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解决问题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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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实验材料？”
宋承屿从光脑里调出一份保存好的项目文件隔空给迟寒翎看，最下面落了河惟仁的签名和印章，“我的导员叫廖识德，负责校内生物研究课程的教学，他的实验室在半年前申请了帝国的高校专项课题研究经费，一直在开展针对小型异变动物的观察研究……”
近期有军区连续污染沦陷，实验室新进了不少异变动物活体，但廖识德合作了很长时间的那家生物实验器械供应商的生产线刚好布置在其中一个军区里。
对方忙于逃命，事后才开始处理企业的资产问题。
几天前，廖识德才接到供应商资金链断裂、企业破产结算的消息。
储备的实验材料即将告罄，根据索兰军区港口的管理条款，新供应商的进口审批短时间内没法通过，廖识德心急火燎，突然想出了让宋承屿来找迟寒翎的主意。
迟渊生物的商业版图极为宽阔，为了跟紧研究前沿，迟氏投资支持了不少军区的项目开发。如果能够和迟渊生物达成合作，有机会直接从迟渊生物设置在索兰军区的分公司获得实验材料的支持。
迟寒翎晃了一圈酒杯，细细看完了文件内容，“你这个导员，搞的项目很基础啊——”
写这份项目文件的人一看就是很少写文书的人，相比迟寒翎过去看过的上千份项目申请，项目描述的用词平实，极少谈及一些高级的专业名词，只在最后面附了详细的实验数据总结。
廖识德也不需要争取多么高精尖的实验仪器，他选择以相对原始的研究手段来了解异变动物的生活习性与生理组织状况，试图从中探索出动物可能的异变机制。
这个项目难度极大，内容又太基础，基础到没什么人会愿意研究，也不知道河惟仁是怎么帮廖识德争取到帝国的专项经费的。
“我不知道你对一个项目的判定标准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种项目对于人类的意义。”宋承屿看向迟寒翎的眼神十分诚恳，“两天之后有生物研究课，课上会提到我们现在的一些阶段性成果，你可以看到我们的诚意。我们只希望能得到迟渊生物短期的实验材料支持，不会占用你们的技术资源，如果你有什么条件我们也可以尽量满足。”
迟寒翎：“哪怕是我要求在你们未来的成果里署上迟渊生物的名字？”
宋承屿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快：“没问题。”
这下她倒是有些讶然，说道：“条件这么好，我倒是对你们的项目持保留态度了。”
没有人会轻易和别人分享自己辛苦多年的成果，迟寒翎之前开的一些项目里，不少看似稳重实干的项目负责人在合作过程中齐心协力，在项目即将圆满结束时却会因为成果分配而反目成仇。
“我只是帮他向你传达了合作的意愿，他的原话就是能够接受任何条件。”宋承屿语气平缓，“我只能说，他算是极为重诺的一类人，说到做到。”
隆科在一边理着刚从仓库里搬过来的酒货，听见宋承屿对这个陌生的Alpha输出了一堆正儿八经的话，暗自忍笑。
难得看见宋承屿忽悠人的样子。
Beta摆出一副为了学术鞠躬尽瘁的隐忍姿态，实际上是因为只有实验室能够正常运行，他的助理工资才不会断掉。
迟寒翎：“我会考虑的。”
宋承屿点点头，跟女Alpha又漫无目的聊了一通之后，礼貌地将她送出门。
夜色渐浓，酒吧里已经空了。隆科站在宋承屿背后：“老大，这个Alpha是旗月军校的人吗？”
“嗯。”
“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宋承屿看着女Alpha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朦胧的灯影里，转过头道：“对，超级有钱。”他蹲下来把隆科掖进脖颈后边的领子重新翻出来理好，“去，把轮椅拿出来，我们去佐奇娜那里。”
隆科瞬间觉得自己的脊柱骨开始幻痛起来，声音都尖锐起来：“今天？”
“对，这次的期限快到了。”宋承屿捏捏隆科的脸，没有商量转圜的余地。
隆科把超大号的轮椅从柜台背面推出来，宋承屿上到二楼，轻轻推醒年迈的Beta：“叔，该去诊所了。”
萨尔臃肿的身体在躺椅上翻动，睡觉时传出的轰咚轰咚的震鸣声戛然而止。
他迷迷糊糊应声，神色看着十分倦怠。宋承屿把躺椅带着人从栏杆边上的位置拖离，蹲身在老Beta前面，把他小心翼翼地背起来。
下了楼，让人重新坐到轮椅上，三人关了酒吧门，沿着十一街往街巷的深处走去。
索兰军校在外面街上的各个店铺设置了独立的电子眼，防止学生在外出事，夜晚还会通过电子眼的实时监测向外出的学生发送归校的提醒。
虽然是深夜，众人入睡，街巷里的各色灯光仍旧明亮。宋承屿的光脑响起，上面是学校的每日晚安问候：“宋承屿同学，你的酒吧已结束营业，祝你好眠！”
超大号的轮椅加强了承重结构，寂静的街道里只听见轮子咕噜滚过路面的声音，绕过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到了佐奇娜的地下诊所那条街。
即将接近目的地，周围空无一人，宋承屿的直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推着萨尔往右侧建筑的阴影里靠，让隆科跟在他右后方，从远处看，高大的Beta用自己的身躯将其他两个Beta挡在了一定的攻击盲区里。
隆科见气氛不对，没敢说话，只是默默按照宋承屿的安排调整自己的身位。
宋承屿开始打量起四周的异样。两侧建筑上的房间明暗交替，有的房间能隔着窗帘望见主人看着电视的影子，有的房间窗户大开，黑洞洞的，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是上面有问题？
还是街道有问题？
他决定带着两人加速往前，耳朵捕捉到一种很微弱的声音，在他们忽然加速的下一秒，一颗迅疾的子弹斜砸进墙面。
萨尔被吓得抖了个哆嗦：“呀嘿，怎么回事？”
那是他们原来站着的位置。
看子弹最终的落点位置，子弹瞄准的人是宋承屿。
在完全开放的街区上，周围的店铺都锁上了门，一时间很难找到掩体，同时萨尔的体重也严重限制了他们移动的速度。在轮椅能够支撑的速度上限内，宋承屿没说话，飞快推着轮椅往前跑，萨尔牢牢抓着轮椅把手，隆科在旁边跟着一起冲。
宋承屿一边跑，一边在脑子里分析情况。
一，有人在某个地方伏击，用的是传统的机械枪，装了消音器。
二，看子弹射进墙面的角度，这个人躲在左边建筑大概四五楼的位置，这两排的房间全黑，对方有可能通过阳台的空隙或者窗台进行射击。
三，这个人只射击了一次就没再开枪，要么他在换地方狙击，要么他只是在威慑他们。
没有必要赌。
这种传统的机械枪早就被军队淘汰了，无论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在街道里公然开枪，他都有资格以禁枪令和故意杀人的罪名干掉这个人。
到时候再去纪律纠察所说明情况就好了。
佐奇娜的地下诊所在地面之下，要通过一个下凹的楼梯进入，隆科知道路线和诊所门口的暗码。
现在的人不怎么有机会能接触到传统机械枪，在快速的移动过程中，这种枪也很难打中人，宋承屿时刻注意着空气中的动静，到了楼梯口边缘，他把萨尔带着轮椅一起抬下去，让隆科沿着墙壁推萨尔先进诊所。
佐奇娜的诊所设置了坚实的物理和电子屏障，进了诊所就安全了。
他自己循着墙边，匿入阴影，转到对面，借墙壁上的突起爬上了左边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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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楼一个房间的卧室里，索亚倚墙，在窗户旁边的死角抽着烟。
头儿给他的枪不能自动填弹，这枪看着像博物馆里的老古董，他刚对着下面的人开了一枪，手感比那些军火商推销的新式射线枪差多了，还要人自己重新填上子弹。
房间里一片漆黑，下面三个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进诊所了。
那个诊所乱七八糟的规矩真多，把大部分人全堵在诊所外面，他们要是不知道正确的方法，肯定是进不去的。诊所里明明就一个卷毛Alpha，白大褂都穿得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还能让头儿专门从别的军区跑到这里来治病。
他们一帮人在外面候着，其他人估计都睡了，戚三六就欺负他，让他一个人晚上戒备。
“看见不对劲的人，打一枪威慑一下，算是一个信号。小心别真打着人，这个军区枪支管制还挺严厉的，别让头儿出来了还得去纪律纠察所捞你。”
待在黑暗里，人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这个楼感觉隔音不是很好。
三楼看电视的声音，四楼空气过滤机的外机声音，全都传到五楼来了。
他一只手握着枪，打了个哈欠，抽烟都没能很好地提起他的精神。
等等，对面的门怎么开了？
嘎吱一声，这间房间正对着他的那扇门以极慢的速度打开——门是朝内开的，他之前进来的时候没关好吗，索亚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被风吹开的吧。
烟被抽成短短一截，烟头的一点猩红火烫在黑暗里亮着，他走过去，打算重新关上门。
快要走到门跟前，剩两米的距离时，门开了大半。他骤然对上客厅黑暗里的一双泛着银白的眼睛，离他很近，在他头往上一点的位置。
“啊！！！”他惊叫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解决问题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