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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灯芯绒法棍包与礼物钻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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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先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职员凑上前去打开保温壶,煮得软糯大米香和海鲜的鲜甜,混杂着香料的醇厚,盈满整个办公室。
“怎么啦?你们不吃吗?好香啊!”
众人:“……”
安秘书在返程的车上接到陈江的电话,确认授权书没有问题。
车内并不像来时那样安静,蒋翀为了不让蒋翊再开着他那辆吵翻天的跑车四处招摇,让司机把蒋翊的车开回沪都,让蒋翊上自己的商务车。
蒋翊在没有什么特别装饰、显得沉闷的商务车里别别扭扭,不自在道:“哥!那车是我亲老婆,你怎么能让别人碰我老婆?”
蒋翀暼他一眼:“那辆车改装你去报备过了吗?”
蒋翊沉默。
“非法改装万一出事了要重判。”
心虚的蒋翊转移话题:“哥你是不是查到那个小网红有什么把柄?签他是为了软封杀他?给房子是下套要告他勒索?嘁,就他那点流量,我随便哪个小情儿不比他红?不比他有用?”
这位经典款二世祖出了名的爱玩女明星,但真正有上进心的影后视后天后看不上他,扒着他不放的都是想要从他身上套着点好处的小艺人。
娱乐圈浮光掠影真真假假,半温不火的流量明星比网红博主还爱买数据,看似天文数字的粉丝量下真正的活人有没有陶嘉运的活粉多还未可知。
还真不一定是谁更红。
蒋翀放慢一点车速,沉声道:“别瞎说。”
蒋翊来了兴致,直起身子凑近驾驶座:“那个小网红刺头归刺头,但是长得确实不赖啊,哥,你说那个小网红害我在大伯和你面前丢这么大人,我去把他弄到手再把他丢了,是不是能解我心头之恨?”
要不是车在高速上,蒋翀恨不得当场打开车5把蒋翊踹下去。
陶嘉运的抗拒本来就让他很烦躁,蒋翊这个不长眼的又口无遮拦。
一记眼刀直扎蒋翊脑门,道:“你纵容陈江不经审批提前开工,考核年薪的钱别想拿了。再给我写情况说明,每个字都必须自己写,要是被我知道他人代劳,你这总经理也别想干了。”
蒋翊这个24K纯草包,在集团地产公司挂职一来是为了拿点工资作零花钱,二来也是因为父辈的关系和优秀的堂哥堂姐的衬托下,对整个同光和蒋家都怀抱极其复杂的情感。
一方面他看不上自己那个夺权失败跑到国外过躺平逍遥日子的老爸,另一方面又生得一副懒骨头,实在不愿意吃学习和工作的苦。
既自命不凡又屡屡碰壁,霸总当不明白,纨绔做不痛快。
蒋翀给他这个分公司就像是给个哄小孩的玩具,但他觉得自己必须大展一番拳脚,让蒋家上下看看他的能耐。
没想到落得这样一番田地,蒋翀频繁干涉他的决策就算了,跟那个刺头谈和还开出那么丧权辱国的条件,蒋翊除了不服还是不服。
蒋翀看在眼里,心中也知道蒋翊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搞开发动迁明明有一万种方法,蒋翊偏偏要不计后果地选择最容易激起逆反的一种。
还偏偏闹到了陶嘉运头上,他和陶嘉运关系的进度本来就岌岌可危,被他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差点直接倒回0,想到蒋翀就气不打一处来。
关于嗅觉的记忆有时比视觉还要顽固。
蒋翀每每提起陶嘉运,鼻腔间总是萦绕这那股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或苦或甜,都同样诱人。
腺体久违地胀热,蒋翀心道不妙。
今年的易感期恐怕要提前来临,脚下不自觉地踩紧油门。
旧年新年初末总是整个社会运转开始加速的节点,一年的工作要收尾、要总结,又热闹了一整年的互联网行业也不例外。
陶嘉运又外出参加了一两次品牌线下活动,终于是在农历新年到来之前还完了人情债。
忙碌的工作生活让他无暇再把心思放在思考蒋翀究竟想怎样上,除了期间接到过几次安秘书的电话,这个人被陶嘉运刻意遗忘在角落。
西梅发来消息恭喜陶嘉运刚刚加盟新公司就跻身百大博主top50,平台将在二月初沪都举办盛大的颁奖晚会,请陶嘉运务必盛装出席。
流光挖走了陶嘉运,他要求必须捎带上西梅,居然给跳槽的西梅也谈到一个不错的待遇,外加西梅手上正好有个合约到期的小博主带着账号和他们俩一起跳槽到流光。
蒋翀说到做到,流光把最好的资源倾斜给他,搞出不小的阵仗。
先是提前一周就铺开营销号矩阵,再是给陶嘉运联系了国际知名的奢侈品牌作赞助,排场比当红的流量明星只大不小,沈玉山看了都直呼专业。
陶嘉运原本想穿自己做的衣服去参加晚会,但大牌的服装赞助太过诱人实难拒绝,于是就在配饰上下功夫。
正好外婆有一条旧的酒红色灯芯绒长裤,堆在衣柜角落里都让不知名的小虫子啃出几个拇指大的洞。
陶嘉运拆拆剪剪,用这块灯芯绒布料攒出一个小小的法棍包,配上一条可调节的包带,款式参考时下最流行的做法,可作腰带挎包二合一用。
他将包包制作的过程提前录制好,预计在颁奖前一天发出来,权当是预热。
经历上次的颠簸,尽管李真并不讨厌和陶嘉运一起出门,这次却说什么都不肯同往了。
李真摸了摸陶嘉运气鼓鼓的脸蛋,说:“邻居们都在,没什么照顾不到的,你就放心。”
又来蹭饭的肖莫也搭腔:“这不还有我在吗?你不在我就多来看看阿婆。”
肖莫终于劝动了肖阿公签字同意,他们家占地面积大,测量后在安置小区能分到两套面积不算大的商品房,比不上陶嘉运能拿到的,但他和父母都挺满意,只有爷爷不情不愿半推半就,最后也只能遂了儿孙的心愿。
条件是要住到正式动工前最后一天,老人家还是难舍故土,肖莫无忧不从,决定留下来陪着他。
见外婆实在不愿,肖莫在也确实有人照应,陶嘉运松口让外婆独自留在家,只身前往沪都。
西梅处理好自己的人事关系,在筹备工作的半途正式入职流光,托陶嘉运的福,也是第一次对接上了国际奢侈品大牌,在对方如沐春风般的沟通技巧下飘飘然,有种当上一线艺人经纪人的错觉。
pr差人将赞助的衣服送到陶嘉运下榻的酒店,虽然没能提供超季,但也给出三套当季最新款一共选择。
陶嘉运要考虑搭配灯芯绒法棍包,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一件驼色长风衣,内搭一件同色系的粗条纹衬衫,抽掉了风衣自带的腰带,用法棍包和包带代替。
他手拿着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看看镜子又看看西梅,西梅大致在脑内勾勒了一下,认为可行。
但脑补终究不如亲眼看到来的有参考价值,陶嘉运拿了衣服进衣帽间换装。
他前脚刚关上衣帽间的门,后脚房间就响起敲门声。
来人西梅不认识,老老实实的碎短发,老老实实的黑框眼镜,一身板正的职业装也非常老实,就连站姿也端正。
小刘没想到开门的不是陶嘉运,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小心问道:“您是?”
女孩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我是好运老师的运营兼经纪人,您有什么事吗?”
小刘将垂在身侧的礼品袋提到胸前,笑道:“我是同光集团秘书处的,我姓刘。来给陶先生送东西。”
蒋翀没有生活助理,此前是不太需要,现在是发现小刘老实嘴严又知根知底,直接就加薪启用兼职生活助理。
小刘自己都没谈过恋爱,却先做起了给老板铺银河桥的小喜鹊,拎着贵得够买他一条狗命的手表站在房间门口踌躇半晌,才有勇气敲门。
“他在换衣服,你给我吧。”
小刘求之不得,把礼品袋递到西梅手上脚底抹油地就跑了,速度快得西梅忍不住怀疑他送的会不会是炸弹。
方才匆匆一眼没看清,西梅将礼品袋拿回房内,才发现袋子上的logo是一个路人皆知但是路人都买不起的高端机械表品牌。
随便一个基础款七位数都打不住,西梅暗暗咋舌,刚刚那个二傻子说他是什么秘书来着?
正想着,陶嘉运换好衣服从衣帽间走出,一身美拉德色系的奢侈品成衣衬得整个人贵不可言,腰带的部分被一条酒红色的灯芯绒取代。
法棍包体积很小,目测只能放下一部六寸大的手机,没有扣得很紧,微微斜跨着点缀在腰间毫不突兀,反而把陶嘉运纤瘦的腰勒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西梅没见过能把腰包戴得这样不俗的男人,更加确认,有陶嘉运的脸蛋身材气质,就算披件破抹布也叫穿搭。
“怎么样?”陶嘉运摊开双手,展示一身的搭配。
西梅竖起大拇指:“仙品!”
礼品袋随着举起的手臂摇摇晃晃。
陶嘉运注意到她手上挂着一个晃瞎眼的logo,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哦,这个。”西梅反应过来:“应该也是赞助的,可能是之前的同事对接的,他们好厉害这个牌子都能谈来,你试试?”
陶嘉运从西梅手中接过礼品袋,拿出天鹅绒的盒子,盖子开到一半就被钻石难以自制的火彩闪了一脸。
“嚯!这么闪,贵死了吧!”西梅惊叹。
满腹狐疑的陶嘉运从盒子里拿出那块钻表,心里打鼓,这待遇真快赶上一线明星了,就算背靠同光,流光的本事也太大了些。
“你带上试试!肯定很好看。”西梅撺掇着陶嘉运,两手两脚地把表戴上。
陶嘉运没在手腕上戴过这样值钱的物件,觉得有千斤重,但又想是品牌赞助,就必须要给露出。
想了想,他把风衣长过手腕的衣袖翻了一折,正好露出一点内搭衬衫的袖口,紧挨着价值不菲的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