息瞬间变得极度危险,他猛地抬眸,目光如冰锥直刺太后:“太后此言何意?臣之行事,还轮不到他人置喙!至于此女,”他侧首扫了苏淼一眼,眼神冰冷彻骨,“臣自有决断!若太后无其他事,臣告退!”
      说罢,竟不等太后回应,转身便要走!
      “站住!”太后猛地一拍案几,气得脸色发白,“墨临渊!你眼中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可还有陛下?!”
      墨临渊脚步顿住,缓缓回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太后何必动怒。臣之心,天地可鉴。倒是太后,近日与桓王侄儿走得颇近,频频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桓王!
      太后瞳孔骤然一缩,气势竟被这句话生生压下去一截,脸色青白交加:“你…你…”
      “臣告退。”墨临渊不再给她发作的机会,冷冷甩下一句,一把攥住苏淼的手腕,近乎粗暴地将她拽出了慈宁宫!
      他的手冰冷如铁,力道极大,攥得苏淼腕骨生疼,却不敢挣扎。
      一路无言,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稍稍缓解。
      墨临渊松开手,靠在车壁上,闭目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怕。车厢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情绪感知:暴怒!90%;…(杀意)…(忌惮)…(疲惫)】
      苏淼揉着发红的手腕,心有余悸。方才那场交锋,表面是因她而起,实则却是太后与摄政王之间积怨已深的权力较量!她不过是一颗被随手拎出来敲打对方的棋子!
      而墨临渊最后提及桓王,显然精准地戳中了太后的痛处或秘密。
      这宫闱深处的浑水,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毒!
      “怕了?”墨临渊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苏淼一颤,低声道:“…奴婢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冷笑,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封的戾气,“因为你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位置,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俯身逼近,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告诉本王,太后还与你说了什么?或者…许诺了你什么?”
      【杀意值:75%】
      苏淼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摇头:“没有!太后只是训斥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明鉴!”
      墨临渊盯着她惊恐的眼睛,似乎在判断真伪。良久,才松开手,重新靠回去,语气厌烦:“最好如此。记住你的本分,否则,慈宁宫今日能召你问话,明日便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淼浑身发冷,深知他所言非虚。
      【好感度-3,当前好感值:+27】
      【杀意值:72%】
      数值回落,但危机感却更甚。
      马车驶回王府,墨临渊径直下车离去,未曾再看她一眼。
      苏淼失魂落魄地回到小屋,瘫坐在椅上,只觉得身心俱疲。太后那双精于算计的眼、墨临渊冰冷暴戾的警告,如同两座大山压在她心头。
      她只是想活下去,为何会卷入这般可怕的漩涡?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窗棂极轻地响了三下。
      她猛地一惊,警惕地望去。
      一张折叠的纸条从窗缝塞了进来。
      又是那个神秘人!
      她心脏狂跳,快步上前拾起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更显急促的小字:
      “太后已动杀心,小心饮食,勿信旁人。桓王或可信,亦不可全信。”
      杀心?!
      苏淼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
      太后…真的要杀她?就因为墨临渊对她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不同”?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而纸条最后那句关于桓王“或可信,亦不可全信”的提醒,更让她如坠迷雾。
      桓王…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那日宫中的相遇,夕颜花香囊,惊马粉末的联想…他究竟是善意提醒,还是别有所图?
      夜色渐深,风雨欲来。
      苏淼拾起纸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座繁华的王府,乃至整个皇城,都是一座吃人的牢笼。
      而能暂时护住她,也可能随时撕碎她的,只有那个心思莫测、浑身是谜的——
      摄政王,墨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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