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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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01.
“这是地图。”
“从我们小区西门出，走文化路，过图书馆丁字口，这里最好绕行。到学苑北路路口，等红绿灯。”
秦野：“啊？我也需要等红绿灯吗？”
“你等不等由你决定，如果我做计划的话我会说你需要等红绿灯，听明白了吗？”陆遥用笔敲敲秦野脑袋。
“明白明白。”秦野不至于听不出弦外之音。
“抵达临川商场北侧的地下入口，此处通常有三到五只守门的，具体以现场为准。我和你在三分钟内迅速解决掉他们，然后我会离开，你在入口处不进去，把风筝线抛进去。
当你听到丧尸脚步声后后往回跑，不要跑直线，选树多的那条路。
跑到这个公交站杆子，你大概需要4分钟左右，将风筝系在这里，系死结，我们的朋友们会被吸引，聚到这块空场。你沿后巷撤回来，到这个口与我汇合。记住，不要回头。”
陆遥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他画的非常细，每一个转弯都给秦野说了对应的参照物。
秦野看着那支笔，看着逐渐变密的地图，心里的害怕慢慢变成了可见的形状。
恐惧一旦被命名，好像就变得温顺了一丢丢。
至少他的心跳的没那么快了。
秦野听完后诚实回答：“大佬我觉得这个计划很厉害，但我记不住。”
陆遥将录音笔放到桌子上：“我知道你记不住，所以我录音了，你对照地图今晚跟着过几遍。”
秦野愣了一下：“大佬你真细心，大佬我要追随你一辈子。”
“行行行你慢慢追随，我要出门一趟。”陆遥向外面走去：“我也要准备一下。”
秦野：“大佬你要出门踩点吗？”
“不是，我发现我忘写辞职申请了，我现在去趟公司写个申请，盖个章。”陆遥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我可是正规公司职员，和你这临时工不同。”
秦野：“……”
秦野：“好…的……”
秦野：“大佬注意安全……”
“我去去就回。”陆遥戴上头盔，手拿合金骨刃，麻醉枪上膛。
秦野犹豫了下问道：“等等大佬，我有个问题，如果风筝没飞起来怎么办？”
至于为什么风筝能吸引丧尸注意，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既然大佬说了，那就是真的。
“如果风筝没飞起来。”陆遥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露出个和善的微笑：“明年清明节我给你扫墓的时候，我会把你埋深一点儿不扫到你的脑袋的。”
秦野：“……”
秦野：“我知道了大佬我一定能成功的！！！”
02.
夜里出行非常危险。
陆遥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出门了。
公司夜里非常安静，陆遥拿着手电筒在人事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了离职申请表。
然后开始刷刷刷写字。
“申请人：陆遥。
部门：综合管理中心
职位：文员
申请原因：灾害期岗位调整
交接物品：工牌、门禁卡
上级意见：”
他拿出公司的公章，盖章。
为了避免出问题，他写了两份。
接下来只需要把这个交给经理就行了。
综合办公室里非常安静，陆遥将手电按灭，让眼睛迅速适应着黑暗。
今天有风，有月光，能见度还是可以的。
面前的画面很快加载出来。
走廊尽头，玻璃门是合上的。
他记得他过来的时候那里是开着的。
风？不是。风不会懂得避开拖把桶，再将门关上。
他感觉空气里混入了不属于这栋楼的味道。
熟悉的纸、灰尘，还有一种很浅的腥臭味。
陆遥将合金骨刃抽出来，摸出兜里的清明青团直接吃了下去。
【清明青团：食用后在1小时内抵御低阶丧尸病毒感染，期间缓慢恢复体力。】
“这位先生。”他说：“非办公时间来访，请提前预约。”
回答他的是黑暗深处低低的咆哮。
中奖了。他想。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愿今天他湿的别太厉害。
他侧身半步，手背抵住墙，将手电筒瞬间调到最亮。
系统奖励的手电筒亮度惊人，一瞬间办公室里好像亮起了太阳。
就在那刻，一团阴影从天花板的消防管上猛地落下，四肢外八，望之不似人形。
靠。居然是丧尸不是人类。
那么这就意味着跪下来请求放过的第一计划行不通了！
可恶，居然逼着他更改计划！
他不知道这个丧尸是怎么进攻的，所以也不敢直接仗剑冲锋。
它皮肤紧薄，泛着灰青，肌肉纤维在关节处鼓出块来。
有两种可能性会导致这种情况：
第一，这个丧尸生前每天无聊就掰自己关节玩儿，关节囊反复充血滑膜增厚日积月累导致关节越来越大。
第二种可能性是，这是个特殊丧尸。
陆遥凭借自己非常厉害的智慧，艰难地判断出这是第二个原因。
他当下拿起一个座椅就向它砸去。
寻常丧尸被这么狠砸一下估计歪倒了，但这个玩意儿几乎不看，侧身一扭，转椅从它身边擦过去，撞在玻璃墙上，哗啦碎了一大滩。
“扭的这么快你是猹吗？”
陆遥吐槽着握紧合金骨刃，丧尸扭的比他想的还要快，转身躲开椅子的刹那已经扑来，速度带出一串冷风。
第一下，硬碰硬。
骨刃与它的前臂撞在一起，陆遥虎口一麻，手差点松开。他顺势一滚，劈向丧尸小腿。
力度不够，皮开了，筋却没完全断。
丧尸反手便抡，爪尖从他肩头划过去，火辣辣地疼。
但就是这个距离，足够他近距离biubiubiu两下麻醉枪了。
丧尸晃了两下，有效果，它速度变低了。
陆遥抓紧机会退进会议室，手一抄，把门一带顺手上锁。丧尸几乎是贴着门冲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声音会议室的玻璃门整块碎裂。
但借着这个机会陆遥已经到了会议室的另一个出口，防火门边。
丧尸扑上来，陆遥猛地把门往里面一摔。
门板夹住了丧尸的前臂，伴随着嘭的一声，门缝里传来恶心的摩擦声。
力气对拼他绝对输，他把全身的分量都压在门上，并迅速用铁链给它上锁。
“这位先生，请在门外耐心等候。”
陆遥还有空说句骚话，他并没有打算直接跑掉。
如果他跑了，这丧尸有一万种方法绕开门追上他把他杀掉。
他直接拿起手中的合金骨刃对准丧尸的手臂开锯。
丧尸在咆哮在撞击在乱抓，反正已经被抓了一次了陆遥这个时候又怎能退缩。
咔嚓咔嚓两下丧尸手臂断了一只，丧尸发狂撞门，锁链看上去撑不住了。
他把刀换成两手握，没有电影里漂亮的姿势，只有真实的拼命。
黑色的眼眸深沉无波，映不出天光也照不见血火。披肩中长发因为方才的战斗显得有些凌乱，带着乌鸦断羽似的不祥美感。
丧尸逐渐从门缝里挤出来，陆遥抬起手用麻醉枪一枪一枪的射上去。
门框把它卡得难受，麻醉让它晕晕乎乎，它一低头往他这里扑。
也许不到五厘米的距离，陆遥没有后退，他也向它扑去，在这种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创造出了这个狭路，那么现在就必须当这个勇者了。
丧尸在怪叫，陆遥也在怪叫。
合金骨刃撕裂了它的胸膛，它叫得人不人鬼不鬼。
陆遥知道，还差最后一下。
脊柱还是脑袋，二选一。
陆遥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从对方颅骨直劈了下去。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于是粘稠的暗红血液溅上苍白的皮肤。
同样染血的指尖将遮住视线的几缕黑发拨开，在脸上留下了湿漉漉的血痕。
陆遥缓缓吐出一口气：
“加班结束。”
“可惜的是，湿得彻底。”
03.
半个小时后，陆遥回到了家。
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他迟疑了片刻，将手中的丧尸尸体扔掉，一个手握紧了合金骨刃。
然后他深呼一口气，推门。
客厅里秦野没睡，依旧在研究明天的计划。
“大佬你回来——啊啊啊啊！大佬你你你你怎么么么啦！！！！”
陆遥站在原地，注视了几秒秦野的表情后，将合金骨刃收了起来。
这次他彻底相信了秦野。
“你叫这么大声，小心我们邻居投诉你。”陆遥说：“把楼道里的东西捡回来。”
秦野跑过去看到楼道里的丧尸尸体后又是一惊：“大大大佬这是什么东西你你怎么受伤啦啦啦……”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陆遥顺口接道。
秦野：“……”
陆遥：“接下来有两个坏消息，一个是你的，一个我是的。你要先听哪个？”
秦野愣了一下，看着陆遥身上的伤口，战战栗栗地说道：“大佬，先说你的吧。”
陆遥：“好的，我的坏消息是辞职报告完成了，我马上要成无业游民了。”
秦野：“额……啊……那我的坏消息呢？”
陆遥：“你的坏消息是我不会感染丧尸病毒，所以你还得被我奴役当我小弟。”
秦野松了一口气，他瘫软在了沙发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大佬您说什么呢，这不都是好消息吗？”
陆遥看着这样的秦野，忍不住笑了。
他环顾了狭小的屋子，看着暖黄的灯光。
经历恶战后看到这一幕，再听到这样的话……
还挺温馨。他想到。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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