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核桃兄？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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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景御就发现，那头异变海象果然是训练系统给他送来的初级菜。
在茫茫无垠的雪地里，能找到一个足够明显的射击对象着实是一件艰难的任务。他瞧了一眼系统设定的时间，发现自己走了快半个小时，还是没能看见任何异变动物的踪影。
最刚开始显示的那一页参赛者名单已经消失了，只有观赛的人才能实时看见每个参赛者的积分系数变化情况。
景御不由得有些懊恼，风雪依旧，他掌握的比赛信息又太少，如此漫无目的前行，这非常消磨人的意志。
他微眯起眼睛，想要从地上看出点其他生物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观赛屏幕外，有人吐槽道：“系统这种分配机制不合理啊，这种场景，异变动物都难找，怎么射击得分？”
“是啊，如果异变动物出现的路径是随机的话，那么考验的就是参赛者的运气而非射击技术了。”
有一个索兰军校的高年级生路过时听到他们的质疑，小声解释道：“你们误解了，仿真野外训练系统在这种周赛里的设置是有优先级的，还原场景优先于参赛者的比赛需求。比赛过程中，它的算法会平均在每个参赛者所处的区域投放一样数量的虚拟异变动物，总体上是公平的……”
所以，像这种气候环境极其糟糕的比赛场景，它本身的动物量就高不到哪去。
“这种场景，更考验人的眼力和反应。”
屏幕上，大多数参赛者的积分系数还停留在零的阶段，也有少部分类似景御的人勉强积累了初步的积分系数。
场景随机，视角随机，因此参赛者不需要一味追求射击对象的数量，周赛结束后，积分系数会根据每一轮参赛者的情况重新换算一遍积分与名次。
景御并不清楚这些规则，举目皆是空茫，握着枪却没有射击的机会，他抹开刮到他盔面上的雪，聚精会神，观察着眼前出现的每一幅景象。
远处的灰白中突然出现一道朦胧的身影，似乎在往他这边跑。他举枪警戒，却见那道越跑越近的身影头顶上的位置，悬挂着一行ID名。
参赛者？
他浑身紧绷，继续端着枪，打算有半分不对就立即开枪。
等那个人跑得离他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他才注意到，那个人背后跟着一坨巨大的灰色背景，和被寒风勾勒的飞雪混在一起。
那坨东西自身很庞大，简直像一座移动的山，高耸的背脊延伸至远处昏黑的天空。
景御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就跑。
射击比赛的单兵模式里出现这种东西，真的不超标吗？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战舰啊？
训练系统也有限定的体力值，景御边跑边看着自己不断下降的体力值，仍然咬着牙向前。体力值下降至最近，顶多让你强行在原地休息恢复，被那坨玩意追上，比赛可真就结束了。
跑了也不知道多久，警示音频繁响起，头盔内一片红光乱闪，他再次回头，发现那坨不知名的生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消失了，在他一路逃来的那个方向，天空貌似都变得透白了一点。
景御马上停下脚步，训练系统的虚拟效果做得很给力，翻涌的疲惫如浪潮袭来，他现在四肢乏力，甚至感觉自己嘴里溢出了一股血腥味。
那个离不知名生物更近的人朝他慢慢走近，走得歪七扭八的，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力量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了，累得够呛。
景御看不清这人的面容，两个人的面孔都被头盔包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的建模数据也大差不差，只能看见这个人头顶挂的ID——“核桃味信息素”。
核桃味信息素，想象不出来得是一种多么无趣的味道。
他试探道：“请问——这位同学，我能问一下，刚才追你的是什么异变动物吗？”
核桃兄连连喘息，已经失去了见到大佬的激动之情，如果不是为了形象，他恨不得马上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等比赛结束了系统直接把他踢出去。他勉强缓了一口气，自顾自道：“哎呦，我真的服了我自己，一落地就捅了这么大一个Boss……”
核桃兄真名叫厉维，也算是索兰军校实力排中上游的一名二年级生，他刚参加完了上一轮周赛，所获积分颇丰，就见到宋承屿上了机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一种心理，他没有退出系统，而是飞快摁下了新一轮比赛的确认弹窗。
厉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这里不是一个完全的陆地，大概距现在这个位置往西走，就能看见海岸线，那边有不少礁石，有些地方还结了可厚一大块冰面。”
他第一视角直接就落在了一块礁石上。
厉维已经参加了不少周赛了，他对比赛流程很熟稔，端着自己的枪，就沿着礁石丛立的海岸带一路走了下去，打算边看看礁石缝里有没有藏了一些体型较小的异变动物，边往陆地方向靠。
结果没走多久，他望见前头出现了一片像滩涂一样的地方，上面零散铺了不少层层叠叠的藤壶。
远远看过去，辨认不出来藤壶是死是活，他就小心地往那地方慢慢靠过去。
等他到了那片滩涂的边缘，“我没踩上去，就试着朝其中一堆藤壶射了一枪——好家伙，那场面，简直惊天动地，整片滩涂一下子咕噜噜冒了可多泡泡，直接上下拱起来了，我都没顾上那些藤壶，估摸着应该是碰上了一头超级大的异变动物，赶紧往地面上跑。”
刚开始他没回头，直到余光里出现了一条阴影的边际线，“我回头一看，那家伙站起来，能顶半边天那么高，吓得我够呛。幸亏我体能还行，就一路这么跑过来了。”
景御心想，难不成，被他杀掉的那头异变海象是从西边的海岸线爬过来的？
不过，这只能说明，他和厉维最开始的处境是相似的，第一视角落地的位置都离海岸线很近，并不能以两人遇见的事情来判断异变动物的情况。
是不是离海岸线越近，能够遇到的异变动物数量越多？或者危险程度更深？
信息还是太少了。
他又问厉维：“你还记得那头异变动物其他的细节吗？我们的装备现在不可能干得掉它，只能试着规避它。”
厉维：“它刚开始在海岸边上，好像是躺卧在海滩上的那种姿势。这么大的体型，难不成，是鲸吗？”
景御神色严峻，“有可能。”
异变的海鲸，能在陆地上走，也不是没可能。
“那还玩什么？我们这系统总不能真的跟游戏一样，给我们送个战舰？或者升级一下我们的武器？”厉维挥了挥手里的唯一一支枪，“就这枪，没得玩。”
“不一定非要跟它正面对着干。”景御决定纠正一下这位同学的消极思想，他思忖几秒，“这是射击比赛，继续找异变动物执行射击任务就好，只是现在多了一个障碍罢了。”
厉维没作多余的思考，便答道：“你说得对。”
大佬就是大佬，听话总是没错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景御：“那我可以跟着你么？两个人走，安全一些，我可以帮你警戒，不会跟你抢积分的。”
“你怎么保证？”
厉维：“害，你跟‘萨尔的龙舌兰’都参加了这一轮比赛，我们这些人肯定是争不上榜首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着急找什么异变动物，就跟着你学习学习就行了。”他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十分诚恳动人，应该有机会减小一点大佬的戒心。
景御的注意力完全偏移：“你也知道‘萨尔的龙舌兰’，宋承屿？”
“对，你们都是大佬，大家都知道的。”
景御沉默了几秒，跟厉维说：“你可以跟着我，但你要是违背你的承诺，我不会放过你。”
“谢谢谢谢！你放心，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头盔里，厉维瞪大双眼，暗道，这位大佬的攻击性好强。他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走到景御斜前方。
两个人恢复够了状态，重新上路。
景御听到了厉维传递的信息，决定还是试着往海岸线的位置靠过去，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那头还不确定是不是异变鲸的生物，有一定概率会被他杀掉的异变海象吸引过去，他不妨赌一把。
或许是两个人并行的观察力上升，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总算是发现了一些新的异变动物。厉维与大佬同行，有些激动，控制不住地说话，景御见他的言行不似作伪，也分给了他几只异变动物的射杀积分。
风雪也终于变缓，起初的苔原浸上了一层层厚雪，地面上一片雪白，他们对周围的动静也能更快地察觉。
“噗嗞——”
极其微弱的踩雪声传来，景御借装在枪上的瞄准镜仔细看向那片雪地，盯了一会儿，发现是一只雪兔。
雪兔很敏感，他们不能再靠近了。
景御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向厉维摆手势，示意他控制住自己的声响，再用瞄准镜牢牢将那只异变的雪兔框住。
在他预备扣下扳机时，那只雪兔被另一处的枪击贯穿，顷刻倒在了雪地上。待它翻倒过来，景御可以透过瞄准镜望见它呲出嘴的多重板牙，雪兔的血慢慢染红了一小片雪层。
厉维缩在后面，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雪兔是被景御击毙的。
“咔”，景御已经暴躁地卸掉自己枪上的瞄准镜，他没有放下枪，只是瞪视着一片雪地，久久没有动作。
厉维有点莫名其妙，直到看见景御目光里的那片雪地里，一层雪被什么挺起的东西顶着拱了起来，大小的雪屑碎作一团，从站起来的人身上滑落。
那人也是被头盔遮住了面目，只能看见头上的ID——“萨尔的龙舌兰”。
景御咬牙：“宋，承，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核桃兄？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