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下聘 ...
-
两人一唱一和，惹的周边的酒客都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本来以为日子会好过一些，如今怕是没有盼头了。”
“休要胡说，上面的那位听到可会掉脑袋的。”
“对啊，商户相斗本就劳民伤财，现下官家与商户沆瀣一气，我们百姓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晓竹二人见火候已成，便默默功成身退。
柳芝换回平日的装扮，从一旁走了过来：“怎么样？我们俩演的好吧？”
“十分不错，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聂七七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如今火候到了，那她也是时候去找找‘柴火’了，好让这把大火燃得更久一些。
聂七七正欲往华坊三层走去，被一位眼尖的伙计发现给拦下。
“客官请留步，三层概不接待客人，还请见谅。”
“哦，是吗？不好意思了。”聂七七一边反问，一边不经意露出自己腰间的玉佩。
那人一见玉佩后话锋直转，立马改口：“不过，您是自己人，当然可以来去自如。”
聂七七凭着玉佩自如的上了三楼。
她来到屋子门口，轻轻叩响。
“进来。”里面上官翎的声音传来。
聂七七推门而入，上官翎正坐于桌案前，神情严肃地翻阅书籍。
他一抬眸，双眼中就倒映出她的倩影。
“怎么是你？”上官翎语气中难掩惊讶。
聂七七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桌案面前，将契约从衣袖中掏出，拍在他的桌案上。
上官翎眼神掠过桌案上的字条，眉毛挑起，右侧的酒窝被嘴角的弧度勾勒出来。
他眼神带着玩味儿：“怎么看好了毁约条件？如今你还要毁约吗？”
“还是说。”
上官翎放下手中的书籍，俯身向前，轻轻在聂七七耳畔留下一句。
“你是来下聘礼的？”
温热的气息轻抚过她白皙的脖颈，聂七七握紧双手，起了一身颤栗。
“我……”
她转头正想反驳，却不料上官翎还未拉远距离。
下一秒，鼻尖碰上了他柔软的唇瓣，身上立马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一瞬间气血上涌，聂七七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上官翎眸色幽暗，舔了舔唇角，哑着声音道：“你下的这个礼，我甚是喜欢。”
“你不要脸。”聂七七红着脸大骂。
“无奸不商。”他摸着唇角，笑意漾出。
聂七七移开视线，言语吞吐：“上次……跟你提过的你爹的事情，你有去询过上官伯父吗？”
“想要知道？”上官翎反问道。
聂七七一记白眼扔过去，没有好气回答道：“那不废话。”
上官翎勾勾手指示意聂七七靠近。
她脑袋缓缓凑到他的嘴边。
上官翎看着面前的人，脸上一副真挚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可惜这是我的家事，无权告知外人。”
“你耍我？”聂七七举起拳头就想砸过去。
上官翎精准接下她的拳头，将她的拳头包裹在自己掌心之中。
“不如这样。”他勾起唇角，低头凝望着她，“等我们做了一家人我再告诉你。”
聂七七抽回自己的手，冷哼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无赖。”
上官翎望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笑容越发明媚起来，开始翻起旧账来：“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想要和我当一家人来着？”
“童言无忌。”
聂七七没想到小时候的一句话，在多年之后正中她眉心。
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别过头不忍看他那双眼睛：“上官翎，我已经害死你大哥了，不想再拖你下水。”
“所以，你觉得是你害死了我大哥？”上官翎嗤笑一声。
“我告诉你，没有你碧影阁照样会对我上官家下手，对于他们来说你只是顺手牵羊。”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双眼：“所以，聂七七，我不是因为大哥的死，觉得你对不起我。”
“……”聂七七眼里写满不解。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何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声线暗哑，眼眶泛红，直直地望向聂七七：“而是，应该共同面对的时候，你不声不响就独自将我排开到一旁。”
聂七七眉头轻蹙，眼里满含酸楚，让人我见犹怜。
“我真是气我自己，真是不争气。”上官翎宽阔的手掌一手就将自己的脸庞捂住。
他语气无奈，鼻间漾出一声短叹：“明明那么生你气，只要你一开口，我好像又会忘记所有，我真是可笑。”
“对不起。”聂七七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
上官翎感受到脸上的温热，整个人一愣，他放下脸上的手，凝视着面前的人，眼神闪过疑惑。
他认命一般叹息了一声，苦笑着问道：“说吧，这次又是对不起什么？”
聂七七嘴角勾起一抹明媚：“对不起，我可能要毁约了。”
话毕，她踮起脚尖，嘴唇贴上他的柔软的唇瓣。
聂七七靠着本能在唇上游走，舌尖轻柔划过他的唇珠。
上官翎身子一僵，随即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聂七七紧紧贴向自己。
一瞬间，他就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聂七七抬手伸向他宽阔的背脊，他的衣料被她攥在手中，褶皱缓缓从指缝中蔓延开来。
上官翎微屈着身子，再将这个吻加深。
两人唇齿交汇，彼此摩挲着，此刻他们忘掉了所有，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感官带来的愉悦。
直到聂七七有些腿软，上官翎才喘着粗气，恋恋不舍得将怀中的人儿松开。
他眼神中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欲。
聂七七瘫软在他怀中，呼吸还有一些不稳，伸手像是挑逗般在他坚实的胸肌上画着圈。
“现在我能知道你的家事了吗？”她眼中带着娇媚望向他。
“当然可以。”上官翎眉毛挑起，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不过不是现在。”
“那……”
聂七七话还没说完，上官翎又栖身而上。
他此刻像是一个尝到了甜头的小孩，食髓知味，不肯罢休。
桌案上的书籍被上官翎一把掀开，纸张散落满地。
他护着她的腰身缓缓躺下，乌发散开，晕染在一旁的纸面上。
聂七七站在门口，抬头望向牌匾上的‘上官’二字，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带我来你家干嘛？”她转头询问身旁的人。
“既然是家事，当然是要在家里谈。”上官翎神色自若地回应。
他牵起聂七七的手，朝着府里走去。
后院里，上官越宇坐在亭子内，眼神空洞望向远处的摆放的那株君子兰。
“爹。”上官翎开口道。
上官越宇的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望向自家儿子挤出笑容：“你回来了。”
他视线扫过身旁的聂七七，神情恍惚：“七七，你也来了。”
“伯父好。”聂七七乖巧应声。
许久不见，上官越宇的精气神像是被泄掉了一般。
银丝爬满了双鬓，背脊也不如从前挺拔。
上官翎顺着他爹的视线望去，墙角那颗君子兰一下映入眼帘。
“那株君子兰是大哥养的吧，当初那株幼苗拿回来时都奄奄一息了，没想到如今都已经开花了。”
上官越宇眼神中布满忧伤，语气怅然若失：“是啊，可惜阿霄没看到。”
上官翎感慨道：“是啊，要是大哥在就好了，上官家的货源也不会轻易被撬掉。”
上官越宇神色一僵，厉声道：“货源没了还可以再找，爹不想你再卷进无端的风波里了。”
一旁的聂七七垂眸，紧抿双唇，眼眸中愧疚之意蔓延。
“爹，碧影阁已经将上官家货源抢走了一大半，我们真的要这样放任下去吗？”
上官翎不理解他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软弱，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上官越宇轻叹一声：“那又有什么办法，那可是碧影阁。”
“可是大哥在的话，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
上官越宇沉默着，眼眶泛红。
聂七七朝前一步，询问道：“上官伯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记得大哥去世时，爹你说过你大半辈子夹着尾巴做人？除了官家江州城的人还有谁能威胁您？”上官翎紧接着她的话头问道。
上官越宇眼神紧盯着远方的那颗君子兰，双手紧握：“碧影阁背后的势力，不是你们小辈可以承受的。”
“可是伯父，逃避只是一时管用，不会是长久之计。”聂七七试图说服他，如今上官越宇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她继续道：“如今不仅众多商户遭难，百姓也痛苦。”
“爹，大哥去世得如此不明不白，他那么风光霁月一个人，走的也应该清清白白。”
上官翎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您保护了我们大半辈子，是时候该是我去面对这些风雨了。”
“爹，求您告知真相。”
“伯父，求您告知真相。”
二人弯腰朝着上官越宇深深鞠躬。
上官越宇心生动摇。
他犹豫着开口道：“碧影阁的幕后之人，其实……你们都知道这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