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再遇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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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七七失去意识前一秒好像看到了一道绿色熟悉的身影。
“小姐！”
在耳边响起一声惊呼后，她彻底陷入黑暗。
聂七七缓缓从昏迷中醒来，她抬眼看着四周是陌生的环境，破旧的小木屋，但却收拾十分整洁。
屋外传来一道狠厉的男子咒骂声，伴随着抽打声：“你个赔钱东西，养你都养不起还捡一个回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另外一道女子柔弱的声音，伴随着哭腔。
这声音？是绿饶？没想到真的让聂七七歪打正着碰上了她。
男子凶狠地命令道：“去把那人给我扔出去。”
另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爹，我看过那人姿色十分不错，也许养好后能卖个大价钱。”
老头沉吟片刻，松了口：“那就留着吧。”
绿饶苦苦哀求道：“不要！这是我家小姐，你们不能这样做！”
年轻男子听后神情更是欣喜：“小姐？那更是细皮嫩肉能卖更多价钱。”
他举起拳头就往绿饶身上砸去，嘴里还不停骂道：“晦气，赔钱货。”
“你们放开绿饶！”聂七七从屋内快步走出，想要上前制止。
二人的动作被她的声音打断。
绿饶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眼神里面尽是欣喜：“小姐你醒了？”
聂七七嘴角扬起笑意：“绿饶，好久不见。”
“小姐。”绿饶眼眶隐隐泛红，声线带着鼻音。
老头儿注视着聂七七，眼神十分奸诈：“果然是姿色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这个给你们就当是我借住在这里的房费。”聂七七朝着年轻男子扔出一锭银子，眼神轻蔑。
村子上的人们花销不大，很少见到如此大面额的银锭子。
年轻男子一看手中的大锭子，立马收起奸诈的嘴脸：“早说你有钱啊。”
又转头朝着绿饶恶狠狠威胁道：“这次算你走运。”
那对凶恶父子拿了银子过后，转身离去留下聂七七主仆二人。
她赶紧上前将地上的绿饶扶起。
“绿饶，你不是投奔你奶奶吗？怎么会落入这户人家？”聂七七关切询问道。
“小姐，绿饶好想你啊。”绿绕双眸含泪注视着聂七七，继而回答她的问题，“我奶奶为了凑我弟弟的药费，将我卖入了他们家。”
“这家父子嗜赌成性，每次赌钱输了就回来找我麻烦，好在小姐你今天给了些银钱他们才肯罢休。”
“怎会如此？”聂七七眉头轻蹙。
绿饶苦涩扯着嘴角，话语淡然：“穷苦人家为了活着，什么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也是，聂七七见过了溪北的穷人卖子易食，绿饶这里的小村子这种行为确实也不奇怪了。
可是她心中还是莫名像有股惆怅堵在胸口，一种看着苦难发生却徒劳无助的悲伤。
绿饶扶上聂七七的手臂，热情询问道：“倒是小姐你怎会一个人在此地？夫人呢？”
聂七七沉默半晌，缓缓将绿饶离开这一年发生的故事缓缓讲述出口。
绿饶一脸震惊，脸色满是愧疚：“没想到这一年来小姐你经历了这么多事，绿饶当初不该离开你的，小姐，是我对不起你。”
她说着就朝着地上跪下。
聂七七赶忙拉着她的手臂，阻止她下跪的动作：“起来绿饶，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活着是最重要的。”
“嗯，活着是最重要的。”绿绕含泪点头。
主仆二人许久未见，却好像比从前更理解彼此。
两人彻夜长谈，从小时候去池塘捉鱼被揍，到长大后偷偷溜去华坊赌物。明明这些记忆都在眼前，再谈起时却又已经是那年经日。
天色渐暗，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的圆。
绿饶拭去眼角的泪珠，不觉担忧道：“不过，这父子二人在村子里穷凶极恶惯了，他们看到小姐你出手阔绰一定会打其他坏主意。”
一直以来绿饶都是比她年幼的那个，却始终承担起了照顾聂七七的角色。这次，也该聂七七勇敢地站在她身前，为绿绕挡住风雨。
聂七七抬手摸了摸绿饶的头顶，安慰道：“不用担心，你且好好去睡一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姐，你变了许多。”绿饶眼神中闪过震惊，随后眼眸带着心疼望向聂七七。
“是吗？”聂七七不甚在意，轻声一笑。
绿饶笑眼弯弯，声音却带着哽咽：“我们的大小姐从前都是被老爷夫人保护的心肝宝贝，如今也能撑起别人的一片天了。”
“他们一定很心疼吧。”她眸光哀伤注视着自家小姐。
“他们一定很为我骄傲。”聂七七勾起唇角，抬头望向夜空，“他们肯定会竖起大拇指说，‘我们七七真棒’。”
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夸赞了。
聂七七彻夜难寐，整个心思都在自己如何能将这死局扭转。
“小姐，你怎么还没睡？”
绿饶半夜翻身，迷迷糊糊看到身旁聂七七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月亮。
“我睡不着，起来想想事情。”聂七七回道。
绿饶困意来袭，眯着眼道：“小姐别想了，这趟旅程兜兜转转一定会回去的。”
说完后，她瞬间又进入了梦乡。
绿饶的话一下点醒了聂七七。
既然直接回去不了，那就兜转着回去不就行了，前方的道路并不只是一条。
聂七七想到破解之法，胸口处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她躺下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聂七七和绿饶过了好几天清静日子，身上的伤也被细心照料好了。
最开始绿饶每次的白粥都偷偷留给聂七七喝，自己就喝点米汤充饥。后来被聂七七发现，硬是塞给了绿绕一锭银子后，两人就逐渐的改善了伙食。
前日从隔壁换了肉，今日又从对家换了鱼。
还好之前在江州城努力赚银子，如今才能够躺在这方小院子里休歇一阵子。
不过，村子里本就人少，有点消息都传得极快。
有的狗真的就是闻着味儿就来了。
这不，这天她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老头死死地攥住绿饶的手腕：“你都已经卖给我家了，就得听我的。”
“我只答应你们来做活儿，我死都不会干那档子下贱的事！”绿饶挣扎着手腕处都是红色的握痕。
眼见绿饶挣扎的厉害，一旁的老头儿子也上前帮忙。
老头破口大骂：“老子养你这么久，不就是让你给我赚钱吗？我还没叫冤，你倒是先清高起来了？”
这对父子一开始是想将绿饶弄进家门，帮他们干活儿。但是一见她长相清秀，在村里也算是上乘相貌，两人就开始打起了坏主意。
“我家小姐已经给过你们钱了，我不欠你们家的！”绿饶不甘示弱怒瞪回去。
“别以为你那个狗屁小姐来了，你就可以不去赚钱了。”老头儿子拽着绿饶，嘴里满是不屑，“再说这女人身上随手就能拿出一锭银子，指定也不是什么好姑娘。”
绿饶情绪激动，挣扎时手掌扇过老头脸颊：“不准你这般说我家小姐。”
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瞬间染上怒色，他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揍人：“几日不揍你，看来你是皮痒了。”
“住手！”聂七七厉声喝住，“你们不就是想要银子吗？我给你们。”
绿饶立马开口：“小姐，不能给他们。”
老头儿子一听瞬间来了兴趣：“哦？你给多少？”
“我可以给你们钱，但是你们以后不许再来打扰绿绕。”聂七七提出条件。
“想要买她？至少这个数。”老头朝着聂七七伸出一只手。
聂七七抬眼一看：“五十两？”
老头和儿子对视一眼，眼中狡诈尽显，用力点头道：“对。”
“好，我给你。”聂七七一口答应。
他儿子脸上满是震惊：“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聂七七答应得如此轻松，没想到他家老头立马反悔道：“不作数，我改主意了，我要五百两！”
聂七七掏出银票举在手中：“这是五十两的银票，你若要就拿走，从此不要再来纠缠。”
“我说了五百两，就是五百两。”老头不肯罢休。
聂七七嗤笑一声：“你若是执意不要，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哟，爹，这女人还威胁上我们来了？”老头儿子撸起袖子，意图动手。
“小姐，小心。”绿饶忍不住担忧。
聂七七朝着绿饶投去安慰的眼神：“放心，就他们伤不了我分毫。”
“我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老头儿子气急败坏，快步上前想攥住聂七七。
聂七七一个闪身，顺势借力将他手腕朝着反方向掰去。
下一秒那人就疼的哇哇乱叫：“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爹救救我。”
老头见势不对赶紧求饶：“这位小姐，不，女侠，求你放过我儿吧，我家就这根独苗苗啊。”
聂七七眼神蔑视看向二人，手上丝毫没有卸力。
老头立即开口：“这五十两我们不要了，求你了放过他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