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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渴求 ...

  •   或许,他现在成为了一颗没有轨迹的星星?被放逐于剧本之外,遗忘在宇宙的角落。
      严格来说,无需进食仍能陷入沉寂的“睡眠”,讲不出话却思维如星火般跳跃不息。他无法定义自己的形态,只能凭借那些缓慢移动的星星、冰冷漂浮的巨石偶尔擦过相碰时传来的微弱震颤,来确认自身的存在并非彻底的虚无。
      那片曾惊鸿一瞥睁开眼睛的紫色星体,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眠。祂的环状光晕依旧流淌,像永不疲倦的河流,昭示着并非静止,却再未睁开过那双奇异的眼睛。距离恒定,不近不远,祂悬浮着,悬浮在遥不可及的固定距离上。环绕祂流转不息的光晕,如同无边空间的无声呼吸,证明着时间并未在此处真正凝固。
      这恒定不变的景象,有时让他产生荒谬的联想——简直像是游戏里为了填充浩瀚背景而设置的、永不互动的静态贴图。
      得益于之前那次因神灵注视而强化的链接……他对于脑海中时常随之涌入的庞杂知识碎片、各种新奇的词汇属于早已运用得当并接受良好。
      这种“知识涌现”的现象,起始于某个……突兀的时间节点,那个节点,他的“胸腔”深处——如果那虚无中能被称作胸腔的话。总之,毫无征兆地迸发出一股狂暴的能量,那感觉并非外来,而是源自内部,几乎要将构成他存在的稀薄本质彻底撕开,剧烈的痛楚迫使他“睁开”了感知的“眼睛”。
      在那超越视觉的“视界”里,他“看”到了一条奔涌不息的金色河流,源于一个身躯布满伤痕、巍峨如山的巨大人形神灵,胸前巨大的创口流淌着璀璨的金辉。祂的目光,如同跨越了亿万光年的星河,短暂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扫过他这片飘零的意识数据。
      仅仅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目光如实质的洪流,瞬间贯穿了他的整个存在,仿佛在虚无中凿开了一条更深的甬道。没有言语,没有情绪,只有纯粹的、宇宙尺度的威能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审视,这一眼带来的冲击远超痛楚本身。
      他能感觉到,之前脆弱得如同蛛丝的的链接,在巨神目光的余波中绷紧、加固……仿佛有金色的丝线强行锚定了虚无与现实的壁垒。他与那具承载着“星核”的躯体——那个名为“星”的载体之间的链接,不再是隔着模糊的毛玻璃窥视,而是骤然变得……紧密而汹涌。
      汹涌的记忆洪流裹挟着鲜明的情感,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冲刷着他:
      他再次“看”到了,不,应该是同步感知到了“星”所经历的一切:
      空间站冰冷的合金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消毒剂与能量武器烧灼空气过后特有的臭氧焦糊味。
      “他“看到少女人偶在不远处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似乎在扫描记录。
      站破损穹顶外,悬浮着末日兽庞大而狰狞的金属残骸,“他”体会到末日兽庞大阴影压下时本能的战栗,以及……手中那根名球棒的武器挥舞时撕裂空气的酣畅淋漓……!
      初次并肩作战的同伴……三月七指尖跃动的冰晶光华,丹恒枪尖划破空气的锐响,他们之间那份在生死边缘油然而生的“默契”——这份情感如此强烈地传过来,让“他”的意识也为之悸动。他甚至能感受到,在面对危险时,那份想要保护同伴的、近乎本能的冲动。
      体内那颗被称为“星核”的金色能量核心,哪怕被压制住,也在"他们”的胸腔中澎湃跳动,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令他为之震颤的力量。那力量感是如此真实,仿佛也充盈着他虚无的“胸膛”。
      这一切都无比清晰地同步映射到穹的意识中,仿佛他才是那个挥棒殴打了怪物,保护了同伴的人!这份“合拍”感,熟悉得令他灵魂战栗——如果他有的话,那份喜悦与澎湃,分明就是属于“他”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大量的记忆碎片、感官信息、汹涌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流。信息过载带来的“晕眩”感如此真实,远超以往任何一次模糊的感知。
      如果说之前他像一个隔着毛玻璃观看戏剧的幽灵,那么此刻,他就像被强行拉入舞台中央,戴上角色的面具,在聚光灯下经历着星所经历的一切悲欢、战斗、抉择。以第一人称的视角,亲身体验了一场全息模拟的、惊心动魄的冒险史诗。
      有一种情绪在“他”的核心徒然燃烧。
      “他不再感到纯粹的孤独,不再是冷漠的旁观者。“胸膛”里那因神灵注视而剧烈翻腾、几乎要将他撕裂的能量波动,此刻不再是痛苦的源头。这能量提醒他:他存在!他与那个鲜活的世界紧密相连!
      这种体验像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簇火种,让他冰冷的意识核心第一次迸发出名为“兴奋”的炽热火花,并迅速燎原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渴望,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他渴望更强烈的感知,渴望那挥舞球棒时肌肉的拉伸感、冰晶擦过脸颊的凉意、同伴呼喊时空气的震动。
      他渴望更持久的链接!不再是断断续续的信号,而是稳定的、永不中断的通道。
      他渴望真实的参与,真正站在那具身躯的身旁,与她一同呼吸,一同战斗,一同感受旅途的欢笑与泪水。
      他渴望……就此与那具名为“星”的躯体同行……渴望“他”的意识、“他”的存在,能就此栖息、存在于那具鲜活躯体的意识深处。
      如果……将这缕意识彻底锚定在那具名为“星”的载
      体之上?……就此与她的意识同行,成为她思维深处一个沉默却感同身受的同行者?
      那么,这始终悬浮在冰冷虚空中、无法降落、无法填满的、名为“存在”的巨大空洞——
      是否,就能被另一个鲜活载体那奔腾不息、充满色彩与重量的意识之流,彻底填满?
      遥远的,他在空无中“看见”一颗悬浮的白色球体,似乎被冰寒冰封锁,很像这处空间里随处可见的、被冰霜覆盖的石头。
      “还真是…冰天雪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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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崩坏星穹铁道同人,有大量脑洞私设。 尽量不ooc。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