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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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卡夏好奇地看向对面座位的诺顿。
诺顿默默收起了珠子，表情镇定：“珠子亮了，确实是返祖。”
只是，返祖的方向还不太清楚。
马车正好到了家门口，车门打开，卡夏刚要跳下去，诺顿已经单手捞起他走下了马车：“东西放在哪里？”
对门的海妮走了出来，见到俩人有些惊讶，随后挂起微笑：“今天回来得这么早，艾莉娅刚才还在念叨你呢，要陪陪她吗？”
卡夏还被诺顿单手夹着，闻言摆手：“没有，回来拿些东西，我下午可能会晚点回来，麻烦你多照顾一下艾莉娅啦！”
“噢，真是遗憾。”海妮看了眼诺顿：“这位是？”
“他是我合作商会的会长，诺顿。”卡夏立刻道，感觉要从诺顿的胳膊下滑出去了，赶紧抓住他的手臂。
海妮见状，忙不迭地提醒：“诺顿先生，或许你应该换个姿势，这样抱着卡夏，他会很不舒服的。”
海妮的声音有些不赞同，诺顿尴尬，他确实不太会抱孩子，不过还是按照海妮说的方法调整了姿势：“是这样吗？”
“不不不，用手托住他的膝窝，可能会更好一些。”
卡夏面无表情地伸手按住诺顿的肩膀，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不是回来拿东西吗？”
诺顿咳嗽一声，赶紧抱着卡夏去了屋门口，非常自然的接过钥匙开门，在卡夏的指挥下，找到了二楼的“实验室”，屋子打了一些柜子，上面放了许多东西，有些连诺顿都不太认识，而正中央摆放了两张桌子，拼成了一条大长桌，桌上放着黑黄两色的陶瓷瓶，粗略估计每样有二十多瓶，靠窗边还有一张木桌，乳白色的方块竖着陈列在窗前的桌面上。
卡夏指着桌上的瓶子：“一个颜色先拿三瓶。”
诺顿在房间扫了一圈，最终在角落位置翻出个麻布袋子，将六瓶东西装上了：“白色的方块不要吗？”
“不用，这瓶子里才是要卖的。”
诺顿便一手麻布包一手抱着卡夏，和楼下观望的海妮打了声招呼，匆匆回了马车，让车夫驾车去商人协会。
上车后，卡夏忍不住问诺顿：“所以，返祖现象要怎么解决，还是只能等着炸掉？”
光知道身体不好的原因没用，还得找到解决的办法才行。
诺顿同情道：“返祖换句话说就是得到了来自先祖的力量，只有贵族有控制力量的办法，平民要是出现返祖现象，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压制或者释放体内的力量，但不论哪一种，都需要应对返祖现象的魔导器，只是魔导器都被贵族垄断了。”
卡夏双手环抱于胸前，好奇道：“不能花钱买吗？”
诺顿摇头，他对贵族的情绪非常复杂，他自身也算是贵族的后代，只是曾祖父因为出生后并未返祖便遭到了流放，但是经营商会后，也曾见到过一些贵族，那些人眼里，除他们贵族以外，其他人都只是耗材，可他们收税时却一点都没有手软。
“贵族不会轻易让魔法相关的东西流落出来。”
“那……”商会的那盏水晶灯呢？
像是知道卡夏要问什么，诺顿叹气道：“那是我祖父60岁生日时，曾祖母送的礼物。”
“它除了能照明以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力量，甚至都不能自清洁，正如之前所说，一年至少需要一百枚金币才能启动，成本昂贵。”
但有这么一盏灯，其他的商会和贵族便不会轻易来找他的商会的麻烦，仅凭一件魔导器就有这样的效果。
卡夏垂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没有魔导器的话，我还能撑多久？”
诺顿摇头：“具体多久不清楚，你最近是不是频繁出现高烧现象，那就是力量快要压制不住的现象。”
“我这么着急引荐你成为见习商人，除了时间不多外，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清楚，非商人其实不能做生意的，我给你的那笔费用，名义上是手工费用，算不得生意来往。”
卡夏点头，这一点他清楚，梅芙和海妮都说过，没有在商人协会注册登记的平民，一旦私下进行交易，被商人协会发现，很有可能会被剥夺市民权，变成外城区的农户。
诺顿摇了摇从卡夏家带出来的六个瓶子，又看了看他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柔顺光亮了许多的红发。
“其实，除了成为农户外，还有别的办法，普通平民得不到引荐却想成为商人，也可以在放弃市民权后，交一大笔罚款成为旅行商人，然后拼命赚钱交税，重新在城内买下一栋房子，就能以商人的身份再次获得定居权。”
这是得不到举荐的平民想要成为商人，唯一的办法。
诺顿扯开软木塞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植物的草木香，他继续道：“你有我的推荐，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是成为见习商人后，你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达到申请成为正式商人的条件。”
“我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你只有成为正式商人，我才能够带你去见一些人，并且只有成为正式商人，你才能名正言顺地赚更多的钱，这些钱是目前唯一能救你命的东西。”
卡夏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成为正式商人，我就能用钱去和贵族交易，得到抑制返祖现象的魔导器？”
“是也不是，你要卖的这东西叫什么，价格多少，能用几次，效果如何？”
诺顿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卡夏也没藏着掖着：“你可以叫它们洗护套装，一瓶能用三到四次，看头发多不多，一枚金币一套，单买黑瓶50枚银币，黄瓶80枚银币，黑瓶洗了头发干净，黄瓶涂上头发，清洗后头发柔顺发亮，洗一次就能见效，搭配使用，头发还会越来越顺滑。”
诺顿先是被价格吓了一跳，听到效果后也惊讶了：“真的越用越顺滑吗？”
如果真的洗一次就有卡夏目前头发的效果，而且越洗越顺滑，那这东西绝对不愁卖，他成为正式商人，只需要卖出去三套这样的“洗护套装”就可以了。
别人不好说，诺顿自己已经有些心动了，他一向都比较注重自己的外貌，打从第一次见到卡夏以及他母亲时，就很好奇这母子俩的头发怎么能这么柔顺干净，如今这东西已经摆到自己面前了，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诺顿心想，干脆等会儿在商人协会那边登记后，自己先买一套试试。
“真的。”卡夏点头，随后又拉回了话题：“所以你说要赚钱后才能见的人是谁？”
卡夏的话拉回了诺顿的思绪，他咳了一声道：“是黑手套们，贵族不会轻易让魔导器流出去，但不是所有贵族都是十分有钱的，一些下级贵族，需要维持奢华的生活，会将一些已经破旧需要高价维修的魔导器，交给自己豢养的黑手套们去处理。”
诺顿想了想道：“并非所有贵族都会豢养黑手套，因为魔导器是贵族身份的象征，即便残破无法维修，那也是要销毁的，一旦流落出去被发现，就会有损贵族的颜面。”
所以这种事情基本是偷着来的，而且有头有脸的贵族非常不齿这样的举动，至少诺顿背后的贵族势力肯定没有这样的生意，否则诺顿就不是着急送他去登记注册见习商人，而是直接拿出魔导器让他买了。
卡夏瞬间理解了诺顿的意思：“黑手套难找吗？”
“难，一般情况下黑手套不会主动出现，但我认识一个商人，她的丈夫和你的情况很像，所以……。”
这就是有人脉能搞到魔导器的意思了，既然贵族需要过上奢华的生活，那这些魔导器必然是天价，诺顿让他努力赚钱也是为此，实打实得赚自己的买命钱。
马车停在了商人协会大楼前，车夫下车开了门，接过了诺顿手中的麻布袋，而诺顿长臂一伸，将正欲跳车的卡夏一把夹住，随后想起了海妮的话，又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挺直腰板阔步朝商人协会大门走去。
卡夏从抗拒到释然只花了不到半分钟，按诺顿的话来说，自己体内现在像是藏了颗炸弹，随时可能爆掉，既然如此还是少动点，让人带着行动减少爆炸的可能性也行。
反正他现在也不过八岁，小孩一个，被抱来抱去好像也不会太突兀，卡夏想开后就直接扭头打量起商人协会这个建筑外观了，一整栋砖木构成的大楼，估摸着有五六层高，门口人来人往，马车走走停停，热闹不已。
玻璃门窗也有，只是没有诺顿的商会那样奢华气派，但建筑内部也是十分宽敞，商会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诺顿，他微笑着上前一步：“诺顿商会长，今天到访是有什么事吗？”
诺顿摆手：“我有些急事，来不及提前预约，你帮我看看伊斯会长有没有空，我要举荐个新人。”
工作人员立刻谦逊道：“哪里的话，您来自然是不需要预约的，不过会长是否有空，我们也不能确定，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我让人先上去看看。”
说着，对方将诺顿引到了单独的休息室，随后送来了一份登记书，以及茶水点心，诺顿看了一眼登记书又问卡夏：“需不需要我帮你填？”
卡夏伸手接过，这纸张触感，和先前的契约书是一样的，看来也是和魔法相关的东西，扫了一眼内容，全都能看懂，卡夏拿过一旁的羽毛笔，流利地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诺顿有些惊讶，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天签契约书的时候，卡夏和他母亲的那点小动作，当时他还琢磨，如果卡夏能来商会实习，他就让费里给找个家庭教师过来，可这才多久啊，这孩子就能自己读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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