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回环》月明深深

24、第 24 章

　　商城饭点的自助餐厅热闹非凡，叶汀兰做为东道主领着黎野和姚瑶往人群里穿过去，两人落地后刚把行李箱放下就被拉到外面吃饭，按东道主的说法是给两位接风洗尘。

　　来到定好的座位，姚瑶落座后就怨气满满：“怎么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刚下飞机很累的。”

　　叶汀兰横了姚瑶一眼，没什么好气给她，“我请客好吧，这不是没抢到别的餐厅的优惠券吗，这家新开业有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还能这么多人。”

　　些许疲惫的黎野强行中断话题：“饭点人多很正常，就是兰兰你的形象，和之前见马阿姨时对比好明显。”

　　叶汀兰立马起身，“我去拿吃的，这家烤肉自助，你们要吃哪些？”

　　也不等人回答，话说完就走，姚瑶和黎野对视，姚瑶落败，“我去拿小吃、甜点和水果。”

　　最后餐桌旁只留黎野一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等叶汀兰带着第一批肉回来，黎野把人压住，自己起身去拿蘸料，按三人不同的口味喜好调出来三碗蘸料，咸甜口的，裹芝麻酱的，辣椒合集的。

　　回位置一看，烤盘上还是刚放下去的肉，两人已经吃上了，姚瑶拿的有蛋挞和披萨，非常幸运碰到新出炉的。

　　黎野放下调料碗，拿起一片披萨也开始吃，底好厚，像是在咬死面饼，幸好姚瑶只拿了三片。

　　披萨上的芝士也只能稍微缓和把人噎住的感觉，半杯汽水下肚，黎野才找回灵魂，用夹子给烤盘的肉翻面，好快点进入正题。

　　肉排在烤盘里滋滋作响，大剪刀将其剪成小份，第一批烤肉总算熟了，黎野做为吃饭不说话人士，这种场合都是负责烤肉和倾听。

　　“这次回来也是准备搬家的，已经定下后面在京城那边，和那边的工作室谈好了。”叶汀兰谈起今天请客的目的，和好朋友们交待工作的新方向。

　　“那你过去不是要租房住，找好地方啦？那边房租好像也很贵，只靠配音的工资够吗？”姚瑶自从踏上返程就一直在思考租房的事，如今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叶汀兰还真没想过这事，“和家里说以后要去京城工作，我妈抽时间过去在那边买一套新的，不用租房的。”

　　壕无人性的做法，黎野把新烤好的最大一块牛肉分给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她和姚瑶一人一串烤鸡翅。

　　姚瑶也是同样的看法，略过租房问题，说起她的工作选择，“这次回来后，我准备试一下专职摄影师，换个方向努力看看。”

　　叶汀兰有些意外，“不是说你们那行可以干到35岁吗，现在还早得很，还留在申城吗？”

　　“你在哪看的？我之前要是在那些大厂就好了。而且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提出的辞职。”姚瑶现在想起这事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接过黎野递过来的烤生蚝，“当然留在这里，老家可没这么多工作机会。”

　　“那你可以住我家，让我这边的房子不用空着，还不用那么拘束。”叶汀兰夹住一根肉乎乎的烤肠，“房租定少一点，水电之类的你自己交，不能……”

　　“不能随意装修，我又不是第一次租房，小野知道的，我租房可是很有信誉的。”姚瑶熟练接过熟悉的房东话语，跟着突然点到一旁专心吃口蘑的黎野。

　　黎野小口喝完口蘑里的那点汤，才点头示意姚瑶没说错，估算一下先前吃的肉量，吃完碗里最后一个蘑菇，抽出纸巾擦干净嘴角，单方面宣告她这顿饭已吃完。

　　“我也是留在这里，之前旅游的时候，有动画公司给我回复，说是确定要买版权，现在正在走流程。”黎野回想一下还有什么需要说，“还有，我也要租房，先前买的房子估计还是个毛坯，要租个一年半年的。”

　　“真的要租别墅呀？”叶汀兰好奇地问。

　　黎野摇头否定：“不用了，这次出去玩不是和姚瑶一起住民宿吗，有自建的两层楼，也有那种最近流行的loft公寓，之前也去过曾圆她家的别墅，我的日常生活里还是不要出现楼梯为好。”

　　姚瑶也很认同：“我们认为还是大平层更合适些，虽然在这里是一定买不起，但不妨碍我们点评，普通人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

　　自己家住的就是别墅的叶汀兰埋头吃肉，不发表任何看法，连吃两大块牛排后也跟着宣告进食结束，徒留姚瑶一人在餐桌上举筷四顾心茫然，怎么都不吃了。

　　还是黎野伸手戳一下姚瑶已经鼓起来的小肚子，“你的胃没感觉吗？都吃得撑起来，而且桌上不是都吃的干干净净，魂飘到哪里去了？”

　　“每次和她出来吃自助都是这样，吃撑了都反应不过来，后面我都是算好分量去拿肉拿菜。”叶汀兰补充说明，“高强度上班真的这么折磨人？”

　　和姚瑶一起住过几天，黎野狠狠点头，“每次下班回家看着只剩一口气，全凭意志在撑着。”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体检吧，早检查早放心，趁着还年轻要多注意身体。”叶汀兰这话说的完全不像她的口气。

　　“谁和你说的？”

　　“最近新交的男朋友，相亲认识的，我妈在京城闺蜜的儿子，说是一个人在外面不放心，找个熟人照顾我。”叶汀兰住着家里的房子，一时也不好翻脸，“还好这个新男朋友的脸很好看。”

　　这才是没翻脸的主要原因吧，黎野和姚瑶的内心想法同步了。

　　三人休息到姚瑶可以正常走路，这顿接风洗尘的聚餐就彻底结束，开着叶汀兰的小车一起回家。

　　清晨，最早醒来的黎野躺在床的最边缘，再次感慨双人床挤三个成年人真的只能做为应急手段，尤其是有人睡相不好的情况下，说的就是一个人占据七成位置的叶汀兰，大概是从小自由惯了。

　　不去管还在睡的两人，黎野今天和周辕约好见面，回来那天因为聚餐都没打成电话，最后是周辕发的练琴时的录屏，没有语音。

　　心里不免有些许忐忑，换好衣服后黎野就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平常最多十分钟就能画好的日常妆，今天足足画了半个小时，连姚瑶起床的动静都没注意到。

　　姚瑶在旁边看了有一会儿，伸手轻轻去拍黎野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一起还是帮你带？”

　　黎野盖上口红，收起化妆袋，用两根手指向门外，一起出去吃早餐。

　　两人放轻动作离开卧室，黎野背上背包，和姚瑶一起下楼，简单找路边的煎饼果子，一人买一套，带去馄饨店，最后由姚瑶带馄饨和煎饼果子回去。

　　黎野打车前往和周辕约定好的地点，那是新家的位置，她能猜到会有哪些惊喜了，真期待啊。

　　下车后凭着记忆一路走到楼下，一些工人已经在搬运材料上上下下，电梯里几层水泥灰，这是已经有人开始装修。

　　电梯停在九楼，没看见有工人进出，黎野松一口气，两套房的大门都敞开，她不知道周辕在哪，先去他的房子里找找。

　　接好水电的水泥房子很难说有多好看，一览无余的同时又不好找人，黎野逛过一圈后确定周辕不在这里。

　　走进另一扇大门，黎野来到她的新家，同样的水泥风格，她在拐弯后的阳台看见周辕，他也背着包，或许是听见脚步声，周辕回过头，也看见了黎野。

　　曾圆介绍的设计师，现在还没到他的上班时间，黎野和周辕到工作室后是由助理接待的，现在两人一起捧着热水在待客室里四目相对。

　　周辕先说明现状：“提前交房，水电通好，证件材料都在，提前拿到证明。”

　　然后打开背包，拿出两个红色的小本本，黎野屏住呼吸，打开后里面一本有周辕的名字，一边有黎野的名字，合上再打开，还是那两个名字，心里舒服了。

　　“回来后第二天你找我要身份证是为了□□，怎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黎野拿出手机给两个小本本拍照，红色的封皮越看越喜欢，她要发到朋友圈。

　　“一个人跑就行，走流程麻烦。”周辕又找补一句，“据说比以前要方便。”

　　黎野持不同意见：“那也是一种人生经历，亲手拿到它的感觉被你剥夺了。”

　　“没有惊喜？”

　　黎野试图和周辕说清楚其中区别；“你说是事情本身带来的惊喜，这我当然会高兴，我说的是亲手获得的那种仪式感带来的喜悦，这不一样。”

　　周辕若有所思，黎野把她那本收到自己的背包里，之前借给周辕的证件材料在第二天就有还回来，只怪黎野对此不够敏感，或者说对周辕不够警惕。

　　“不过嘛，我还是喜欢你的，周辕。”

　　黎野盯着面前的水杯说出的这句表白，后面接着火速补充条例：“我刚才是说，等下一起去租房，之后要一起住一段时间。”

　　咚咚！咚咚！咚咚！

　　是谁的心脏在跳得这么响？

　　“现在还不是。”这只是回应你的表白的表白。

　　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

　　周辕这才回过神来，动作迟缓的把他那本收回自己包里，脑子正在疯狂运转，同居才是真正的考题吗？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现在到我的工作室谈谈有哪些想法？”

　　总算上班的设计师敲开待客室的门，打断两人疯狂跳动的心脏频率，把人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