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伊藤医生和安抚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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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已经深夜，米花町中央医院的急诊部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两人一踏进去，已经在门口等候已久的护士就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两位警官，请来这边。”
“医生的初步判断是突发性全身肌肉麻痹伴随神经功能絮乱，进展速度已经远超于当前的任何已知疾病。我们用了常规的神经抑制剂和生命支持，但是只是勉强稳定了他的生命体征，他的身体像是被内部的什么东西快速消耗着。”
他们被带进了一间独立病房。
里面的景象让小鸟游凛和松田阵平心头一震。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明明是因为急症送来的医院，却在几十分钟内憔悴的反复已经被多年重病耗干了生命。
他全身上下都插满管子，眼睛紧闭着，脸色灰败。
旁边的看护位上坐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嘴唇苍白，正哆嗦着不停的发消息。
小鸟游凛走向她，“你好，我是负责这位病人的警官小鸟游，”她的声音特地放得平缓柔和，“您是...”
“我是他的妻子..”那个女人哽咽着抬起头，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他的身体一直很好，除了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都没怎么来过医院，今晚他本来也好好的，吃完晚饭后说要去便利店买烟顺便消消食，我在收拾桌子的时候突然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他...说他快要不行了。”
她无助地抓住了小鸟游凛的白衬衫，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他不会有事的，对吧？警官小姐！我们的孩子刚刚出生，不能没有父亲啊...”
小鸟游凛抿了抿嘴，她坐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安抚地搂住她的肩膀。
“您先别慌张，毕竟现在您也需要保重身体。”她把桌上刚倒的水递给女人，“来，喝点水。”
女人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吞咽热水，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抹了把眼泪，深呼吸。
“警官小姐，为什么我丈夫的病会吸引您来，他变成这样，有问题是吗？”
“暂时还无法确定，”小鸟游凛的声音轻柔，但她无法抑制地回想其纸条的‘潜伏期：3年至6年’，寒意爬升。
“您能和我讲讲关于您丈夫三年前那场车祸的事情吗？”
虽说精神毒素也可以通过空气或别的什么方式缓慢的侵蚀人体，但是见效最快的方式是让药物直接进入血液。
莫名的直觉让她认为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一定有问题。
“啊？那是三年前他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车撞了，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撞到了脑子，所以做了开颅手术，我记得当时手术做到一半还出了意外，我还签了病危通知书..不过最后手术还是成功了，但是他恢复的并不好，总是反反复复地发烧..不过好在慢慢恢复了。”
“啊...”
小鸟游凛心下了然，大概是那场开颅手术导致的毒素直接进入大脑，因此仅仅三年就发病了。
“我想问问那场手术的主治医生是...”
“哦，伊藤医生。”
是米花町中央医院一位年少有为的脑科专家，年仅28岁就当上了主刀医生。
当时还上了报纸，18岁就留学归来什么的...
总而言之，是一位天赋异禀又努力的人。
可是...
“他的手术应该挺满的吧，还能腾出空来为您丈夫做开颅手术？”观察完病人的松田阵平走到小鸟游凛旁边，插嘴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手术室里了。”女人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警官小姐，你问他是为什么呢？”
“没事，一些例行询问而已。”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胸牌上标着他的姓氏——伊藤。
“晚好。”他冷淡地对屋里的众人点了点头，随后没有再看他们，径直走到病人的床前，开始记录数据。
小鸟游凛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医生，绝对有问题。
哪有医生亲自来记录数据的！
只见伊藤医生在记录板上‘唰唰’地写下几行字，就走到了小鸟游凛的面前，微微颔首。
“这位...警官小姐？关于患者的初步毒理筛查，有一些发现，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小鸟游凛皱起眉头，松田阵平更是一步挡到了她前面。
“有什么发现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医生。”
“啊..不好意思，我对这位警官小姐比较有印象，毕竟..我记得她是负责痕迹检验和犯罪推测的，对吧，我想，我和她的交流效率会更高，难道这位警官先生也是负责这一部分的？”
伊藤推了推金丝眼镜，对着松田阵平微微一笑。
松田阵平身上的气压更低了，他向前逼近半步，小鸟游凛几乎能看见他身上冒出来的黑气。
“我是□□处理班的松田，”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对于不明化学物质或是生物制剂的潜在风险评估，恰好是我的专业范畴。医生，你认为什么样的‘发现’是需要特地排除专业人员的？”
“你再试图和我的搭档单独沟通，我很难不认为你另有企图。”
伊藤医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似乎没料到会遇到如此强硬又麻烦的质疑。
“不，松田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咳一声调整自己的语气，“那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筛查显示，患者体内存在一种特殊的合成肽链，正在系统性地攻击神经突触，使用常规治疗方案效果几乎为零。”
话音刚落，患者妻子的呜咽声立刻大了起来。
她显然听到了。
“不过，”伊藤医生的话锋一转，“我在攻读博士学位时，曾经发表过一片应对此类情况的论文。理论上，我们有一种药物可以缓解症状，只是..尚未进行过临床试验。”
“我们将它命名为‘安抚剂’。”
小鸟游凛咬了咬牙。
伊藤脸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些，他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但是至于是否要在患者身上试验，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还需要许多流程和患者家属的同意。”
“好的，感谢您提供的信息，伊藤医生。”小鸟游凛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这些发现对我们来说相当重要。”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
伊藤医生深深地看了小鸟游凛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病房，白大褂的下摆刮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病房门再次关上，寂静中只剩下生命监护仪器的规律‘滴答’声和女人压抑的哭声。
“那个医生，和神经毒素的幕后黑手有关系吧。”
松田阵平偏头看向小鸟游凛，音量压低到女人听不到的程度。
“嗯，多半了。”小鸟游凛沉着脸点头。
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伊藤离开前最后那一眼，像是在警告些什么。
像是...如果她不肯‘投敌’，这位患者就会得不到有效的安抚剂缓解病情，从而迅速地在痛苦中死掉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伊藤医生和安抚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