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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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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迟深和黎致几乎是分开行动，他们走进废弃工厂内部，里面杂乱不堪，虽说有些时段没人来往，但地面上的垃圾却让他们怀疑。
绕了周围一圈二人都没发现个所以然，就在他们准备上车假装开走的时候，突然在前面的草堆里发出斯斯的声音。
纪迟深率先发觉，下车，然后让黎致假装开走。越野车前脚刚开走，后脚那草堆果然探出个人头，纪迟深快步上前，给那人一踹，踢出草外。
那人捂着屁股，原地跳着喊疼，却被纪迟深一把擒住，摁倒在地，“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
“英雄好汉饶命啊！”那人整个脸扎进泥里，生喊着。
“说！”纪迟深更加用力。
黎致听到动静几乎是立马跑了过来，保护上校人身安危是他的职责。
“我说我说，”那人终于松了口，“我是军部人员，来这里调查案件。”
纪迟深皱起眉头，看起来完全不愿意相信，如果是军部人员为何要躲起来，他依旧没松手，反而重重踩了一脚，拽着他的手更加用力。
“痛痛痛痛……”地上的人拼命叫唤着，“是真的，我裤袋里有军籍。”
纪迟深朝黎致使了个眼色。
黎致听从指令，蹲下身子，在他口袋里摸索着，果然里面掏出一本军绿色的小本本，上面清晰地印着军徽和军官证的字样。黎致迅速翻阅，对着上面的照片和地上灰头土脸的人一番查看，又查看了姓名和编号。
“上校，确实是真的。”黎致将证件递给纪迟深，低声道：“余溪，信息侦查部上尉。”
纪迟深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眼，脚下的力轻了些许，可眼神还是那般锐利，他并没有完全放开余溪，而是冷声质问：“信息侦查部的人，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你的调查任务简报编号是多少？直属长官又是谁？”
军部内部各有分工，未经通报交叉调查是打忌，尤其还是在这种郊区边界的敏感地带。
余溪感觉压力稍减，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回答：“报告长官！任务编号X—03—498，直属长官是信息部的顾斯业上校。我是奉命在此地进行外围监控和信息筛查，上级要求隐秘行事，所以……”所以余溪听到有车来的第一反应是躲起来，以为是可疑人物，没想到是己方。
“看到我们躲起来做什么。”纪迟深将脚移开，手也给他甩了回去。
余溪艰难站起身来，全身上下拍了拍灰，又难受呸呸几口地上的土，“我要是突然出来你们误会了怎么办，就像这样……”
其实他出不出来都会经历刚才的事。
纪迟深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明明上面没有交叉执行任务的通知。X系列编号也确实是信息部常用的，但他心中的疑虑还未完全打消，必须回去确查一次，才能完全相信。
父亲刚强行介入调换自己的任务，转眼就碰上另一个部门等我人，未免太过于巧合。
“监控什么？”纪迟深继续追问，一串连环追问，让余溪都差点以为自己是罪犯了。
“是关于非法抑制剂私自流通的去向，以及黑市交易。”余溪抓了抓脑袋，他就是个来侦查的。“上级派下的任务，收到线报，这个区域可能是一个中转观察点。”
这个说辞，和纪迟深所了解的任务大部分能对得上。
纪迟深将态度稍微放松了些，余溪小心瞄了一眼面前人的军衔，态度立马转变更加恭敬。
“在这里多久了？有什么发现？”纪迟深问道，眼神还是直留在他身上，并没有完全对眼前的人松开防备。
余溪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腰板，摇摇头说：“我来这里蹲两天了，除了几只小野猫，就是一些流民偶尔会在这里休息，没什么特别的。刚正准备换班回去报告呢，结果他的车的声音，我以为是谁，然后就……”是的，他就被揪出来了。
纪迟深盯着他的眼睛，判断着他话里中的真真假假，虽然一时半会得不出结论，但他决定将人一起带回去，和他的负责人确认。
就在他们正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窸窸窣窣，不规则的声音，有轻有重，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对话声，纪迟深和黎致几乎是秒反应过来，唰的一下躲进刚才余溪躲进去的草堆里。
余溪原地蹦跶两下，眼看刚才的据点被人占领，自己干跺着脚着急，最后一步爬上了最近的树，整个人环抱在树干上面。
果然有一行人走了过来，男女老少都有。
个别几个钻进了刚才里边杂乱的仓库，只有两个男的，手里还牵着个小孩。
看起来矮一些的男人，像是个Omega，他牵着男孩的手，推搡着眼前的Alpha，“你不是逃过来就可以了吗，现在过的这种生活，我可以，但孩子能行吗！”
Alpha不语，只是任凭Omega一顿责备谩骂。
Omega边带着哭腔边捶着他的胸膛，“不如死了算了，这种生活！”
听到自己的Omega说出如此极端的话，Alpha才上前拍了拍Omega，将两人抱住，“很快，相信我，很快我们就能进城里生活！”
那个Alpha帮Omega抹去了泪水，让他们先进去里面休息，自己则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铃声被接通的一瞬间，Alpha几乎是秒脱口而出，“还有多少次，你才能给我们身份？”
因为电话声小得不行，纪迟深他们没有听到里面的半个字，只能根据Alpha的回答知道。
“什么？还有六次？”Alpha明显有很大的疑问，“不是说剩下最后两次……”
“是……我是需要钱，但内人和小孩不该等我，能不能……”
电话被挂断。
“喂……喂……？”Alpha被挂断之后，一气之下踹了颗石子，飞进了草堆之中。
就在Alpha转身回头，准备走到仓库里面。余溪的枝干嘎吱一声，很明显，枝干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压力，想不开了，正准备断了。
Alpha也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他回头，正准备抬头的时候，率先被黎致冲出来压制，他没反应过来，人径直躺在地面上，被黎致和纪迟深一人一只脚拖到了远处，防止打草惊蛇。
余溪见状，趁树枝还没有完全断开之前滑了下来，跟着两位军官后面。
Alpha迷迷糊糊叫了一声，睁开眼，三个陌生人正直直得盯着自己，吓得他小踢两下腿，没敢再继续盯着他们看，“你们谁啊！是……双蛇帮派的吗。”
余溪见机踹了一脚，貌似把刚才的气撒在他身上。
“什么双蛇帮派，没看见我们穿军装吗？”黎致拍了拍刚才拖他的时候，被Alpha鞋底蹭脏的袖口。
“啊……军军军人啊。”他的话听起来更结巴了。
“双蛇？”纪迟深默念这两个字，此字眼在简报上出现过。然后不由得开启逼问犯人模式，“双蛇跟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大人你们饶了我吧，我我上虽没老，但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Alpha怂归怂，但看起来对家人还是有忠心度的。
“没有要动你的意思，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站起来。”纪迟深没有像刚才一样动手。
余溪此刻等我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平衡，毕竟他可是被踩了几脚的人。但没办法，纪迟深官位不小，他可不敢惹。
“大人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
“双蛇跟你什么关系。”纪迟深重复了刚才那个他没回答的问题。
“我……”Alpha支支吾吾的。
“说。”黎致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对着半蹲着人的脑袋。
“我说我说，我跟双蛇帮派的就是合作关系，我帮他运东西，他给我钱而已。”Alpha被枪吓到了，一瞬间什么话都飚了出来。
“运什么？”
“抑制剂。”
纪迟深呼了口气，“从哪里运到哪里？”
“……那个，从肯尔新沃边境外运到弗提托牧城内。”
肯尔新沃是前线正交战的国家，而弗提托牧城就是现在他们所处内镜，脚下国家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我们抓你回去的话，你要坐牢一辈子……不……枪毙！”纪迟深的语气重了不少。
“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边的规矩……”Alpha跪地求饶，还给他们不断磕着脑袋。
“你不是弗提托牧城的人？”纪迟深问。
“对，我是肯尔新沃的流民……”Alpha现在属于有啥说啥，他生怕被拉去砍脑袋。
“你想活命吗？”纪迟深又问。
“想。”地上的人搓着手。
“双蛇是个怎样的帮派？”纪迟深蹲下，眼神锐利看向他，不让他有耍小心机的机会。
“双蛇……就是个地下黑市交易的组织。”Alpha左右张望了下，除了他们四人之外，确认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见他的动作如此明显，“他们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不……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
“哦？不说的话，我们就要把你带回去交差了。”余溪见状拱着火，不过纪迟深和黎致并没有阻止。
“我说我说，你们不要抓我，我还有老婆孩子。”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家庭，再次重复一遍。
“说！”黎致开口，凶得很。
“他们一般都是直接过来找我，没有预告，我最多就有他们的电话，他们让我帮忙运东西到弗提托牧城郊外的黑市，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把人约出来。”纪迟深说。
“我……我试试吧。”Alpha逼急了确实不敢隐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