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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神奇飞毯纸大显身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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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进入后半夜了。
万籁俱寂,脱离了市区的寥寥几盏灯之后,身边漆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个速度飞快的黑影突然掠过,惹得树叶晃动起来,仿佛它们为了看清是什么东西而擦了擦眼。
墨绮全身肃杀,扭头认真严肃地跟旁边的林雾坠说话:“大晚上的就不搞特别大的动静了,我们两个过去就行。”
“…”
“如果实验者真是我们族里的人,对方应该很了解我们的动向,这次行动不能掉以轻心。”
“…”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答,墨绮伸出胳膊肘使劲儿捣捣林雾坠:“说话啊你,想什么呢?”
旁边林雾坠的身体莫名轻微上下晃动着,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他表情隐忍,忍了又忍,才道:“嗯,万事小心。”
墨绮憋着笑瞅他的表情,故意逗他,豪情万丈地说:“你看看你那小气样儿,不就是借了借你的符纸嘛,大不了回去我多赔你几张。”
精怪们不能在人间随意使用法术,而人类的交通工具相对来说速度又太慢,但林雾坠可是人,他使用法术可不用特地遵守规则,本着 身边放着免费劳动力不用是傻瓜 的深刻道理,墨绮果断以“如果你不出力我就想尽办法把你扔了不带你去”的邪恶资本家嘴脸威…劝说了林同志积极配合组织工作。
林同志只觉得自己的思想还是太古板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符纸还能当印度飞毯使。
没错,两人现在正站在一张巨大的符纸上风驰电掣。
本就是大晚上的,他们又专挑偏僻的地方飞,路途畅通无阻,飞毯纸是林雾坠现场新制的,精力充沛旺盛,又稳又快,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厉害啊,飞这么快!”
墨绮落地后丁点儿不舒服都没感觉到,腰也不疼腿也不酸,摸着飞毯惊奇地夸它,小飞毯顿时神气地抬起身子在空中扭了又扭,骄傲得仿佛给它个手绢就能直接来段二人转了。
林雾坠有些无奈,轻咳一声提醒道:“好了,该干正事了。”
墨绮恋恋不舍与飞毯说了再见,扭头看向那座深山里的老村。
又见面了。
藏风村依旧静静隐藏在山的褶皱里,如同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二人沿着上次的路线,很快接近了那个藏有狐狸尸体的大坑。
墨绮施法隐藏了他们的脚步声,按照传讯草的指引七拐八绕到了坑的另一面,还没来得及探查就听到了有人在交谈,声音很轻,几乎是在耳语了,要不是偷听的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很难注意到这点动静。
一道阴狠的男声响起:“妈的,他们是不是要跑了?”
“跑了你能咋办?你又打不过他。”另一个声音说,语气夹杂着无奈与嘲弄。
“就等那小崽子来了,把他引到那鬼地方去就没我们啥事了,大半夜的真他妈会给老子找事儿。”开始的那道声音不耐烦地说。
墨绮与林雾坠对视一眼,抬脚猛地蹿了出去:“我来了。”
“??”
两个又黑又壮的成年男子一脸惊恐,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看清墨绮的模样后又很快恢复了镇定,其中一人嘲笑道:“哟,这不就是我们等的小崽子吗?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呜呜—!?”
墨绮根本懒得听两人那非非非非主流语录,一道法术扔过去,直接把他们五花大绑了。
他踩在刚才说话的男人肩膀上,长腿弯曲着,用脚拍拍男人的脸,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谁让你们在这儿等的我?”
男人怒视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他的眼球浑浊不堪,上下扫视着墨绮,阴险的目光像老鼠一样游移,令人恶寒。
“就是你们在虐待动物?”墨绮又问,
男人彻底撇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下定决心不搭理墨绮。
墨绮却解开了堵住他嘴的法术,对林雾坠说:“要不你回避一下?”
林雾坠挑了挑眉:“族长觉得我很柔弱?”
“没那意思,这不是得维护维护我身为族长的形象嘛。”
见林雾坠坚持,墨绮也不强迫,低头接着跟地上的男人说话:“你不回答我就默认你是了啊。”
然后他也不需要那人回答,食指和中指捏合,一声清脆的响指之后,墨绮手上就多出来了个通体蓝色的冰刃,手柄上还用黑绳坠了颗深蓝的珠子,在天光熹微中一晃一晃的。
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冰蓝刀光在闪,鲜红血色在流淌,男人嘴里发出持续不断的哀嚎,不似人声。几分钟的功夫而已,他的两条胳膊就被墨绮硬生生削得只剩白花花的骨架,十根手指的指甲全被拔光,男人浑身抽搐,墨绮控制着让他在拔完最后一片指甲之后才晕了过去。
估摸了下时间,墨绮遗憾地摇摇头,呲出口大白牙对旁边抖成筛子的另一个人笑笑:“麻烦您带我们去那个‘鬼地方’呗。”
他凑到那人脸前,努力露出来了个他认为很友善的微笑,眼睛又笑眯眯地弯成了两条弧度很可爱的月牙儿,虎牙又若隐若现地探出头来。
那个男人吓得五官都扭曲了,冷汗仿佛是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一样,他疯狂吞咽着口水,过了好半天才颤抖着点了点头。
墨绮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冲林雾坠打个招呼,晃晃手中的冰刃,腼腆道:“很久没用过了,手都有点生了,没吓到你吧?”
林雾坠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盯着看,也不插手也不出声,这会儿才答非所问地答道:“族长很有反差感呢。”
“?”
墨绮疑惑,他经常感觉跟不上这人的脑回路,但他也懒得多想是什么样的“反差感”,虐待动物的人身份信息早就被阿白查清楚了,墨绮记得他们所有人的样子,要不是时间紧,他还能折磨这些人更久,现在这样他还觉得自己算是手下留情了呢。不过他可不觉得林雾坠会被他吓到,就是也琢磨不透他这反应是个什么意思。
墨绮摇摇头把脑子里跑偏了的想法赶出去,蹲下来仔细听那个男人说路线去了。
林雾坠不动声色地观察地上那团血肉身上的伤口,墨绮下手很是讲究,卡着个最疼但又不至于失血过多致死的临界点,他又瞅瞅动手的人,果不其然,墨绮又在刹那间捕捉到了他的视线,抬头对他笑笑,林雾坠也终于扯了扯嘴角。
飞毯纸又被拎出来大显身手了,它雄赳赳摆出几个标准的人类健美比赛时展示肌肉的姿势后就准备出发,但在看到墨绮手上扯着个鹌鹑一样的丑男人之后立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被墨绮又摸又搂的哄了半天才乐意上路。
林雾坠:“……”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几人很快就到了地方,墨绮观察了四周之后认为那男人没有骗他们,一脚把他踹晕之后随手找了个地方就把人丢了出去。
至于墨绮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人没有撒谎呢?
天刚蒙蒙亮,阴沉暮色中,看不清面孔的几十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呈现出半圆形,缓缓朝他们收拢过来,人类呼吸的白气与清冷的晨雾交织。
墨绮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