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个栾树满怀》烩鱼块

7、100种生活的另一种写法

　　很快，新的挑战来了。

　　有资深设计师质疑“栾语”风格单一，缺乏深度。团队人心惶惶。

　　沈奇妙第一反应是看向陆栾川。

　　陆栾川只是回看她，眼神鼓励，却不发一言，仿佛在说：“你想怎么做？”

　　沈奇妙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她把自己关在工作室一天，查资料，看报告，画思维导图。

　　最后她生出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不能只卖产品，要经营品牌文化。晚上，她抱着一堆凌乱的草图和研究笔记，有些忐忑地找到陆栾川。

　　“我……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她语速很快，带着不确定，“我们能不能不做下一个产品，而是做一个艺术项目？比如，邀请不同的人来创作和‘栾树’有关的东西……好像有点空泛……”她越说越没底气。

　　陆栾川仔细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她说完，才开口：“‘栾树下的100种生活’？”他精准地概括了她的核心。

　　“对！大概是这个意思……是不是太理想化了？不赚钱……”

　　“为什么不？”陆栾川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个很好的方向！跳出了产品思维。前期投入会比较大，回报周期长，但一旦做成，品牌的价值会完全不同。”

　　他首先肯定了她的方向，然后才以合伙人的身份提出现实问题：“但你需要把它从一个想法，变成一份可执行的、能说服董事会的商业计划书。告诉我，目标是什么？预算多少？如何衡量成功？团队怎么配置？”

　　他没有替她做，而是引导她如何自己去做。

　　接下来的几天，沈奇妙像上了发条。她拉着团队成员疯狂讨论，学着做预算表、市场分析、ROI预测。

　　过程中无数次卡壳，无数次抱着电脑跑到书房问陆栾川：“这个数据哪里找？”“这个逻辑通吗？”

　　陆栾川会点拨她思路，教她方法，却从不直接给她答案。有时她熬夜，他就陪在一旁处理自己的工作，偶尔递上一杯热牛奶。

　　当她最终将一份虽然稚嫩但完整的计划书放在他面前时，脸上虽然堆满是疲惫，却异常地兴奋，眼中的光彩多到快溢出来。

　　陆栾川仔细翻阅，指出了几个需要修改的细节，最后合上计划书，看着她：“准备好了吗？明天和我一起去董事会。”

　　“我也去？”沈奇妙一惊。

　　“当然，你的项目，当然由你主讲。”他语气理所当然，“别怕，我在。”

　　董事会上，沈奇妙紧张得手心出汗。开场时声音都有些发颤。但当她讲到自己的创意和规划时，眼神逐渐变得专注和自信。

　　对于董事们的提问，她虽然偶尔需要看向陆栾川寻求一点鼓励，但大部分都能用自己的理解清晰回应。

　　最终，项目通过了。

　　走出会议室，沈奇妙几乎虚脱，却又激动得想哭。

　　陆栾川走在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低声说：“讲得很好，沈总监。”

　　这一刻，“沈总监”这个称呼，才真正地、实至名归地落在了她身上。

　　这时，沈奇妙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银行短信提示——之前“栾树四季”系列爆火的第一笔大规模分成款项到账了，数字远超她的想象。

　　她看着那条短信，愣住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获得如此巨大的、实实在在的回报。

　　“看，”陆栾川也看到了短信，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这是市场对你价值的认可。是你应得的。”

　　沈奇妙转过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激动、疲惫、成就感、还有对他的感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谢谢你栾川……”她小声说。

　　“谢我什么？”他轻笑。

　　“谢谢你……给了我实现价值的机会。”

　　陆栾川收紧了手臂，声音低沉而认真：“奇妙，机会是你自己挣来的。我只是……为你亮了灯而已。”

　　那笔巨大的分成款项到账后，沈奇妙兴奋了好几天。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买包也不是投资，而是立马报了个设计研修班，后又拉着陆栾川去了家居店。

　　“庆祝一下！”她眼睛亮晶晶地，指着一条柔软蓬松的云朵绒地毯，“把这个放在书房落地窗边好不好？你加班的时候可以光脚踩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一会儿又拿起一对造型可爱的马克杯：“还有这个！一个给你喝咖啡，一个给我泡果茶！”

　　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在货架间穿梭，用心挑选着能填满他们“家”的细小物件。

　　陆栾川跟在她身后，推着购物车，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嘴角始终噙着笑。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分享欲，比任何商业成功都让他觉得满足。

　　最后，他们买下了地毯、马克杯，还有一个傻乎乎的长颈鹿造型落地灯。

　　晚上，沈奇妙跪在地上，认真地铺着新地毯。陆栾川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暖黄的灯光下，她穿着柔软的居家服，头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落在颈边，正努力地把地毯的边角抚平。

　　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心动击中了他。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别闹，我铺毯子呢……”沈奇妙轻轻扭了下身子，耳根却悄悄红了。他刚沐浴过的清新气息和身体的温度紧紧包裹着她。

　　“嗯，你铺你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手臂却收得更紧，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侧过头，轻轻吻了吻她敏感的颈侧。

　　沈奇妙的手一顿，身体微微颤栗，心跳瞬间失控。

　　“陆栾川……”她小声抗议，声音却软得没有一点力度。

　　“叫栾川。”他纠正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像羽毛轻轻搔刮，“或者……叫点别的？”

　　他的暗示让她脸红得快要爆炸。她转过身想推开他，却正好落入他的怀抱。

　　四目相对，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欲望，还有一丝戏谑的笑意。

　　新买的落地灯在一旁投下温暖的光晕，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地毯最后也没铺平整，但谁在乎呢？

　　“栾树下的100种生活”项目开始稳步推进，但沈奇妙并没有让自己完全被工作吞没。她记得陆栾川胃不好，得空时会研究养胃的食谱，在他连续加班时，煲好汤用保温壶装好让司机送过去。附带的纸条上画着一个气鼓鼓的小人：「再忘记吃饭，下次就在你办公室煮螺蛳粉！」

　　陆栾川收到汤和纸条，总会拍照发给她：「领导监督有力。汤很好喝。」「[图片]空保温壶」。

　　有时他下班早，会突然出现在她报名的设计研修班楼下接她。也不催她，就靠在车边等她，引来周围同学羡慕的目光。等她小跑过来，他会很自然地接过她沉重的画筒和书包，俯身帮她系安全带时，偷一个短暂的吻。

　　周末，他们可能会有一天完全抛开工作。去逛有趣的市集，看一场冷门电影，或者干脆窝在家里，她靠着他的肩膀画图，他看他的财经报告，互不打扰，却又气息交融，空气里弥漫着宁静的甜蜜。

　　沈奇妙看中的那位新锐艺术家果然个性十足，十分难搞，在创作理念上与她发生了分歧。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跑去问陆栾川“怎么办”，而是深吸一口气，组织团队重新梳理双方的需求和底线，自己亲自去和艺术家泡在工作室里沟通了整整两天，结果却不尽人意，沈奇妙回到家的时候还有些闷闷不乐。

　　陆栾川自然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给她出主意，而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先不想了。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开车带她去了江边，晚风习习，对岸灯火璀璨。他牵着她的手沿着堤岸慢慢走，听她絮絮叨叨地抱怨工作的烦恼。

　　等她说完，他心里已经有了几个解决方案的雏形，但他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那你觉得，他最核心的需求是什么？是钱？是名？还是纯粹的艺术表达自由？”

　　这个问题引导沈奇妙跳出了情绪，开始冷静分析。两人像做案例分析一样讨论起来，最后她自己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跟他谈了！”她豁然开朗，眼睛重新亮起来。

　　“嗯，我的奇妙最聪明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然后俯身，在江风和灯火见证下，给了她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这是预支的奖励。”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

　　接下来的几天，沈奇妙按照新的思路去和那位艺术家沟通，果然进展顺利了许多。项目稳步推进，压在她心头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周末，两人难得都没有工作安排，窝在家里看了一部老电影，依偎在沙发上共享一桶爆米花，享受着久违的、无所事事的慵懒时光。空气中弥漫着平静而甜蜜的气息。

　　也正是在这样一个放松的、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周末午后，陆栾川发现沈奇妙有一个小秘密——她偶尔会对着手机傻笑，然后飞快地锁屏，假装无事发生。

　　这天，沈奇妙又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偷笑，陆栾川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一把抽走了她的手机。

　　“啊！还给我！”沈奇妙惊呼着扑过去抢。

　　陆栾川轻松地用一只手挡住她，另一只手举高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不是什么搞笑视频，而是一个名为「栾川的黑历史」的加密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他昨天早上赖床时，头发乱翘、毫无形象的睡颜。

　　陆栾川：“……”

　　沈奇妙抢回手机，脸涨得通红，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我……我就是随便拍拍……”

　　陆栾川挑眉，眼底闪过危险又愉悦的光芒：“随便拍拍？还建了个专属相册？栾川的黑历史？”他每问一句，就逼近一步。

　　沈奇妙节节败退，最后跌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不许说了！”

　　陆栾川低笑着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沙发和自己之间：“沈奇妙同学，偷拍并储存CEO的私人影像，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诱惑。

　　“那……那你想怎么样？”沈奇妙从指缝里看他，心跳如鼓。

　　“嗯……”他故作沉思状，“罚你……也给我建一个相册。名字就叫……「我的沈小朋友」。”

　　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她此刻脸红害羞的样子迅速抓拍了一张。

　　“喂！那张好丑！删掉！”沈奇妙急了，伸手去抢他的手机。

　　两人在沙发上笑闹成一团，最后以陆栾川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告终。

　　“不删，”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霸道又无赖，“我的手机，我的女朋友，我想存就存。”他翻看着刚才抓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绯红，可爱得让人心痒。

　　“不过，”他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这张很好看。比我那张帅多了。”

　　沈奇妙心里那点小抗议瞬间被甜蜜淹没。她靠在他怀里，小声说：“那你也不准删我的。”

　　“成交。”他低笑，手臂收得更紧。

　　周末，陆栾川推掉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应酬，兑现承诺带沈奇妙去逛她心心念念的艺术市集。

　　市集人很多，他始终紧紧牵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边。沈奇妙对什么都好奇，在一个手工皮具摊前流连忘返。

　　摊主是一位老匠人，笑着看他们：“给男朋友做个钥匙扣吧？可以刻字。”

　　沈奇妙眼睛一亮，看向陆栾川。

　　陆栾川对这种小玩意没什么兴趣，但看着她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沈奇妙认真地挑选皮料，颜色，和老师傅讨论刻什么图案。最后，她选了一个深棕色的皮料，刻了一个简易的栾树蒴果图案，和两个小小的字母：L&S。

　　陆栾川全程耐心地陪着，看着她专注的样子，觉得比谈成几个亿的合同还有满足感。

　　回去的车上，沈奇妙把新鲜出炉的钥匙扣献宝似的递给他：“喏，你的‘栾语’周边第一号限定版！”

　　陆栾川接过那个还带着点皮革味道的、略显稚拙的钥匙扣，指腹摩挲着那两个字母，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他当场就把自己那个昂贵的定制钥匙扣换了下来。

　　“很配。”他晃了晃手中的新车钥匙，上面挂着那个小小的皮具，“谢谢，沈小朋友。”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和那个摇晃的新钥匙扣上。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陆栾川对那个手工钥匙扣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喜爱，几乎到了见人就想“不经意”炫耀一下的程度。开会时，他把车钥匙放在桌上，那个深棕色的皮扣格外显眼。

　　有高管好奇问起，他会状似随意地答一句：“哦，这个啊，沈总监纯手工自己做的。”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藏不住。

　　沈奇妙得知后，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却又甜丝丝的。为了“报复”他的炫耀，她决定也给他准备一点“小惊喜”。

　　陆栾川有晨跑的习惯。这天早上，他醒来时，发现枕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运动服，颜色是他惯穿的深色系，但材质和剪裁更显年轻活力。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画着一个加油的小人：「陆先生，晨跑愉快！——来自你的专属造型师（ps：兼职）」

　　他拿着衣服，愣了好一会儿，眼底漾开浓浓的笑意。他立刻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非常合身。跑步回来，他冲完澡，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还没睡醒的沈奇妙狠狠亲了一口：“衣服很舒服，谢谢造型师小姐。”

　　又过了几天，陆栾川晚上有个推不掉的酒会，心情略显烦躁。回到家时，已近深夜，客厅只留了一盏温暖的落地灯。

　　餐桌上，放着一只小巧的白瓷炖盅，下面压着纸条：「醒酒汤，温度刚好。喝完早点休息。」

　　他打开炖盅，是温热的葛花枳椇子汤，炖得恰到好处。他慢慢喝完，胃里暖暖的，一天的疲惫和烦躁仿佛都被熨平了。

　　他轻轻走进卧室，沈奇妙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旁边还有一个眼罩——她最近睡眠不太好，他提过一次买个好点的眼罩，她居然记得。

　　陆栾川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久，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这些细碎平凡的关怀，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告白都更让他心动和沉迷。

　　他俯身，极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晚安，我的奇妙。”

　　沈奇妙其实没睡熟，感觉到他的动作和话语，嘴角在黑暗中悄悄弯起。

　　第二天是周末，沈奇妙醒来时，发现陆栾川居然没去书房工作，而是在厨房里捣鼓什么。

　　她好奇地走过去，只见料理台上摆着略显狼藉的食材，陆总正对着平板上的食谱，眉头紧锁，如临大敌地试图煎一个完美的太阳蛋。

　　“你……在干嘛？”沈奇妙惊讶地问。

　　陆栾川看到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实践一下‘投喂’功能。”结果显然不太成功，蛋的边缘有点焦黑。

　　沈奇妙看着他身上那件与气场极度不符的卡通围裙，和他那一本正经却搞砸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是我来吧，陆大厨。”沈奇妙笑着揶揄他，“不过，不是最擅长煮西红柿鸡蛋面吗？怎么轮到单纯的煎蛋，‘唯一技能’就进入冷却时间了？”

　　陆栾川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语气带着点挫败和理直气壮的撒娇：“嗯嗯，冷却一百年。”

　　他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所以不如我们定个小目标？下周日前，合作完成一道都不翻车的大菜，怎么样？”

　　“赌注是什么？”沈奇妙眼睛一亮。

　　“输的人……负责给对方洗一个月的袜子！”

　　“成交！”

　　于是，这个小小的赌注成了他们接下来一周的甜蜜焦点。两人会一起研究菜谱，在超市为买哪种香料争论不休，然后在周末的厨房里上演一场兵荒马乱又笑声不断的“终极对决”。

　　这天晚上，沈奇妙窝在沙发里画设计稿，陆栾川在处理邮件。安静的客厅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沈奇妙画累了，放下数位笔，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对面专注工作的男人身上。台灯的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神情专注，偶尔会因为看到什么内容而微微蹙眉。

　　她看得有些出神，忽然玩心大起，拿起手机，偷偷对准他，想再抓拍一张「栾川的黑历史」。

　　刚按下快门，咔嚓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陆栾川立刻抬起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作案”行为。他挑眉，放下电脑，朝她走来。

　　“又被我抓到了，沈小朋友。”他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拿着手机的手，眼神危险又带着笑意，“这次打算用什么赎罪？”

　　沈奇妙脸红红的，却强装镇定：“我……我这是在记录生活！”

　　“哦？”陆栾川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未经允许，记录我的私人生活？罪加一等。”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须后水清香，沈奇妙的心跳瞬间加速。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小声问，声音有点发颤。

　　陆栾川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闪烁的眼睛，低笑一声，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我想……”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工作电话。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陆栾川蹙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叹了口气，无奈地接起电话：“说。”

　　沈奇妙看着他瞬间切换回工作模式，对着电话那头发出一连串清晰冷静的指令，忍不住笑了笑，心里却有点小小的遗憾。

　　她拿起画笔，准备继续画图，却有点静不下心。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

　　她抬头，发现陆栾川不知何时已经打完了电话，正看着她，眼神温柔。 “刚才想说什么？”沈奇妙小声问。

　　陆栾川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短暂的吻，然后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想说……今晚月色很美。”

　　窗外，一轮明月正挂在树梢。

　　虽然被工作打断，但那份心动和亲昵，却以另一种更温柔的方式，延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