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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灯芯绒法棍包与礼物钻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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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更加平静,试图用言语安慰他:“我们吃这碗饭的,你也知道平台唯流量试图。”
愤怒的声音又响起:“不就是一个热搜吗!?谁知道那个小贱货是怎么攀上奢侈品牌的?”
“一开始是答应好要颁给你的,但是他们说下午你的账号被举报擦边,硬是冷处理了没封号,碰上他热度大涨,这不是赶上了吗?”
“还敢封我号?!给擦边推流的不是他们啊?!”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来人明显心情不佳,连带着门撞到门碰的声音都带着怨气。
屋内的陶嘉运与两人六目相对,开门的那个人在看清陶嘉运的瞬间变了脸色,他身旁那人眼神飘忽,不敢再直视陶嘉运的双眼。
这下总是陶嘉运再傻再迟钝,也知道方才那声“小丨贱丨货”骂的是自己了。
怪不得主办方给他的纪念奖杯那样潦草,原来真是临时改换人选,匆忙间重新制作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陶嘉运自觉无愧于心,不接受无端的指责。
骂人的人可以装作自己没骂过,但被骂的人不可能装作自己没听到。
保护自己的防御机制立即启动,陶嘉运的眼神中都染上了凌厉。
他认识眼前这个博主,对方与他不同分区,是舞蹈区这两年势头很猛的新人。
西梅给陶嘉运分析过他的数据,初期很长时间内数据寥寥。
一直到他开始学着另一个直播平台的女博主穿暴露服饰拍竖屏手势舞,明明更简单的动作,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扒舞一遍遍练习,却能获得高于从前数倍的流量。
平心而论,这个博主长得还算不错,是个外表挺有吸引力的Alpha,身材也算凹凸有致,和陶嘉运纤长细瘦的皮贴骨不同,调到好的角度极具不太健康的视觉冲击力。
从此就在此道上越走越远,到后来直接统一了舞蹈区的画风,播放量和粉丝量也水涨船高。
论人气绝对不输陶嘉运,甚至可能高出一截,但擦边博主在后续商业价值和格调上远不如干货博主是不争的事实。
陶嘉运并不会因为平台临时改换获奖人选而感到心虚。
休息室内正在剑拔弩张的边缘,Alpha擦边博主阿畅刚刚丢了一个颇有分量的奖项,眼下还被一个omega瞪目怒视。
直觉尊严受到了侵犯,想要给陶嘉运好看。
眼睁睁看着对方抬手撕去了后颈处的阻隔贴,陶嘉运浑身一僵,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想做什么?
浓郁的麦草气味蔓延开来,裹挟而来的是压迫性的威胁,无形的手挤压着陶嘉运的神经,难受得几乎要窒息。
他在使用信息素压制!
陶嘉运在重创神经的威慑下强撑着几欲坠落的身体,却感受到对方在不断增强压制,想让他在面前下跪。
他一只手撑着身旁的桌板,手指抠得发白,清晰的钝痛的从四肢百骸袭来,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就当他以为自己再也无力支撑,要让这个卑鄙小人得逞时,就见对方双腿却猛地一软,直接双膝触地,跪倒在陶嘉运面前,面目狰狞扭曲,仿佛身上的每一块骨头如万蚁啃食,绝望和恐惧从身体的深处蔓延至表皮,呼吸也变得困难。
一阵迟到的樟木气味直冲天灵盖。
更高级的Alpha信息素正在压制着阿畅。
虎口脱险的陶嘉运在这一刻同时如坠冰窟。
蒋翀人未至,信息素先到。
陶嘉运晚于阿畅一秒感受到蒋翀信息素的存在,恍惚间锐利的眼神也变得惊诧,眉间轻轻蹙着。
Alpha高大宽阔的身影比信息素更具威慑力。
两股好斗善战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交战,阿畅显然不是蒋翀的对手,在几次试图起身未果之后败下阵来。
整个空间只余下厚重的香樟气味。
阿畅的助理是个嗅觉迟钝的beta,都被两股信息素呛得咳嗽,但他并不会被信息素影响到没有发育起来的腺体。
陶嘉运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本就对命定之番的信息素极为敏感,刚才两方信息素一阵激烈的交战,蒋翀释放出的信息素锋芒毕露,量早就超过了他承受的极限。
腺体顷刻间发热发烫,陌生的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陶嘉运难耐地想要去抓去挠,却找不到痛点何在,无论如何想要缓解,都只是隔靴搔痒。
他痛苦地弓下身子。
见状蒋翀变了脸色,三步并做一步,赶在陶嘉运靠着矮桌滑落在地之前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深深影响着他的信息素陡然靠近,陶嘉运一时受不了这样猛烈的刺激,压抑着喉咙中的喘息,整个人在蒋翀信息素的包裹下颤抖着。
“抑、抑制、剂……”他的大脑混沌,口中的语句破碎,却仍有一丝理智尚存,知道自己需要靠一支强效的抑制剂渡过这场久违的发情期,而非依靠眼前的Alpha。
只是蒋翀也不比他好到哪去,omega许久没能正常运转的腺体被这样突然地激活,释放出的信息素醇而甘,不受控制地从腺体中倾斜而出,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
他刚刚结束一次旷日持久的易感期,前些日子为了正常完成年末的工作,过度使用抑制剂来推迟易感期是妖付出代价的。
新一年的易感期整整持续了快要两个星期。
这两个星期里他经历了分化以来最猛烈的一次折磨,代偿的人造信息素不再像往年那样起效,他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筑巢行为,却无法从中得到任何的缓解。
他的大脑、腺体和身体,都在呼喊着需要陶嘉运和他的信息素。
刚从易感期中恢复过来的蒋翀脸色略显苍白,他在两周间饱受折磨的腺体也在发热,理性在与兽性对抗。
姗姗来迟的小刘看见走来的蒋翀怀里抱着一个细瘦的身影,还暗自惊叹S级的Alpha就是不一样,就连谈情说爱都效率奇高,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
可当交缠纷乱的信息素气味进入小刘的嗅觉领域,他这才惊觉不妙。
蒋翀的脸色沉得附着着寒气,将陶嘉运放躺在后座前冷冷开口提醒小刘:“应急包。”
“啊?哦……”小刘连忙从副驾抽屉翻出易感期应急包递给蒋翀,应急包是刚刚更新过的,里面有Alpha突发易感期所需要的一切。
蒋翀从应急包里拿出一个止咬器带上,又在布袋子里翻找一阵,皱着眉问:“Alpha抑制剂和omega的通用吗?”
止咬器之下,蒋翀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却听得出情绪,他有些不太痛快。
小刘被这个问题问住,努力回忆了一下中学时上的生理课:“好像……不能吧。”
蒋翀的眉头一直没能松开,他掏出包里那支Alpha易感期抑制剂丢给小刘:“那这支你打上。”
陶嘉运现如今身上没有标记,发情期信息素溢出会影响到所有闻到他信息素的Alpha,蒋翀不会容许有意外发生。
后知后觉的小刘接过抑制剂才感觉到身体有着隐秘的不适,他没有注意,也太过慌忙,忽略掉这一点,上了驾驶座给自己打上抑制剂,小刘担忧地看向后座。
两个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蒋翀刚刚经历过易感期,正是脆弱的时候,止咬器只能防着他失去理智标记身处一室的omega,并不能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陶嘉运则更加严重,因99.99%契合度的信息素引发的发情期迅猛而焦灼,熬得他快要失去意识,一双手不断地去撕扯衣物。
昂贵的腕表剐蹭在细白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蒋翀逼着自己不去看正难以自控的陶嘉运,摁住他的手让他没办法再继续伤害到自己。
陶嘉运的手腕子实在是很细,突出的一小块骨头在挣扎间刮蹭着蒋翀的手掌心。
小刘启动车辆,踩下油门之前发现根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又转头小声问蒋翀:“我们,去哪儿呀?”
蒋翀面色苍白,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声音沙哑道:“医院。”
“啊?”答案出乎小刘的意料,他又确认一遍:“医院?”
蒋翀被他的拖拖拉拉惹得恼火:“医院!”
小刘一个机灵,一脚油门驶出,手忙脚乱地在手机地图上私立医院的地址。
边找心中暗忖,没想到蒋翀这样的富三代还能坐怀不乱,做当代柳下惠,美人在怀不去酒店去医院,浪漫小说记载有误,亟需更正。
他们去的这家私立医院有同光的参股,给蒋家留有一间私人病房,蒋翀年富力强,从来没有启用过。
第一次用居然是送来一个omega,脸上还戴着止咬器,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小声讨论起这位常驻在财经新闻上的青年才俊。
“什么情况?那个omega是他谁啊?”
“老婆?”
“自己老婆发情期在家解决不就好了?送来医院干嘛。”
“玩脱了?”
“还是有钱人玩的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