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人》苏小淡白

21、第二十一章

　　白夜没有说什么话，脱了衣服就躺下了。韩霜也觉得有些累，看了一下白夜，没反应，把自己卷了好几圈也睡过去了。韩霜感觉有人掐了掐自己的脸，一睁开眼，竟然是白天在折腾自己，韩霜翻过身去，继续闭上了眼睛。白天噗地就笑了出来，“姐，没想到韩霜也会赖床呢。”
　　白天穿好了衣服，连忙拉着妹妹离开了房间了，“韩霜昨晚都没有怎么睡，让她好好歇歇吧。”
　　韩霜觉得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已经很黑了。看看了手表，已经六点多了，韩霜赶紧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韩霜，你可终于睡醒了。”白天一看到韩霜出来了，立马就精神多了。
　　“伯父，”韩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我睡太久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老远赶来肯定会累了啊，以前小夜回来一趟也总是这样的，一直睡够了才肯起床。”白大叔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韩霜，没想到长得挺清秀的，城里人跟山里人就是不一样。
　　“呵呵。”韩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向白天问道：“你姐呢？”
　　“她啊，在外面跟妈妈一起做饭呢。你也起得够准时的，饭都快做好了。”白天说着，又露出了两只小虎牙。
　　“韩霜，过来坐坐吧，陪我喝喝茶，她们都在忙呢，就我一个人比较闲了。”白大叔又倒了一杯茶，招呼着韩霜过来坐下。
　　白大叔的人很热情，话也很多，跟韩霜说道了白夜白天小时候的那些事，还会说道自己以前到处采药的事情。白大叔说道白夜小时候很贪玩的，他们总会担心白夜只顾着玩，走到半路连学校都不去了。但是白夜倒一次也没有迟到过，每天都领着妹妹两个人去上学。白大叔一边说着，就一边笑着。韩霜终于明白了白夜为什么宁愿苦了自己也要撑起整个家，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父母，懂事贴心的妹妹，无法割舍的亲情，所以，白夜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怨无悔的吧。韩霜不禁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叔叔，不知道这一家人过得怎么样呢？韩霜没有再见过他们，如果真是亲人的话，也就是那血缘上的关系吧。韩霜正想着，白夜就端着饭菜进来了，一堆人又围着方桌吃饭了。
　　“白夜，这样，不好吧。”韩霜看着手上的小小的木棍，担心地问道。
　　“不用怕的，晚上没有人回来这里的。”白夜不耐烦地说道。
　　“但，白夜，要是给别人发现了怎么办？”韩霜继续诺诺地说道。
　　“小天还在那里给咱们看风呢，动作再不快点，可就真让别人发现了。”白夜看着韩霜一脸担心地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韩霜的手动了动，又停了下来，“白夜，要是真给发现了，那怎么办啊？你知道的，我以前没有试过。”韩霜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适合。
　　“真发现了，那就跑呗。”白夜看着韩霜站了起来，又蹲下，又站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扯过韩霜，两个人窸窣窸窣，鬼鬼祟祟地隐没在田地里。
　　“哇，韩霜，你看这地瓜多大，我们的宵夜可有着落了。”白夜小心左挖挖，右撬撬，终于连根拔起了一个大番薯。两个人又热火朝天地挖了好一阵子，终于，白夜掏出一块布，周围又看了看，把地瓜都包起来后两个人立马闪人。白夜还很细心把那些瓜藤给种回去，以掩人耳目。
　　三个人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白夜把怀里的地瓜抱得紧紧的，生怕丢了。白大娘和白大叔两个人早早就睡了，白天从厨房里抱了一些木柴，白夜从屋里拿了三张小板凳，三个人就在那片茉莉花的旁边生起了一堆火。韩霜不停地对着双手哈气，看着白夜白天两个人忙活着。终于，火生起来了，三个人围着火堆把手伸了过去好暖着双手。
　　白夜跟白天说起韩霜刚刚挖地瓜的样子，两个人捧着腹捂着嘴巴笑，因为怕会吵到白大叔两个人了。韩霜很不以为然，平静地说道：“你们两个不要笑太久了，我，只是没经验而已。”这话说完，两个人又笑起来。韩霜突然想起白大叔说过的话，暗暗想到“白夜，果然很贪玩。”本来今晚三个人好好的，没想到白夜一句话，白天就立马附和了，而自己还真的傻傻地就跟去了，想自己堂堂一个经理，竟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说是这么说，但韩霜还是觉得挺高兴的，而且，还有点刺激。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瓜一下子就烤熟了。白夜把木柴拨开，挑了最大的给了韩霜，自己和妹妹各要了小一些的。韩霜双手捧着地瓜，烫烫的，立马两只手交换地抛了抛。没想到把手弄得都黑漆漆的了，韩霜学着白夜她们把地瓜皮剥开，有些烫嘴，但味道很不错。白夜白天两个人干掉地瓜后，抬起头看韩霜，都笑了。韩霜把嘴巴吃得黑乎乎的，看到韩霜这样子，白夜很自然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但没想到白天已经掏出了手帕帮着韩霜擦着嘴边的黑迹了。韩霜似乎愣了一下，对白天笑了笑，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白夜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手帕，匆匆吃完就去打水了。白天则低下头安静地吃着，没有发现白夜的离开。
　　韩霜匆匆擦了擦嘴，留下了白天，朝着白夜的方向走去。白夜在烧水，看见韩霜过来了，“怎么不在那多坐回？我在烧水，等烧好了，你也就洗洗睡吧。”说完，白夜低下头，专心看着火。
　　韩霜直盯着白夜，终于说了这么一句话，“因为你在这里。”白夜没有接韩霜的话，别过了头。后来，白天也过来了，白天白夜两个人轮流烧水，最后，大家洗洗，也就回房间睡了。白夜看着睡在对面的韩霜，久久不能入眠。白天呢，也是辗转难眠，老想着自己刚才对韩霜的举动。韩霜，背对着白夜她们俩，睁着眼睛对着墙壁，同样一夜难眠。同一个房间里的三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注定这一晚是一个难眠之夜。
　　时间还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白夜她们回去的时间了，白天不久后也要开学，所以，直接跟着白夜她们回去。韩霜在这段时间里很开心，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过一个传统的新年，像是除夕的那晚，韩霜竟然在饺子里面吃到一块五毛钱硬币了，韩霜差点就给咽下去了，后来，还是白夜帮着一直拍着背部才给弄了出来。后来，白夜告诉她，除夕吃饺子是传统的习俗，在家的一家之主每年都会给饺子里面包一枚硬币，要是吃到了，就代表来年运气会很好，还会挣到很多钱。还有年夜饭，还有很多规矩，习俗，韩霜才发现，原来，自己过的年都不叫过年。年初一的时候，白大叔还会写对联什么的，韩霜也起了玩心，大笔挥就“韩霜到此一游”让白天贴在房间的墙壁上了。韩霜学陶艺的时候学过上色，毛笔字也碰过一下，几个大字虽然比不上白大叔的大气，还有些歪歪扭扭的，但却别有一番味道。韩霜在走的时候，特意又回了头，交给了白大娘一个厚厚的信封，就立马转身追上白夜她们了。白天好奇地问韩霜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韩霜但笑不语。白大娘在她们走了不久之后，走回屋子跟白大叔一起打开信封，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钱，还有韩霜留下的字条，“伯父，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谢谢你们让我过了一个这么传统的新年。”白大娘想追都追不到了，两个人只好相视一笑。
　　三个人又奔波了一晚，回到家的时候都睡了一天，起床的时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一致决定不做饭了，叫外卖。
　　韩霜回公司上班了，白夜把家里带回来的干货分成了三份，一份给蓉姐和小馨，一份给白天带回学校，剩下一份留给了小顺。蓉姐没有回去，白夜在家的时候特意找了时间去了许蓉家一趟，帮许蓉捎带了一些东西给她父母。许蓉的父母也没有多说什么，叫白夜帮忙带些许蓉最喜欢吃的腊八肉，是许大妈自己亲自腌制的。白夜也不知道看着二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放下了东西就匆匆告辞了。白夜用了三个一样的袋子装好了东西，等着第二天回去给小顺一份，蓉姐她们的就过来拿就是了，却没料到第二天匆忙忙的把本应是白天的那一份给当做许蓉的拿回去了。
　　这天，白天想着该提前收拾收拾东西回学校了，打开那包干货，却发现了多了一些腊八肉，妈妈今年根本没有做腊八肉，难不成姐拿错了？白天打了白夜的手机，忙音，白天想起了白夜给她留下的店里的电话，接着又拨了过去。这时，白夜正忙着呢，一到店里，小顺就抱着自己涕泪连连，一个人守着店，孤单啊寂寞啊。白夜费劲地扳开了那双手，疑惑地问道：“你没有回家过年吗？”小顺无奈地说道：“好久都没有回去喽，回去也只会碍着了她们的眼，谁叫咱跟韩霜一样呢。”白夜好奇地问道：“怎么又跟韩霜扯上关系了？”小顺顿时很诧异，“难道韩霜没有告诉你，我也喜欢女人吗？”白夜很无奈，敢情这人平常这么粘着自己，原来是揩油啊，果然，这店是黑店。电话响起了，白夜把那袋东西扔给了小顺，就去接电话了。
　　“姐，你是不是拿错袋子了？你留给我的那袋干货怎么多了腊八肉了？我记得妈今年没做这个啊。”白天一边绞着电话线，一边问道。
　　白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大意呢？“恩，小天，你看姐真是大意。我中午就会回来拿的，你东西收拾得怎样了？”
　　“姐，都差不多了”白天还想继续说的时候，却听到白夜喊了一声“蓉姐，你来了？”然后，白夜匆匆地说自己要忙了，先挂电话了。白天想着白夜的确忙，正当想把电话挂掉的时候，却听到话筒里还有声音。白天有些好奇白夜是平常都是做些什么的，于是没有挂掉电话，继续听着。
　　“蓉姐，小馨，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白天看到蓉姐和小馨推开门进来了，匆匆地和白天交代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却没想到电话还一直通着。
　　“茉莉，我们都像你了啊，未免你下班了还跑过来一趟，我们就自动送上门来喽。”许蓉搂着小馨的肩，笑吟吟地说道。
　　“是啊，茉莉姐，都知道你贵人事忙，想见你一面还真难呢。”小馨悄悄地给许蓉打了眼色，两个人是越来越默契了。
　　“蓉姐，小馨，你们就非得这样吗？”白夜发现自己对着两个人是越来越没有办法了。
　　“茉莉姐，你靠岸之后，我还在苦海沉沦呢，不是让这个客人摸摸，就是让那个碰碰，挡都挡不了。你在还好，我就不用被那些男人白占便宜了。”小馨摸着自己的手，装着心疼了的样子。
　　“不是有蓉姐吗，她的那些招数比我厉害多了，你得好好贿赂贿赂我们蓉姐，让她过你几招。”白夜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子就把问题推给蓉姐了。
　　蓉姐正想搭话的时候，小顺从里面出来，直接就走近了白夜身边，好奇地打量这两个人。许蓉和小馨没有被女人这样打量过，都不好意思地躲开了小顺的目光，这时，小馨好奇地问道：“茉莉姐，你的电话怎么没挂好啊？”
　　白夜心里一惊，抓起话筒一听，对方却立即挂断了电话，只有忙音传了过来。白夜立刻脸色大变，许蓉关心地问道：“茉莉，没什么吧？”
　　“小天可能听到我们刚刚的对话了，”白夜突然有种很无措的感觉，“小顺，我得立马回去一趟，麻烦你了。蓉姐，小馨，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去找你们的。”
　　白夜拿过袋子，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小顺看到白夜脸色都变了，心知不妙，于是立马给韩霜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