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薪火为誓》道尔A

5、渡鸦与金丝雀五

　　分院仪式的余韵尚未散去，礼堂里已弥漫起食物的香气。新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各自学院的席位旁，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莉莉·伊万斯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热闹的人群中，红色的发梢随着她转头的小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目光越过喧嚣的人群，先是落在格兰芬多席位边缘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正沉默地切着盘中的食物，仿佛与周围的热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莉莉的眉头微微蹙起，担忧如同细密的蛛网爬上心头。她的视线又转向礼堂中部，阳光透过高窗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莉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觉得哈尔是个非常容易亲近的人，西弗勒斯或许应该多和他聊聊。

　　而此时，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学生们稀稀落落地坐着，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热闹的席位形成鲜明对比。深紫色的天鹅绒座椅间，空位随处可见，显得格外冷清。

　　哈尔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银质餐叉在瓷盘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面前的餐盘里摆放着精致的烤牛肉，配以金黄的烤马铃薯和翠绿的豌豆。他切下一小块牛肉，动作流畅自然，既不出格也不显拘谨。

　　“这里的食物比我想象中要美味得多。”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哈尔抬起头，看见女孩站在桌边，唇角带着一丝友善的笑意。“介意我坐这里吗？”

　　“当然不会，请坐。”哈尔微微颔首，利落地起身为她拉开邻座的椅子。

　　索菲不感意外，她优雅地落座，她的浅褐色卷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是索菲·蒙哥马利。"

　　"哈尔·霍夫曼。"他礼貌地回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索菲袍子上精致的银线刺绣，他无法辨认，但那显然出自某个技艺精湛的裁缝之手，看起来造价不菲。

　　两人的交谈在轻柔的餐具碰撞声中进行着。索菲似乎对魔法史颇有研究，偶尔会点评几句关于霍格沃茨建筑风格的细节。

　　哈尔对于魔法史不能说是一无所知，只能说是离一无所知，相差不远。哈尔指的从建筑入手，他调用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恰到好处地回应，既不显得过于热络，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淡。

　　哈尔的视线偶尔掠过喧闹的礼堂，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边那个红发女孩正朝这边投来一瞥，而她对面的黑发男孩始终低着头，神情漠然。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享受这场盛宴。"索菲轻声说道，顺着哈尔的目光望去。

　　"每个人适应新环境的方式不同。"哈尔收回视线，端起南瓜汁轻抿一口。

　　就在他们交谈时，一个家养小精灵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怯生生地为哈尔添了些肉汁。哈尔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他，然后稍稍侧身，低声道：“谢谢。”小精灵睁大了网球般的眼睛，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似的，手足无措地退进阴影里。

　　索菲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你对他们很客气。"

　　"难道不应该吗？"哈尔微笑着垂眸切着盘中的食物，语气平和“你要不要也来一点肉汁？它看起来很不错。”
　　索菲瞥了一眼餐盘，微笑着婉拒：“我这里的份量已经足够让我应付到明天早上了。”

　　晚宴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中接近尾声。当级长们开始引导新生前往宿舍时，金盘中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男女的宿舍是分开的，哈尔与索菲礼貌地道别，各自随着其他斯莱特林学生一同离开礼堂。

　　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来到一扇隐藏在石壁后的橡木门前。随着级长念出咒语，厚重的门缓缓开启，一股潮湿而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隐匿在黑湖之下，幽蓝的灯光映照着水润的石墙，成群的鱼儿在窗外缓缓游弋，偶尔有银色的鳞片在烛光下闪烁。哈尔跟着分配的学长穿过休息室，来到通往宿舍的螺旋楼梯前。由于斯莱特林学生稀少，他被分配到了一间单人宿舍。

　　当宿舍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哈尔肩头那根无形的弦终于松弛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约而典雅的房间。四柱床的帷幔已被仔细地束起，书桌与衣柜沉静地各居其位，仿佛已等候多时。他将行李箱搁在墙角，将几件必需品，随意地放在手边之后，就停下来动作。仿佛连这最后一点需要应付的流程也结束了，他才被允许真正地停下来。

　　他缓步走向窗前，指尖轻触冰冷的玻璃。湖水在暮色中呈现出神秘的墨蓝色，一条巨大的乌贼触须正优雅地滑过，带起缓慢的水流。在这与世隔绝的水下世界里，哈尔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与这片神秘的湖水。但这似乎有些太安静了。

　　哈尔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不由自主地伸长胳膊，放松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会有人看见吧...

　　这个念头如微风拂过湖面。哈尔那打到一半的哈欠戛然而止，像是幕布被突然拉上。他略显仓促地收回手臂，伸手将厚重的窗帘轻轻拉拢，动作间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