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睡吧，疲惫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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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争告一段落，人们渐渐平静下来。交流群里出现了其他讨论。
886号：“好奇怪啊，明明过了很久，怎么一点都不饿？”
545号：“不知道，有人知道现在几点吗？”
666号：“不知道，感觉过去一天了。”
98号：“一天没这么快。”
300号：“五个小时吧。”
545号：“这个靠谱。我也觉得是。”
太奇怪了，没有饥饿感。300号细细思索着。明明体感时间已经过去少说五个小时了，她依旧没有饥饿感。这太不科学了，她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就被抓进来的。
难道是这个神秘空间通过空气供给能量给玩家，所以玩家才感觉不到饿吗？这样的科技是能现实存在的吗？
根本不科学啊。她微微抓狂。这种超乎人类想象的科技，根本不该存在于地球上啊！难道说是外星人……
与此同时，我悄悄睡着了。
嘛，人一放松就容易放松过度。就像我在感知到有好心人挺身而出人守护我后，就卸下所有的警惕，一卸下警惕，就没忍住，嘿，入梦了。
梦里我回到了给彬彬讲故事的那个上午。
彬彬可怜兮兮地求我：“橙子姐，你是我亲姐，你就告诉我‘夸父’最后怎么样了，找到答案没有啊！”
太好了，我回来了，这回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个不“太监”（指给故事一个结局）的好人。
“好的好的，我立马给你编一个嗷。”我清清嗓子，“‘夸父’在时空旅行里没能遇到‘钟鼓’。因为他的时空定位仪出了点问题，将他带到了更久远的过去。”
“可惜时空机燃料不足了，他只好停下脚步，慢慢地收集燃料。”
“收集过程中，他突然产生了个想法——人类应当更了解人类。他或许可以通过研究人类获知‘钟鼓’的想法。”
“第一个研究对象是个……呃，男的女的，呃，女的吧，为了控制变量，性别要和‘钟鼓’一样。名字，名字就叫李华吧。”
“他对李华说明来意，李华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是有想自杀啦，但这不没成功吗？所以我也不理解‘钟鼓’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想自杀呢？’他继续问。”
“‘感觉累的时候就想自杀，不累的时候就想活着。’李华说，‘不过只要能吃能睡，人就能消除疲惫了，所以不会一直累。’噗嗤，哼，很朴实的回答。”
“‘夸父’回忆与‘钟鼓’的点点滴滴，并没有发现她有吃不下、睡不着。于是摇摇头，对答案表示否定。”
“那就没办法了。李华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夸父’失望地离开了。此后他一直研究人类，直到他与‘钟鼓’再度相遇前都没能找到答案。”
“这回他仔细地、认真地将询问‘钟鼓’。可依旧没能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
“‘对不起，未来的‘夸父’。’‘钟鼓’说，‘我暂时没有自杀的打算。等那一天到了你再来问我吧。’嗨，‘钟鼓’真是个耿直的女孩呀。”
“‘夸父’隐藏在暗处，看着不知未来的自己与‘钟鼓’快乐相伴的日常生活，心里既甜蜜又苦涩。他不是那个自己，他对这里的‘钟鼓’而言只是一个未来‘夸父’的影子。”
“那天终于再度来临。他跟着‘钟鼓’来到她的房间，看着她举起手枪，沉痛道：‘钟鼓，你该告诉我答案了。’”
“‘钟鼓’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留恋，告诉他……呃告诉他啥来着？”
彬彬的眼睛里顿时出现警觉与怀疑。
他怀疑我又要“太监”了。
可答案是什么呢？我想不到她为什么自杀啊，总不能说她因为想不到为什么自杀所以自杀了吧？
我的脑袋高速运转，将所有过往知识都调出来查看。
呃，欢愉，这个词谁说的来着？
哦，对了，欢愉！可以可以，这样回答很欢愉。我当即拍板，将“欢愉”这个词作为核心词去构造回答。
“为了欢愉。‘钟鼓’为了追求欢愉而自杀。”
彬彬大为震惊：“有病吧？追求欢愉不应该好好活着才是吗？”
我正色道：“所有的喜剧的结尾都是悲剧，所有悲剧的开始都是喜剧。完整的欢愉在悲喜剧循环间诞生。这正是‘钟鼓’一生所想体验的东西。”
彬彬听得七荤八素，却仍抓住了核心要义：“你是说，欢愉是为了死而生？太荒唐了。”
我耸耸肩：“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荒唐的。比如有人说着‘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却偏偏定要反复‘解其中味’。唔，谁知道他是痛还是乐呢？向死而生，苦中作乐，悲喜交接，欢愉就是这样矛盾嘛。”
彬彬还是不满意，求我给他个喜剧结局。
我大怒：“不开放结局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小子不要蹬鼻子上脸！”
彬彬的脸瞬间变成银白色的圆球，对我说：“可恶的程张小姐，你知道什么是欢愉吗？”
我：“……”
我：“对不起。您想要什么答案都可以找我定制。对不起，那个，总之，反正……彬彬你回来吧，我给你个满意的结局。我不要面对这个怪物啊！”
银白色圆球享受着我的恐惧，眯起眼笑：“很欢愉。嘻嘻，悲喜交接，嗯，确实很欢愉呢~”
300号握住我的手。
也不知道大姐梦见了什么，突然浑身颤抖。300号想。
她轻轻抚摸我的背，试图给我点支持。
但没用，我依旧克制不住地颤抖，显见是梦到了非常可怖的事情。
要是81号在就好了，她还能找他商量商量，说不定就有办法把她安抚下来了。300号看看周围睡倒的一大片人，无奈地想。
81号在教训了438号后就悄悄溜了。他似乎很害怕被大家关注到。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睡吧，睡吧，安心地睡吧……她轻轻安抚着我，不自觉地在心底哼起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睡吧，睡……
300号把自己给哄睡了。
这处‘象’聚集地里，最后一个睁眼的人也睡着了。
438号再次来到这片聚集地休息的时候，眼见的正是人们睡得东倒西歪的场景。
都睡着了，一帮没用的家伙。他不屑地扫视人群几眼，随即被程张吸引了视线。
那个‘盲人’，那个被所有人护着的‘盲人’（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护着我）……
凭什么她过得这么轻松，凭什么他要被人欺辱！
复仇的想法立时冒了出来。他现在就要把程张打一顿！
拳头落下的前一瞬，他又犹豫了。
这儿人太多。倘若打程张惊醒别人，自己肯定会被围攻。太吃亏了。
而且，他不仅想报复程张，还想报复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睡吧，疲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