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共白头》春日晞

34、第33章杀敌

　　苏雪坐在桌前，心跳一下一下跟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加速，酒杯里照应出跳动的烛火，随着门被轻轻推开，苏雪移开视线落到漆红桌面上并不抬头。

　　果不其然，莫兰郢顺势坐到桌前，打量面前清婉美人儿。

　　“这齐国风土就是养人”他伸手捏住苏雪下巴迫使抬起头，嫩白如凝脂的脸轻轻一掐就起了红印，他满意的大笑一声喉咙滚了滚，意识到有些口干舌燥，抬手斟了杯酒一饮而净。

　　“这是我们族专酿的烈酒，大雪天喝一口保证你浑身火热。”莫兰郢端起另一杯：“尝尝”

　　苏雪不为所动，将头瞥向一边。

　　“哈哈”莫兰郢似笑非笑两声又是一饮而尽，再随手倒满递过去，苏雪连个眼神都没给。

　　他仰头全倒进嘴里伸手掰住苏雪下颚，然后朝着艳红的嘴唇堵上去，苏雪一惊却动弹不得，死死咬着牙关不让侵入丝毫。

　　莫兰郢没管撬没撬开直接朝里面渡，烈酒顺着嘴角往下落，他对着就是又啃又扯。苏雪恶心得想吐，用紧捆的双手使劲推开，下颚像被捏碎了一般。

　　用尽全力莫兰郢被推得撞到旁边桌角上，苏雪朝外呸了好几下拿起衣袖对着火辣辣的唇用力用力的擦，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啪！”

　　苏雪脸朝一侧狠狠甩过去。

　　莫兰郢的瞳孔随着苏雪白皙的脸上泛起五指印记越睁越大，这一巴掌他用了全力，那印记鲜明又惹眼，他的嘴角也越咧越大，显然兴奋了起来。

　　就是太瘦了点。

　　他们那里哪来这么细皮嫩肉的女人啊，全是些膀大腰圆的悍妇，扇一巴掌还舔着脸凑上来。

　　如果苏雪听到这句话绝对会鄙夷至极，不过仗着王子这层身份敛色。

　　莫兰郢拎起酒壶站起身来朝苏雪靠近，苏雪预感危险立马离开座位，越是靠近一分她就后退一分。

　　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他追她逃。

　　莫兰郢眼睛发光似的盯着苏雪，追两步便仰头对着壶嘴来一口，喉咙上滚下滚。有一夜的时间，他不介意遛一遛猎物晚些下口，毕竟有些猎物遛起来……也十分可口。

　　等实在忍不住，莫兰郢最后喝了口将酒壶重重甩在地上，剩余的酒液从壶口涓涓而出蜿蜒一片。

　　他暴起向苏雪冲过去，就在他以为势在必得的时候，苏雪利用技巧将其手腕一翻成功逃脱。莫兰郢眼神一暗怔愣片刻，看着手中空空如也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一边嘴角疯狂向上，一字一顿道：“你、会、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收笑再度暴起向苏雪，隔着桌子几番纠缠下来，他显然看清了苏雪的实力，血液又沸腾起来。

　　苏雪小时候天天陪顾羡练武，非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她动手罢了。这事顾羡清楚得很，当然也就知道她几斤几两，照旧会护着她。顾羡说过，“学武，是为了保护家人，有他在的地方苏雪不必动手。”

　　显然没做到。

　　对上尚武的狄人莫兰郢来说显然是不够看的，也不知有多少时辰了，苏雪想。

　　莫兰郢耐心殆尽，做了一个假动作，等苏雪上钩的瞬间翻身从桌角滑过，一把逮住苏雪衣袖。苏雪立马翻转手臂疯狂转圈，身体朝后矮下躲过莫兰郢的另一只利爪。

　　可力气实在太大，搅在一起的衣袖撕拉一声从肩部缝线脱离。

　　瞬间苏雪一边手臂就变得光溜溜，露出细白的胳膊。苏雪弯折手臂用另一只衣袖立马遮盖上去，却还是不可避免让人窥见其中景色。

　　一股热流直冲上脑，莫兰郢额角出汗，舔了舔嘴角得了些乐趣。

　　绝对是故意的！

　　他一次次抓住苏雪，撕碎一片布料又放手让人逃跑。苏雪两袖空空，只觉恶寒。

　　在莫兰郢又一次将要抓住她时，她干脆不再逃跑。

　　半个时辰绝对有了，再这样下去绝对会衣不蔽体。

　　莫兰郢诧异一秒便接受，他将人死死按在地上，眼眶发红表情兴奋，手脚不老实的往苏雪身上摸，对着苏雪的手臂、脸、脖子又掐又捏，看着一朵朵盛开的红花他脑浆也在一朵朵炸开，头脑直发昏。

　　意识到那邪恶恶心的嘴要往苏雪锁骨脖子上落的时候，苏雪剧烈反抗起来，一只手犹如死神般扼住苏雪脖子，窒息感强烈涌现，苏雪毫不怀疑自己会死在这里。

　　她双手又抓又掰又掐，扼住喉咙的手丝毫未松，她瞳孔不住的往上翻，就在她以为没救了的时候，她发现脖子上的手突然泄力。

　　不等她缓口气，脖子上的手又骤然收紧，莫兰郢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但不知为何头有点昏，视线开始模糊。

　　苏雪感觉到了变化，艰难睁开眼睛，只见莫兰郢一只手撑着头，眼睛发红，一闭一睁的眨着似乎看不清。

　　苏雪不太确定，用了用力直到脖子上的手彻底松开，身上的人抽搐着往旁边倒，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揉着脖子剧烈咳嗽一阵后她才起身，踹开伸上裙角的手跌跌撞撞朝火炉走去，不顾滚烫将捆住双手的绳子往炉身上贴，直到双手被灼得受不住再拿开，烧焦的味道在散发。

　　往复几次她用力一挣，绳子掉在地上。

　　她捡起绳子，朝躺在地上锤头呕吐的人走去，展开绳子勒住整个脖子两端用力。地上的人疯狂挣扎起来，可力气却不似之前，小的可怜。苏雪紧咬牙齿脚踩在莫兰郢肩上用尽全力，绳子绷的死死，手勒的通红，用力到脸都绷得通红。

　　地上挣扎的人渐渐没了动作，苏雪不敢松手，又过了许久才颤抖着手去探人脉搏。顾羡说过，鼻息不一定准。

　　死了。

　　苏雪松了口气瘫坐下来。

　　她原计划是藏个簪子或者用衣带，不想秋狄检查得很仔细。

　　就在苏雪极度恐慌的时候，她看见了那盆花，那盆记录在册的金盏银台——误食后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内头晕乏力腹泻呕吐、肌肉痉挛后果严重。

　　现在看来，后果确实严重。

　　她取出埋在土里似打算买的部分用力捣烂，捣出汁水，全部加在了那壶酒里，杯口壶口身上的衣服全都擦了一遍。

　　人死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屋外也寂静异常。门从外面锁着，她出不去。

　　扒下莫兰郢的衣衫穿好，苏雪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烛火忽闪着燃尽，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悄无声息钻进来照亮地上的尸体。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雪一惊没做回应。

　　不知是外面的人发现了异状还是什么，隔了一会儿，苏雪听到了窸窣开锁的声音，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用力勒紧绳子将莫兰郢提溜在面前挡着，衣服拧成一股绳把人拴在腰间再双手掐住其脖子，否则以她的身形力气难以维持一个高壮的男人。

　　门被打开的瞬间，尖叫声响起。

　　外面下人吓得半死狂叫人，随着苏雪出来的步伐步步后退，苏雪余光看见大门上遗留的门锁单手抓过，摸索两下取出钥匙抵在莫兰郢脖子上。

　　苏雪挟持着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阿蒙和莫兰乞也赶了过来，重重人群将苏雪包围住，走不了了。

　　“不想收到尸体的话，放我离开”苏雪将后背紧紧贴墙，开口谈判。死亡和昏迷谁分得清呢，苏雪不信有人敢赌。

　　莫兰乞神色紧张让苏雪不要冲动。

　　“我一点也没冲动，我只要离开。”

　　“你走得了吗？”莫兰乞说，到府门口、到城门口、或者你一直挟持着人，“你真的觉得自己走得了吗？”

　　苏雪哼笑一声，“走不了也得有个人陪啊，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不是吗？”

　　油盐不进，莫兰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双方僵持不下。

　　明明是冬天，苏雪背后却出了一层汗。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一个人突然冲进院子里声音戛然而止，被面前的场景镇的说不出话。

　　整个秋狄里，除却昏迷的莫兰郢里面职位最高之人便是莫兰乞，“何时如此慌张”他问。

　　那人这才如梦初醒，“不好了，外面，城外面来了很多人，朝我们打过来了！”

　　莫兰乞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林子突然、突然冒出一支大军朝我们打过来了”

　　苏雪大概猜到，在心里默念了声时七。

　　回过神就见周围一些人匆匆离开。

　　“你早知道了吧。”莫兰乞看向苏雪的眼光变了变，不再像刚才一样游刃有余。

　　苏雪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莫兰乞看出来了，他紧盯着苏雪，有什么颜色从他视线里一晃而过。

　　紫黑的勒痕从指缝边缘漏出来了。

　　“所有人离我远一点！”人少了，苏雪又开始移动，“全部朝这边过去！”

　　没人动，苏雪用力。

　　“过去！”莫兰郢回神命令道。

　　苏雪手心都是汗拖着人一步一步终于移到了大门口，她悄声解开腰上的衣服看准时机将人朝另一边狠狠推去，同时拔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