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旧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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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聂七七忙起来之后，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自上次过后，上官翎不知为何就将练武的地方改到了迎春楼的西苑处。
聂七七借着练武的时候，又向他表达了自己想要学辨物之道。
上官翎再次无情拒绝：“你练武都累成这样，哪还有闲工夫学其他的？”
“倘若我有闲工夫的话，那你教不教？”聂七七扎着马步，平举的双臂不停颤抖。
“不教。”上官翎一口回绝。
“不教是吧。”她站起身，放下手臂，微眯着眼，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那我就把你习武之事，告诉霄哥哥！”
“你敢！你离我哥远一点。”
“霄哥哥？！”聂七七面带惊讶望向他身后。
“少拿我哥来唬我。”上官翎嗤笑一声，看透她的小把戏。
“阿翎，七七。”耳畔传来的声音如玉般温润。
“哥！？”上官翎回过身，双眸藏不住的惊喜。
“霄哥哥真的是你！”聂七七朝着上官霄小跑去。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翎神色有些疑惑。
上官霄笑道：“就准你偷偷来看望七七，我来就不行吗？”
聂七七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她凑近上官翎身侧，笑里藏刀，用只有两人可听到的声音：“你教不教？”
“不、教。”上官翎用口型回答。
聂七七故作严肃地开口：“咳咳，霄哥哥你怕是不知道吧？”
上官翎一瞬间败下阵来，悄悄扯了扯她衣袖，咬牙切齿低语道：“我教。”
上官霄疑惑看着面前二人挤眉弄眼：“怎么了？七七，何事我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迎春楼的饭菜可好吃了，哈哈哈哈。”
上官立刻霄心领神会：“那我确实倒是不知，走吧，请你俩吃饭去。”
聂七七笑容绽开：“多谢霄哥哥！”
三人来到前厅，上官霄出手阔绰点了一桌子的菜肴。
聂七七也十分给面子，爽快地端起碗，大快朵颐。
“七七，没想到你……胃口挺好啊。”上官霄心中一向温婉乖巧的妹妹，如今吃的如此豪放不羁，想必一定是受了很多苦。
她一早被上官翎逮去扎马步，胃口能不好吗？
聂七七注意到自己在上官霄面前失了态，脸颊红晕泛起，缓缓放下手中筷子。
上官翎瞥见着聂七七红着脸的娇羞模样，脸色却沉了下来，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
他咬牙切齿：“能吃就多吃，能吃是福。”
明明是好话，聂七七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在骂她。
“对，能吃是福。”上官霄也接着夹了一筷子在她碗里。
聂七七总觉得身上好像汇聚了好几道视线。
她抬眼往楼上望去，叶晨靠在栏杆处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己，而站在他身边的柳芝面色有些发白，而她的眼神似乎是停留在身侧的上官霄身上。
“老板、柳芝姐。”聂七七抬手，大方朝着两人挥手。
叶晨回以浅笑，身旁的柳芝则是慌乱的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儿叶晨款款走来，语调带着戏谑：“小七，你怎么回事，居然和客人坐一起，又想被扣银子了吗？”
“老板，我……”
“是我要求七七和我一起的，还望您不要责怪她。”上官霄起身解围，又再次开口邀请，“这位老板，柳芝姑娘，坐下一起吃吧。”
聂七七闻言，觉察到了一丝不一般的氛围，似乎霄哥哥对于柳芝姐好像要更多几分熟悉呢？
“就不……”柳芝拒绝的话在嘴边，就被叶晨出声打断。
“好啊。”
叶晨十分坦然地坐了下来。
一旁的柳芝进退两难，也只好跟着坐下。
“想必这位就是上官大公子了吧？本以为大公子该如传闻般清风峻节，没想到也免不了俗套。”叶晨嫣然一笑，言辞却如刀剑似的犀利。
上官翎抬手拍桌，语气不悦：“叶老板，还望您谨言慎行。”
聂七七有些看不懂叶老板了。
平日里叶晨虽然雷厉风行，但也不至于咄咄逼人，尤其是对迎春楼的客人，都是笑脸相迎，怎么一到上官家这两兄弟，就反了呢？
“阿翎，没事。”上官霄安慰似的拍了拍上官翎肩膀。
他双眸神色坚定而温柔，转而自嘲道：“在下不过就是一个俗人罢了，是世人谬赞，也是叶老板你太抬举我了。”
叶晨端起面前的酒杯，顺着他话尾道：“是我冒昧了，还望上官大公子见谅。”
就在上官霄起身准备回敬叶晨之时，他霎时脸色骤变。
“阿芝小心！”上官霄大喊道。
一个酒坛从天而降，眼看就要落在柳芝的头上。
上官翎身手矫健，抬腕稳稳接住飞来的空酒坛。
上官霄眉头紧皱，望向柳芝的眼眸中掩盖不住的担忧。
叶晨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大公子叫得如此亲密，难道二人是旧识？”
“在下与柳芝姑娘……”
柳芝慌乱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怎么可能认识，上官大公子是风光霁月的天之骄子，我二人云泥之别，怎会有交集？”
只是话越到后面，她脸上的笑容越是苦涩。
突然楼上粗犷的辱骂声，吸引了众人注意。
“你个臭娘们儿！本少爷花这么多银子在你身上，不是让你去养别的男人的！”
“张少爷！您别生气。”紫玉从房间内冲出来，谄媚地拉住张少爷的手腕。
聂七七眼尖地发现，紫玉的左边嘴角处已经出现了一大片乌青。
“滚！”张少爷不留情面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你要是再让我知道，你用本少爷的钱养你那病秧子弟弟，你就休想再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
“张少爷求求你了，阿弟的药不能断。”紫玉跪倒在地，不断地哀求，“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陪你玩，我绝不反抗了。”
张少爷闻言，抬眉望向周围，笑容十分奸诈：“好啊，你就在这脱，给大伙助助兴，给本少爷看开心了才能停。”
“好。”紫玉一口答应，她缓缓抬手剥落外衫。
淡紫色的衣衫从香肩滑落，而她此刻的神情没有羞愤，甚至看不出一丝难过，能看到的只有麻木。
“啪啪啪。”张少爷鼓起掌，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就这样，继续，继续！”
紫玉听到指令后，双手又朝着腰带伸去。
“别听他的，紫玉姐姐！”聂七七朝着楼上大喊道。
“你谁啊？”被打扰了兴致的张少爷满脸怒气。
他走到栏杆处往下看去，见到聂七七后，那笑容又将一脸的肥肉堆拢来：“哟，是之前的美人儿啊，要不你也一起上来陪爷乐一乐。”
聂七七皱眉，捏住鼻子，眼神四处张望：“咿，好臭，刚刚是谁在放屁？”
“啊，原来是张少爷您在说话啊，实在是冒昧了。”她恍然大悟般望向楼上，脸上笑意璀璨。
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张少爷恼羞成怒：“你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来教训你。”
“哎哟。”正下楼梯的张少爷，不知被何物绊倒，连滚带爬地摔下楼来。
上官翎藏于衣袖的手腕不可察觉地转动了一下，而他面前的筷子也只剩一只。
“小贱人，是不是你暗中使绊子！？”张少爷气势汹汹走到聂七七面前。
他右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
“张家少爷，张二狗是吧？”上官霄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聂七七忍不住在一旁偷笑，难怪几乎无人提及他姓名。
“你笑什么笑！小贱人！”张少爷骂道。
上官翎眼神阴鸷，厉声道：“嘴巴放干净一点！回去问问你家老子，江州城的生意他还想不做了？”
张二狗朝着上官翎嚷嚷：“你们谁啊？怎么知道本少爷名讳的？”
“在下上官家，上官霄。”
上官霄彬彬有礼介绍道：“这是家弟，上官翎。”
“上官？您二位是上官家的人？”张少爷脸色谄媚。
“知道了，还不快滚。”上官翎怒声呵斥。
“好嘞，小人不知是二位公子多有得罪，小人立马退下。”张二狗弓着身子，快速往门口退去，生怕二人突然找他麻烦。
聂七七快步上楼将紫玉散落在地的衣物捡起，视线在掠过她身上的肌肤，聂七七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赶紧将衣物盖住紫玉裸露的肌肤，关切问道：“紫玉姐姐，你没事吧？”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紫玉拍开聂七七的手，将衣物一把夺回，转身往厢房走去。
她朝着背影喊道：“姐姐！你明知他是恶人，为何还要如此？”
紫玉的背影僵直，她停住脚步侧头：“这不关你的事。”
聂七七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眼巴巴望着紫玉离去。
站在迎春楼的楼顶瞭望远方，是聂七七觉得最能放松的时刻。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苍穹，高高低低、错落不一的楼宇，她时常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无力。
聂七七回想那道紫色的倔强背影，却又莫名胸口泛起烦闷。
她低头望向坐在在一旁的红色身影。
叶晨右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松松垮垮地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已然褪去了人前的娇媚感，显得慵懒又随性。
想到紫玉受伤的嘴角，以及身体上触目惊心的淤青。
聂七七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老板，你真的不管管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旧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