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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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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觅回到家里,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打开手机,里边照例有一个谏寻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谏寻就是这样,几乎每一天都会联系他,不管他们是不是每天都见。他在这方面可不像四十多岁的人,没事还会给沼觅传点表情包。
他传了一个哭的表情包。
沼觅知道这什么意思,这不过是谏寻表示自己没让他上楼,他很难过而已。
说实话谏寻没什么从沼觅身上拿不到的,他想玩的花样一个都没少,即便沼觅不愿意,他也能强行逼沼觅就范,何况后者确实没什么真正抗拒他的资本。
沼觅想起了宏湛问他的话,老实说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谏寻,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油腻又粗俗的人跟沼觅完全不是一个款式。而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在于沼觅不想喜欢男人。
宏湛是他的养父,宏湛喜欢男人。
但在宏湛的时代,这是不被允许的。何况宏湛有着不可告人的工作身份,他所爱的那个男人原本是他的目标。
宏湛曾经参过军,和沼觅父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在沼觅的家人被炮火吞噬之后,宏湛表示他一定会带着沼觅抚养。热战结束,宏湛便转入了地下。他似乎从来没有从硝烟里离开过,至少在沼觅还和宏湛住时,宏湛便作为永泽内部的一员,为着国内反战势力向雾枭国传递情报。
而他所爱的那个男人,是武装部的官员。
宏湛带过这个人回家,那是一次沼觅放学之后。
宏湛喜欢做饭,在武装部工作的身份里,宏湛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温柔的单身父亲。所以他每天都会给沼觅做饭,还会尽职地把沼觅送去补习班。
而那一天沼觅回来,却看到门口多了一双鞋子。
沼觅没有见过那个官员,不过当他推开门进去,那个人立刻松开了抱着宏湛的手。
宏湛的衣衫解开了,皮带也丢在一旁。那个男人非常尴尬,也赶紧把裤子提起来。
沼觅什么也没有说,他一直都知道宏湛不是他的父亲。所以他也不打算做宏湛的拖油瓶,他对这个事情没有看法。
官员对沼觅也不错,和他养父的关系被沼觅知晓后,他也不需要对沼觅遮掩了,当年物资紧张,有钱也买不到好吃好穿,这个官员只要拿到了衣服和肉,肯定找个理由就往宏湛和沼觅这里送。
沼觅一直叫他叔叔,而这个叔叔和他的养父干柴烈火。即便当初沼觅年轻,也能感觉到他们炽烈燃烧的爱情。只可惜叔叔只敢躲着人们来,因为他们是同性,而且还是上下级。
但是宏湛让他被贬谪了。
因为宏湛的工作让他必须出卖这个人,而他的工作做得很好,他不仅接近了官员,还让目标对自己毫无保留。
沼觅仍然记得这个官员被逮捕时,宏湛在窗边吸掉了一盒的烟。他彻夜未眠,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一辆车开过他们的门前,男人坐在摇下窗户的车里,看向宏湛时,他的眼里仍有留恋。
“为什么要这样对叔叔?”沼觅曾经问过,即便宏湛什么都不说,他也清楚能动得了这个人的情报,不外乎来源于宏湛。
宏湛没有马上回答,等到那辆车再也看不到影子了,他才说,“没有为什么。”
“叔叔对我们很好。”沼觅说。
“那是他喜欢我的身子,他还没有玩够。”宏湛垂眸看向沼觅,眼里是一些过于淡漠的东西,“都是男人,我清楚。”
是宏湛在沼觅心底种下了怀疑的苗子,哪怕沼觅不愿意被其影响,但他到底是被宏湛带大,免不了潜移默化,何况他又和宏湛如此相似。
可既然清楚,宏湛又为何问沼觅喜不喜欢。
沼觅一样对着一个男人,而他不清楚什么时候谏寻才对他腻味。
谏寻很早就过来了,顺便还拿了早餐。沼觅只来得及小睡一会,便被门铃叫醒。
谏寻看到沼觅居然还穿着昨天的衬衫,早餐还没放下便质问道——“你去哪里了,才回来?”
沼觅把他让进来,说我哪里都没去,都说我太累了,没洗澡就睡了。
反而谏寻身上有一股香味,这是昨天穿着的西装,看来谏寻从他这里离开后,大概又去场子里转了一圈。他不习惯把衣服拿出去晾晒,也不介意这味道被下属闻着。
谏寻把早餐放在桌上,抓住沼觅的手腕就要让他坐过来。说你还不回我信息,你到底是不是在家。
沼觅赶紧用手肘抵着对方的胸口,说别这样,你好歹让我洗个澡。
谏寻放开了他,看不出他对沼觅的话信还是不信。
沼觅走进浴室里,谏寻则自顾自地把包装打开,买给沼觅的东西他也总要尝几口,顺便打开电视听一听新闻又在胡编乱造什么。
而等到沼觅出来时,谏寻已经把西装脱了。沼觅拿过衣架想撑出去,那股陌生的香水味又钻进鼻腔,让他心烦意乱。
谏寻则什么也没察觉,等到沼觅再转进来时,张开手示意沼觅过来给他抱一下。
(省略)
不得不说在工作上谏寻听得进他支持或者反对的意见,但在那方面,谏寻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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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谏寻不理解,要是沼觅喜欢他,为什么要抵触他,说出喜欢没有那么难,你看,就闻着他的味道,xxxxxxxxxxxxxxxxxxxx。而要是不喜欢他,那为什么又要接受。沼觅是有能力的,要是那么厌恶和他做这个事,哪怕是投诚诺友,估计诺友的公司也愿意要他。
谏寻不懂沼觅在想什么,或许也是这一份占有的不彻底,让谏寻总难对他手下留情。
“昨晚没有弄舒服吗,还要在我这里宣泄。”沼觅
感觉到之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一些。这个地方的伤难痊愈,说到底就算上厕所也是对疤痕的折磨。
“嗯。”谏寻随便应了一句,握住沼觅的腰。
可这句轻飘飘的应承却让沼觅心里揪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每次自己这么问时,他都希望得到谏寻否定的回答。但谏寻总不否定,也不清楚这应承里有多少真假。
谏寻比他大十岁,沼觅不理解四十五岁的人为什么还有这么蓬勃的x欲。
沼觅的手也不自觉地从肩膀过到了谏寻的胸膛,谏寻大方地自己解开了扣子,让沼觅可以抚摸他的胸口肌肉。
沼觅喜欢谏寻的肤色,黑岩河的人肤色都略微深一些,体格也比较健壮,但这健壮又不似沙岗国人的野蛮,至少没有沙岗国那看着都似乎在散发腥味的粗鲁感,非常符合沼觅的审美。
然而他不敢仔细欣赏,因为他只要表露出对谏寻身体的渴望,谏寻就会夺过主动权,把他翻过去摁在床铺的边缘。他从来没有观赏过谏寻xxxxxx,即便他跟着对方去场子里,与诺友相反,人们关于谏寻那方面的猜测不多。所以只知道谏寻好色,而至于他是不是也这样粗蛮地对待其他人——沼觅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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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觅疲倦地抱着谏寻,而后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沼觅起身。
“我在公司等你。”谏寻站起来扣上皮带。
“之前雾枭的合同在我办公桌上,我还没有校对。”沼觅说,“如果你不着急的话——”
“你不用核对了,他们亲自过来谈,不过我不打算接受他们的条件。”谏寻摸了一把沼觅仍然湿漉漉的脑袋,拍拍他渗出汗水的脖颈。
“你和雾枭的会议?”沼觅坐起来,“我……我没听秘书说,那我——”
“你不用去,”谏寻道,“我要干活。”
沼觅知道了,不是会议,是处理矛盾。
“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临走之前,谏寻又问了一遍。
“我在家里,”沼觅回答,“怎么了?”
谏寻没有回答,带门离开。
等到谏寻走远之后沼觅才想起他没拿外衣,又赶紧从阳台收回来。可他看到楼下的车已经走了,看来司机在下边等着他,清楚他就是上来干一炮罢了。
衣服上还有谏寻的汗味,想到此沼觅竟然凑近闻了闻。然而那股香水再次钻进他的鼻腔,所以他又赶紧厌恶地拿开衣服,丢在一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