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趁现在[娱乐圈]》七进客

22、掌后强吻

　　今年的除夕夜，姜逢是在剧组里度过的。

　　今晚剧组组织了聚餐，没有排夜戏，大家难得收了个早工。

　　姜逢在这部剧里依旧只是一个配角，加之她本身也不爱热闹，便与助理一起，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饭店包厢里人声鼎沸，桌上转盘里的菜十分精美，可她却没什么胃口，筷子动了两下就放下了。

　　她这两天都没什么胃口，失眠，多梦，早醒，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人又清瘦了不少。

　　饭店里闹哄哄的，嘈杂的人声忽远忽近，一时竟让她无端有些烦闷心慌。

　　姜逢悄悄调整着呼吸，余光瞥见了左手手背上的红印，她不露声色地往下拉了拉袖口。

　　“姜老师，我今晚有事，先提前走啦。”助理小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走神，她擦了擦嘴角，笑着起身。

　　“这个给你。”姜逢叫住她，眉眼弯了弯，递过一个红包，“今年辛苦了。”

　　“谢谢姜老师！新年快乐！”小琪捏了捏口袋里的红包，比去年厚不少，顿时眉开眼笑。

　　姜逢点点头，垂下眼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琪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脚步一顿，主动问道：“姜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小琪，”姜逢抬眼看向她，浅浅一笑，“那个巧克力，是她让你送的吧？”

　　小琪浑身一怔，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目光开始游移。她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细节，更不知道林絮言是刻意挑选的那款巧克力。

　　她不确定姜逢知道了多少，此刻不敢轻易接话，万一也只是试探她呢？

　　“姜老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小琪眼神闪烁，肩膀不自然地耸了耸，手上的小动作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是林絮言让你这么做的，对吗？”姜逢侧过身，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地望向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姜老师，我真不明白……”小琪打算继续装傻。她了解姜逢，姜逢最厌恶含糊其辞的回应了，可现在她夹在两边，也没有办法。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也不明白。”姜逢收回目光，声音淡淡的，“明明知道我的痛苦，却又冷眼旁观。”

　　小琪的心猛地一沉。姜逢这话是在说林絮言，还是在说她呢？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可看到姜逢眼底的失望，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姜逢没再追问，只轻声说了一句：“这部戏杀青后，我会向公司申请，暂休一段时间。”

　　聚餐结束后，姜逢回了酒店。明天一早还要开工，家太远，回去又折腾，不如在酒店里待着。

　　“砰——”外面有人在放烟花。

　　姜逢用冷水又冲了把脸，脑袋才清醒不少。

　　她今晚胃里一直难受，刚回房间，便冲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边，把今晚吃的几口菜全吐了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镜中人眼尾泛红，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砰！砰！砰！”烟花的爆鸣声越来越密集。

　　姜逢颤颤巍巍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幕里绽放着绚烂的烟花，楼下隐约传来路人的欢呼声。

　　她趴在沙发上，胳膊垫着下巴，眼中光影明灭，静静地看着窗外，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小时候过年，妈妈也会抱着她在阳台上看烟花。可现在，冰冷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姜逢的眼皮渐渐沉重，意识昏昏沉沉。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妈妈的电话。她接起，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家里应该有不少人。妈妈抱怨她过年也不回家，又絮絮叨叨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烟花也不再升起。

　　……

　　姜逢和林絮言的双女主剧的播出接近尾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少得像陌生人。公司也有意让两人“割席”，后期哪怕有合体站台和代言邀约，也全都推了。

　　林絮言现在倒是更忙了。她参演的那部古偶剧进入了剧宣期，录综艺、跑宣传，行程表排得密密麻麻。

　　而姜逢，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后拍摄一结束，姜逢就直接向经纪人提出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的想法。

　　经纪人刘蓉看着此刻坐在办公桌前的姜逢，心都揪紧了。

　　姜逢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像被抽走了生气。

　　“小姜，我早跟你说少接点短剧吧，”刘蓉把一杯热水推到她面前，“拍短剧本来就赶，睡眠都没保障，你看看你现在……是该好好休息了，把身体调理好。”

　　姜逢轻轻“嗯”了一声，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我的社交账号这段时间已经交给小琪了。”

　　“我知道。”刘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更难受了。

　　姜逢是她带了三年的艺人，半年前还是活泼爱闹的性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话锋一转，想找些轻松的话题：“那你这段时间打算干嘛？出去旅游吗？”

　　“还不知道，可能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刘蓉的目光却不时瞟向门口。她早给林絮言发了信息，说姜逢要暂休，林絮言让她先把姜逢约到公司拖一会儿，她通告一结束马上赶来。可现在姜逢都要走了，林絮言还没到。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姜逢站起身，视线顺着帽檐看去，刘蓉此刻有些紧张。

　　“再坐会儿嘛，好久没跟你好好聊了，中午一起吃饭吧？除夕你还一个人在剧组……”刘蓉立刻慌了，赶紧起身拦住她。

　　“下次吧，我今天还有事。”姜逢起身往外走，刚搭上门把手，门却从外被推开了。

　　一道高挑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姜逢垂着眼，帽檐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只看到了对方微张的红唇，还有因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口。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林絮言。

　　“借过。”她猜到了是谁，但已经没力气再继续纠缠了。

　　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在门口僵持着。

　　“放开。”姜逢声音虚弱，此刻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祈求一般。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没有丝毫松动，反而猛地一拽，将她狠狠拉进了办公室里。

　　“哎呀，你们进来聊！我正好有个会要开！”刘蓉一边打圆场，一边侧身从门框前擦身挤过，溜了出去。她挥了挥手里的文件，瞪了眼门外偷偷张望的工作人员，冷声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干活去！”

　　吃瓜群众瞬间低下头。近距离看明星八卦的机会不多，但刘蓉也不好惹。

　　门“砰”地一声被重重被关上，还传来“咔哒”一声反锁声。

　　办公室里，林絮言紧紧攥着姜逢的手腕。姜逢疼得倒吸冷气，却依旧垂着眼，不看她。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林絮言的声音低沉嘶哑，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姜逢偏过头，任由她攥着，手腕上传来的疼，反而让她觉得清醒了点：“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林絮言深吸一口气，似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咬紧下唇，一点点松开手：“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呵。”姜逢吃痛地抽回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手背上那道印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林絮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上前一步就想抓她的手，却扑了个空：“你手上那是什么？”

　　姜逢迅速拉下衣袖遮掩，沉默不语。

　　“回答我！”林絮言声音哽咽，猛地逼近她，直到姜逢退无可退，后背抵上沙发扶手。

　　林絮言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姜逢还是不说话。

　　她再次伸手，想去扯姜逢的衣袖。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

　　林絮言偏着头，愣了片刻，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她没料到她会动手。

　　“别碰我！”姜逢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动作浮起了一丝红晕。

　　林絮言突然凑近，鼻尖几乎快碰到姜逢的脸颊，眼中的笑意混合着痛楚与玩味。她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刚才被打的地方，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你说不碰就不碰了？”

　　姜逢眉头紧锁，想别过脸，却被林絮言用指尖捏住了下巴，强迫着与她对视。

　　“什么是边界感？”林絮言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柔，“以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算暧昧吗？”

　　这句话，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姜逢。

　　姜逢被迫迎上她的目光，却看不透她此刻的情绪：“你疯了？”

　　林絮言冷笑一声，伸手摘掉了那顶碍事的帽子，目光落在那微张的红唇上，她眉头一挑，食指轻轻抚上去，来回摩挲。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林絮言抬眸深深看了姜逢一眼，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还有……”林絮言突然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大滴大滴砸在姜逢的手背上。

　　她输了，一败涂地。

　　“也不要再离开我了。”

　　没等姜逢反应，林絮言俯身上前，滚烫发颤的唇轻轻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