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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把你的信息素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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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云峥心情较为轻松地回了房,看了看时间,拨通了电话。
“喂,明天就给我抽他一大管信息素。”
“啊?你不要说再进一步检验一下的吗?”
“我试过了。”
“啊!!!什么?他放信息素给你啦?”手机后面的声音是掩盖不住的惊讶。
“今天晚上他和我一起吃的饭,我吃他蛋糕的时候,这家伙喜出望外,味道都溢出来了,要不是看他没这个意思,差点以为他在性骚扰了。”严云峥掰着手指。
“哈??!!这小子,不过你感觉怎么样?稍微缓解了一点?”
严云峥沉默了一会儿,“手机上显示我的信息素紊乱缓和了一点,我也感觉舒服了一点。”
“哎,你妈,也对你忒狠了些,要不是她现在死了,你还要装Alpha到死吗?”尽管电话两旁是绝对私密的通话,对话那头还是压低了声线,
“你那副假的腺体最多最多还能再保留3个月,3个月之后你一定要摘,知道了吗,我绑也要给你绑到手术台上,我现在敢保证,经过你妈30年的摧残,你这辈子估计都不能有孩子了,分化之后你还没真正度过易感期吧,你的生殖腔绝对受到了不可逆转的——”
“我知道了,沈度,所以我不在接受进一步治疗吗?摘掉之后,我身份的秘密还是要保住,要是这种欺诈□□实一旦泄露,先不说现在才退位了不久的严老爷子,到时候股市再一动荡,我那些姨父再一哄而上,我更要分身乏力了。”
沈度按压太阳穴,无奈地叹口气,“先把你身体的毛病处理好,只要你每天戴好防溢手环,问题不大的,对了,最近睡得怎么样?头痛是不是还是很频繁。”
严云峥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将胳膊遮住眼睛,
“要死,自从安眠药不管用了以后,我每天能连续睡4个钟头已经算拜佛了,还总是头痛,现在刚刚上任后每天屁股后面一堆活等我干,那些只会吃白食的老东西还老像苍蝇一样嗡嗡地要求这要求那的,要不是看在严老爷子面子上,我直接一个巴掌就过去了。”
“行了,这种扇巴掌揍人的事你少做了吗?”
“哼,脑子跟里面有棍子在搅一样,身上又提不起劲,你好脾气试试看?”严云峥嗤笑了一身。
“行,每天取完信息素我就给你送来,接下来应该可以给你一个整觉了。”
挂断电话,严云峥将身体不断下滑,直到平躺在沙发上,身体好不容易轻松的时刻,困倦如洪水般冲垮他的意志,疲惫,烦闷被暂时关在门外,严云峥得以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身体首先飘过平缓的浅海,平平浪静,随着海浪的轻幅晃动像摇篮一样舒适,但很快,这种舒适便被黑压压的乌云打破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黑漆漆逼仄的空间里,多少个短暂又无可奈何的浅睡里他都是那么度过的,和环境的感知全部切断,黑暗,空间的长度和深度在不断被扯长。
严云峥坐在完美的黑暗里,这是他熟悉的一切,不如说是阴郁的黑暗一刻不停地欺压在他身上。
一、二、三
严厉尖锐的女声划破黑暗,长相酷似严云峥的女人在他身边不停地嘶哑着,她精致的美甲死死掐住她的手臂,愤怒的表情使她柔美的脸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神经质地呐喊。
“不行,不行!!你绝对不可以变成omega,你一定要是Alpha,TL的一切你都要抢走,不,不,这本来是你的,你一定要争气啊,你一定,一定!”
“该死的,凭什么只有Alpha才能发挥作用,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是最有出息的,结果只让我嫁给一个什么都不行的草包,不,不,我好恨。”
严云峥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好像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他甚至都有闲情去数她脸上的痣。
恶魔住进了他母亲的身体,从他分化后更是长出了锋利的爪牙,她已经失去了一次继承TL的机会,所以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孩子失去资格,她要为他扫去一切障碍,要将TL牢牢掌控在她的手心。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Alpha培养的严云峥,在分化后居然只是一个Omega,多年来惨痛的伤害让她暴怒无比,处心积虑准备的一切化为泡影,于是,在枯坐一夜之后,她想出了一个疯狂的注意。
将Omega变成Alpha,等他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她再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上天给他开了巨大的玩笑,她似乎从来不被幸运注视,就在去年被查出来肺癌晚期,带着愤怒,绝望,草草地结束短暂又悲惨的人生。
黑暗的短暂睡眠戛然而止,他又重新连接上与世界的插头,但现实的知觉又没有恢复,他的思绪在浅眠带来的朦胧感里徜徉,他张大双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平躺的姿势,而郁闷的心情总是在失眠的晚上分秒不差的到来,心头像被迫压入水里一样堵得慌。
还没意识到做了什么,一根烟已经被点燃了,灰蒙蒙的烟雾进入了身体,再慢慢吐出,尼古丁似乎再一呼一吸之间起到了安慰剂的作用,不过他已经懒得理会他们是否起了作用,这只是他在漫漫长夜里无聊的消遣,以前他还会依赖药或是性来打发时间,现在他连提起性的兴趣都消失了。
慢慢吸完一整支烟,烟头烧到指尖,他才想起来去查看时间,
啊,才睡了2个多小时,还以为今天可以睡更久的呢?
嘴巴一张,烟头无力地掉了下来,他甚至连捡起他的力气也不想使用,但恍恍惚惚记起倒在沙发上连澡也没洗。
够了,离8点半上班还要6个多小时,难道要一直坐着吗?
严云峥艰难地起身,头晕目眩地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水调到合适的温度,打湿头发,挤了几泵也许是沐浴露还是洗发露的东西,但是不管了,只要可以打出沫就好了,冲干泡沫,再清洗身体,最后走出浴室。
严云峥腰部换着浴巾,头上还滴滴答答地落水,他随意拿毛巾擦了几下,扔到地上,迷迷糊糊想起两周一换的移动信息素仪得换了,他又走到换衣间的保险柜边,拿起一个新的,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把浴巾撩开,腿上赫然贴了一块白色的检测仪,他动作缓慢地摸到最边上的撕条,用力地将针头从皮肉上拽下来,在苍白的大腿侧留下伤疤,而这个伤疤,胳膊上,腹部,密密麻麻,好像失败的纹身作品,他是易留痕体质,像这样的伤口,总要一年才能自然消失。
轻轻撕开包装,组装好,再在腿侧找到光洁的皮肤,对准,一按,轻微刺痛过后,就佩戴好了,将垃圾处理好,严云峥躺回床上。
窗帘拉的不透过一丝光亮,不过现在外面也是漆黑的一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严云峥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即使闭上眼也是寂寞的无聊,严云峥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眼睛熟悉黑暗,周边模糊地出现在视野里,严云峥却越来越清醒,幸福的少数人,是的,在失眠的无语中他总是想到额外的思绪,他不幸吗?还有更多比他更加可悲的人,他痛苦吗?还有更多罹患病痛的人。
这样的话,他精神上小小的摧残似乎显得无病呻吟了,至少他有可以紧紧抓握在手里的东西不是吗?即使放松可能沙子一般落下,至少他还是那个掌控者不是吗?
好了,今晚的无病呻吟也够多了,还有跟多麻烦事等在后头,严云峥摸出眼罩,翻个身,进行新一轮的睡眠尝试去了。
放在枕头一侧的手不断攥紧。
他妈的!
无法可释放的愤怒与烦闷涌上心头,严云峥随手捞起睡衣,随意一套,气势汹汹地走出门去。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精神病患者,要不然脾气怎么会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怒火扼在喉咙里,他感觉只要一张口就是脏话,头一抽一抽地痛,强忍着颤抖的手打开房门。
哈,不管,今天老子一定要睡觉,方亦川,方亦川,给老子醒过来!
严云峥阴沉着脸,猛地推开方亦川的卧室,适应长时间黑暗的眼睛准确地盯上了床上的隆起,看着自己发出巨大声响还睡得昏昏沉沉的方亦川,嫉妒的怒火愈烧愈烈,他一头冲过去。
睡梦中被一头创到腰侧的方亦川猛地张开眼睛,“??!!”
什么鬼东西!
“我靠!!”紧接着全身还没反击过来,脸上就又被用力一推。
“叫什么!!”
严云峥不管不顾,他的手不断往方亦川肩膀上摸,将他的睡衣不断往下扯,鼻子不停朝他后颈上的腺体蹭。
醒来就被揍了两下的方亦川感到脖子后面被柔软的鼻尖不断戳来戳去,鸡皮疙瘩直接从原地爆发。
方亦川一把拽出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手,连尊称都忘了,羞耻地大喊,“你干嘛!严云峥!”
趴在后面嗅了半天,而方亦川由于太紧张激动,薄荷柑橘味道的信息素被关的严严实实的 ,严云峥气的拿头一头撞过去,撇嘴,“信息素。”
方亦川终于腾出手打开了卧室的灯,强烈的光一下子刺激地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半眯着眼,试图看清这个“入室抢劫犯”。
严云峥随意套的睡衣在他大幅度动作下更加凌乱,左肩的衣服好像都要挂不住了,在痣边上摇摇欲坠,膝盖不客气地盘起来,压在方亦川腿上,他的皮肤由于长年不晒太阳,露出苍白的肤色,额头上的刘海也梳下来了,刚刚好盖过他眉毛上面红色的痣,此刻他眉毛轻蹙,双手抱胸,漂亮的嘴巴毫不客气。
“把你的信息素给我。”严云峥又重复了一遍。
哈?怎么给?
方亦川眨巴了两下眼,要是他此刻脑子清醒一点的话,他就可以从得到的记忆里听懂这个画外之音——将信息素释放在空气里做安慰剂。
但是他此刻没有,所以他傻乎乎地发问:“现在?现在医院还开门吗?”
严云峥嘴角勉强勾起的弧度彻底放平,“你认真的吗?昨晚吃蛋糕的时候你不就放出来了吗?蠢货,怎么,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严云峥不客气地大声嘲讽。
啊?我什么时候放过,嗯?蛋糕?
方亦川绞尽脑汁,我什么时候释放信息素?等等?原主是什么味道来着?
薄荷柑橘,难怪他觉得这次买的橙子味道那么浓。
所以他给人家吃蛋糕的时候,其实放出了信息素勾引人家??!!
方亦川越想越不对劲,随着他对原身记忆的继承,对整个世界知识的认知好像地图里尚未开发的领域,需要一定的引导刺激才能够使之点亮,被严云峥一揪出,方亦川立马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半跪着,低下头,撩开衣服。
怎么做来着?呼,放轻松,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Alpha,感受后颈的腺口,然后让他自然而然地流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