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同人文之花香暗袭》香芋波波

15、狼兔情深

　　文琅神君低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沾了晨露的发梢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花神可在？我来给他送凝神花露。”
　　“神尊应该在殿内休息，小仙这就去通报。”高途说完，刚想转身，却被文琅神君叫住。
　　“不必了。”
　　文琅神君越过他，径直走向花神殿正殿，路过牡丹丛时，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高途刚才打理的那株牡丹上，“好香啊~这株‘醉胭脂’，你打理得不错。”
　　高途愣在原地，看着文琅神君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有些发烫。
　　他低头看向那株“醉胭脂”，花瓣上的晨露还在，映着天光，像极了刚才文琅神君眼底掠过的那丝暖意。
　　也就是从这天起，高途的心，像被那株牡丹的根须缠上了，悄悄扎进了关于文琅神君的念想里。
　　只是战神与小花仙，隔着云泥之别。高途不敢表露半分，只敢在文琅神君再来花神殿时，偷偷躲在花丛后或殿柱旁，看他与花神交谈，看他偶尔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看他转身离去时，法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属于天界仙泽的冷香。
　　后来文琅神君来花神殿的次数渐渐多了，不过大多是为了找花咏，每次文琅神君来，高途都会找借口留在附近，有时是假装修剪花枝，有时是蹲在石阶上擦拭玉盆，实则目光总忍不住追着文琅神君的身影跑。
　　有一次，花咏在殿外与文琅神君说话，高途蹲在不远处的桂树下，假装整理落叶。忽然有个负责洒扫的仙娥走过来，笑着对高途说：“高途仙官，你看文琅神君生得可真好看，听说他在天界的爱慕者能从南天门排到西瑶池呢。”
　　高途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涩涩的。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文琅神君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天界仙娥，当守本分，莫要背后议论神君是非。”
　　那仙娥吓得赶紧躬身行礼，匆匆离开了。高途也慌了神，以为文琅神君是在斥责自己，连忙低下头，手里的落叶攥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走到自己面前，抬起头，正好撞上文琅神君的目光。
　　文琅神君皱着眉，目光落在他攥着落叶的手上，语气算不上好：“花神殿的仙官，都像你这样，把落叶攥成碎渣？”
　　高途赶紧松开手，看着掌心里碎成小片的落叶，脸瞬间红了，忙起身行礼：“小仙知错，神君恕罪。”
　　“知错便改。”文琅神君的语气依旧冷淡，可目光却扫过他刚才蹲过的地方，看到他脚边放着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花枝，又补充了一句，“今日风大，廊下的茉莉怕是会被吹折，去把它们移到殿内。”
　　高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是，小仙这就去。”

　　等他抱着茉莉花枝往殿内走时，无意间回头，正好看到文琅神君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眉头不知何时已经舒展开了，只是那神情，高途看不懂，只觉得心跳又快了几分。
　　还有一次，天界举办蟠桃会，花神殿也得了邀请，只不过是由常屿作为代表前去，而高途作为随行仙官一同前往。
　　蟠桃会上，不少女神君围着文琅神君说话，有的递上自己炼制的仙露，有的邀他一同观赏瑶池的莲花，文琅神君虽都礼貌回应，却始终保持着距离。高途站在不远处的角落，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醋泡过一样，酸得发疼。
　　他正想转身离开，却被人叫住：“高途仙官。”
　　是文琅神君。
　　高途心里一紧，转过身，看到文琅神君正朝自己走来，身边的女神君们都带着疑惑的神色。
　　“你手里的蟠桃，怎么不吃？”文琅神君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捧着的、几乎没动过的蟠桃上。
　　高途连忙说：“小仙不饿，想带回花神殿，给其他仙官尝尝。”
　　文琅神君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花神殿还缺这一个蟠桃？还是说，你看着别人吃，自己就不想吃了？”
　　高途被说中了心思，脸一下子红了，说不出话来。
　　文琅神君却没再追问，反而从自己的食盘里拿起一个最大的蟠桃，递到他面前：“这个比你手里的甜，拿着。”
　　高途愣了愣，不敢接：“神君，这太贵重了，小仙……”
　　“让你拿着就拿着。”文琅神君的语气带着几分霸道，直接把蟠桃塞进他手里，“若是不想给别人，自己吃了便是，不必勉强。”
　　说完，他便转身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这一次，他对身边的女神君们说：“今日还有事，先行一步。”然后便径直离开了蟠桃会，离开前，还回头看了高途一眼。
　　高途握着手里的蟠桃，只觉得那桃子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暖得他心口发烫。他看着文琅神君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文琅神君对自己，并不是全然的不在意。
　　只是这些在意，在高途看来，或许只是神君对下属的随口关照，可只有文琅神君自己知道，每次看到高途躲在一旁偷偷看自己，看到他因为别的仙娥议论自己而失落，看到他因为自己与其他神君说话而吃醋，他心里那种莫名的烦躁与占有欲，就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高途就该待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不该对着别人笑，不该为别人失落，更不该把心思藏起来，不让自己知道。
　　就像此刻，他站在蟠桃会外的云阶上，看着远处高途捧着蟠桃，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底露出满足的笑意，文琅神君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得比平时快，他想，或许下次再去花神殿，不该只找花咏，也该找个理由，多和高途说说话。
　　而现在，回过神来，高途已然在他的宫殿内，在他的院落里，在独属于他一人的地方，对他一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