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写信了》梁萧子

5、遇解决

　　民警敲了敲询问室的门，走进来时手里多了部座机：“陈旭白，跟你家长通个电话吧，让他们来警局民警敲了敲询问室的门，走进来时手里多了部座机：“陈旭白，跟你家长通个电话吧，让他们来警局一趟”陈旭白指尖顿了顿，接过听筒的手有些发颤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见妈妈熟悉的声音原本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妈……”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哽咽
　　半小时后，陈旭白的妈妈匆匆赶到警局，头发有些凌乱进门就朝着民警连连道歉：“警察同志，是不是旭白犯事了？他平时很乖的，怎么会……”民警把她带到会客室，递过一份整理好的笔录，语气平和地解释：“您先别着急，事情经过我们已经核实清楚了
　　陈旭白之前确实认识那群混混，但今天他是去劝架的，没有参与殴打
　　不过他没及时跟家里和学校说清楚和混混的往来，才导致了这次误会”
　　正说着，陈旭白低着头走进来，看见妈妈通红的眼眶，声音更低了：“妈，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认识那些人的事，还差点让同学受伤”
　　正说着，陈旭白低着头走进来，看见妈妈通红的眼眶，声音更低了：“妈，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认识那些人的事，还差点让同学受伤”妈妈没先批评他，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眶更红了：“傻孩子，有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说？要是今天你真卷进去了，妈妈该怎么办？”她转向民警，郑重地说，“警察同志，以后我们肯定好好管着他不让他再跟那些人来往，也会让他跟受伤的同学道歉”
　　民警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离开警局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旭白紧紧牵着妈妈的手，小声说：“妈，我以后再也不犯这种了”
　　”妈妈轻轻“嗯”了一声，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杨娇娇和杨雯雯还有被打的那个男生走到警局大厅门口就看见陈旭白牵着他妈妈的手慢慢往外走
　　走到警局大厅门口就看见陈旭白牵着他妈妈的手慢慢往外走
　　她瞥见陈旭白妈妈揉着儿子头发时温柔的眼神，听见那句“有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说”，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之前在询问室里还能冷静说话的杨娇娇，此刻指尖的温度一下子凉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刚出生一个月，就被爸妈留在老家，只有爷爷奶奶的身影陪着她长大
　　每次视频通话，爸妈总说“忙完这阵就回去看你”，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衣柜里还是只有爷爷奶奶买的衣服
　　“是不是他们根本不想带我？”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杨娇娇的眼眶瞬间就酸了
　　她赶紧低下头，用手背偷偷抹了抹眼角，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砸在鞋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杨雯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杨娇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却不想让别人听出来：“没……杨雯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杨娇娇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却不想让别人听出来：“没…没事，可能就是刚才有点累了”
　　”她抬起头，勉强扯出个笑，又飞快地看向远处陈旭白和他妈妈的背影，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疼
　　正说着，杨娇娇忽然觉得鼻腔一阵温热，下一秒，殷红的血珠就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去捂，眼神里满是慌乱
　　杨雯雯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娇娇！”，立刻从包里翻找纸巾
　　一旁的男生也快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未拆封的纸巾递过去，还轻声提醒：“你先低头，别仰头，我帮你按着”两人一起帮杨娇娇擦拭鼻血，又找了干净的纸巾让她轻轻堵住鼻孔
　　等鼻血渐渐止住，杨娇娇看着男生递过来的湿纸巾，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小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刚才……谢谢你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男生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回答道：“我叫阳逾期是阳光的阳逾期就是超过期限的逾期”
　　杨娇娇刚把湿纸巾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再说句感谢的话，后颈忽然莫名一麻，像是被一道无形的视线轻轻刺了一下
　　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顺着那道异样的感觉转头不远处的警局门口，陈旭白正站在那里
　　他没靠任何东西，就直挺挺地立着，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目光没遮没挡地落在她这边，连她转过去时，眼神都没挪开半分
　　他没靠任何东西，就直挺挺地立着，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目光没遮没挡地落在她这边，连她转过去时，眼神都没挪开半分
　　那目光说不上冷，却也没什么温度，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透情绪，只觉得刚才和阳逾期说话时的那点轻松，瞬间被这道注视压得淡了些
　　杨娇娇愣了愣，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湿纸巾，连刚才没说完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陈旭白还没收回目光，身后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小白，你站这儿看什么呢？”他回头时，母亲已经走到跟前，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扫了眼不远处的杨娇娇几人，眉头轻轻蹙了下：“我刚才听警察说看见你跟那几个孩子在一块儿，还像是起了争执，怎么回事？”母亲顿了顿，语气又软了些，拉了拉他的胳膊：“你认识他们啊？好好的怎么会跟人打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陈旭白垂了垂眼，刚才看着杨娇娇时那点复杂的情绪淡了下去，只含糊地应了声：“不怎么熟”
　　至于打架的事，他没多解释，只是把插在兜里的手紧了紧，避开了母亲追问的目光
　　风好像突然停了，陈旭白那句“不怎么熟”轻飘飘飘过来，却重重砸在杨娇娇心上
　　她攥着湿纸巾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泛了白，鼻腔里还残留着刚才流鼻血的酸胀感，这会儿却被一股更沉的闷意堵得慌。她明明该庆幸的
　　她一直刻意和作为霸凌者的陈旭白保持距离，从不希望跟他扯上半分关系，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眼眶还是瞬间热了？那些被她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出来小卖部里，他那几个兄弟掏遍口袋凑不出最后10块钱，是她攥着自己仅剩的30块，默默递过去10块她攒了零钱，特意跑去找他，说要请他吃最爱的香辣味干脆面；暑假，她和杨雯雯蹲在路边挑板栗一抬头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阳光落在他发梢他还走过来跟他聊天说你也来买板栗？…这些她以为早被遗忘的小事，此刻却清晰得像昨天才发生
　　杨娇娇咬着下唇，想把涌上来的委屈憋回去，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砸在手背上，烫得她指尖发麻
　　她赶紧别过脸，用胳膊蹭了蹭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那股往下掉的眼泪明明是他先把过去都抹掉的为什么难过的人，偏偏是她
　　眼眶就又不受控地热了她怕哭出声引来旁人注意，慌忙抬起手捂住嘴，指节用力得泛了白，可眼泪还是顺着指缝往外漏，一滴接一滴砸在膝盖的牛仔裤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肩膀止不住地发颤，鼻腔里又酸又堵，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不敢把满心的委屈彻底释放出来！
　　肩膀止不住地发颤，鼻腔里又酸又堵，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不敢把满心的委屈彻底释放出来
　　杨雯雯刚跟警察确认完联系方式，转头就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一下就软了
　　她快步走过去挨着娇娇坐下，伸手把人轻轻往自己怀里带，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拍着，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娇娇，是不是身上还疼啊？刚才在巷子里那些人下手那么重，你别憋着，疼就哭出来，有我呢”她以为娇娇是还在为刚才被打委屈，完全没察觉怀里人的心绪，其实全系在陈旭白那句“不怎么熟”上，更不知道那些没说出口的难过，比身上的疼要沉得多
　　警察走到陈旭白和他母亲面前，手里还拿着记录情况的本子，语气严肃却平和：“家长，刚才也跟您提过，陈旭白和同伴动手导致杨娇娇受伤，后续的医疗费得由你们这边承担，具体金额后续可以和对方家长协商，有争议的话我们也能帮忙调解”
　　陈旭白母亲闻言，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沉，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手指悄悄攥了攥衣角，显然对赔偿的事有些抵触。
　　但她看了眼身旁低着头不说话的陈旭白，又对上警察认真的目光，沉默几秒后还是松了眉头，语气缓和下来：“行，我知道了，这钱我们会出的，之后我跟对方家长联系商量”
　　警察局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杨娇娇和杨雯雯的爷爷奶奶几乎是小跑着进来杨雯雯赶紧站起身扶住奶奶的胳膊，声音清亮却带着点后怕：“爷爷奶奶，我没事，没被碰到！就是娇娇，她刚才在巷子里被人推搡还打了几下，刚刚还流了鼻血呢！”这话刚落，爷爷奶奶的目光立刻全落在杨娇娇身上
　　奶奶蹲下身，小心地撩开她的衣袖和裤脚，原本就紧绷的脸色瞬间垮了——小臂上几道红紫的抓痕膝盖处还有块，奶奶蹲下身，小心地撩开她的衣袖和裤脚，原本就紧绷的脸色瞬间垮了——小臂上几道红紫的抓痕膝盖处还有块蹭破皮的淤青，连衣领下都隐约能看见一点被打的红印
　　奶奶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处淤青，又赶紧收回手，声音发颤，眼圈一下就红了：“我的乖娇娇啊，怎么伤成这样！这得多疼啊！那些孩子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爷爷在旁边看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又急又心疼：“这都伤成这样了，等会儿必须跟对方好好说，该检查检查，该赔偿赔偿，可不能让咱孩子受这窝囊气！”
　　陈旭白的母亲提着包，轻轻拽了拽身旁的陈旭白，两人一起走到爷爷奶奶面前
　　她先朝着老两口微微欠了欠身，语气带着歉意：“叔叔阿姨，实在对不住，都是我没教好孩子，让他冲动之下伤了娇娇，我这儿先给您二位和孩子赔个不是”站在旁边的陈旭白低着头，手指攥着衣角，跟着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奶奶还红着眼眶，没立刻应声，爷爷先沉声道：“孩子之间闹矛盾难免，但动手伤人就不对了，你看娇娇身上这些伤，多让人心疼”陈旭白母亲连忙点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叔叔您说得是，责任肯定在我们这边
　　关于医疗费，您看是等您的孙女去医院检查完，我把费用全额转给您，还是咱们现在先商量个大概的预付金额？后续要是还有其他检查或者用药的开销，我也都会承担，绝不让您这边吃亏”
　　杨娇娇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听着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医疗费，只想着赶紧结束这阵喧闹
　　可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阳逾期——从进警察局到现在 ，好像一直没看见阳逾期的家人出现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飞快地在警局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的另一个沙发上阳逾期正一个人坐着，背挺得直直的，可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膝盖上，干涸的血渍还清晰地沾在衣服上，看着格外刺眼
　　杨娇娇心里突然冒出个疑问，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刚才警察明明说要联系监护人，怎么这么久了，阳逾期的爸妈或者家里人，还没来呢？她盯着杨雨琦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有点发沉
　　阳逾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正好和杨娇娇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歪了歪头，眉梢轻轻挑着，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像是在问“你看我干什么”这一下对视，让杨娇娇彻底愣住了
　　从巷子到警察局，她满脑子都是委屈和混乱，根本没心思细看阳逾期的模样
　　可此刻近距离看着，才发现他眉眼很利落，鼻梁也很挺，哪怕脸上还沾着点灰尘，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竟透着股说不出的帅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杨娇娇的脸颊就“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她慌忙移开目光，猛地转回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生怕刚才的心思被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