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女巫在米花町能阻止日本死神吗》逗逗doudou

11、安全屋

　　波本调出一段监控，组织的监视人员藏在人群中，最接近时离理纱和宫野明美仅仅几米之遥。宫野明美知道监视始终在身旁却不知道负责的是哪一双眼睛，而理纱更像是对监视者的存在一无所知，始终笑着与宫野明美交谈，后者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便也不再试图寻找身后那道目光的来源，而是凑到理纱耳边说了什么。
　　波本切换到另一个角度的监控，紧盯着理纱的嘴部——她的日语非常标准，但受发音习惯的影响，嘴唇开合幅度比日本人略大一点，辨别也更加容易。
　　「いもうと」
　　妹妹。理纱没有妹妹——他没听说过理纱有妹妹，配合宫野明美外溢的情绪，宫野家还有一个孩子？
　　可惜理纱不知道降谷那么在意。其实这些事只要直接去问她，她会毫无隐瞒地把她和明美的对话告知，告诉降谷代号雪莉的研究人员叫宫野志保。
　　宫野明美说话时唇部完全被遮住了，两个监控都无法看到。等宫野明美抬起头重新回到原先的姿势，理纱的视线却落在监控上，停顿了两秒。波本只看出她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店家在这里安装了监控，根本猜不到她那一刻的想法——
　　诸星大，代号莱伊，那个针织帽男和明美的情侣关系人尽皆知。兴许是诸星大对组织也十分好用，加上明美的妹妹的存在，黑衣组织目前对明美的自由活动还算纵容。
　　要说没有查到她头上，她自己都不信。但她的全部信息的确真实可靠——霍格沃茨对外只登记为普通的寄宿学校，又因为她妈妈的原因，在她正式入学前还上过幼儿园和几年小学。
　　理纱看着在注重隐私的日本非常少见的监控，很快地闪过除了监视者外是否会有其他人看着明美，又否定了这种可能。麻瓜而已，还不至于用上闭耳塞听之类的咒语。于是她移开视线，指向一旁饰品店摆在门口的发夹。

　　苏格兰一直没出声，站在他背后安静地看着他把这十几秒的视频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问道：“你觉得理纱安全吗？”
　　这个问题有两种解释，理纱自身的处境安全吗、知道他们真实身份是警察的理纱对他们来说安全吗？
　　说完，不等波本回答，苏格兰自己先笑：“我相信她，就像相信哥哥和班长他们一样。”
　　知道他们想要保护的人有能力自保是好事，但放任她继续独自深入探究黑衣组织的情报就是羊入虎口。
　　“我劝过她，如果她继续做出太危险的举动，我就让风见……不，我就去正式约她见面。”监控画面暂停在理纱直视镜头的一帧，“那天在巷子里太匆忙了。她对电脑算不上精通，大概还有什么信息获取方式，那种方式获取的某种信息促使她着急学习电脑。”
　　理纱对他们太不设防，第一次就把家庭住址和证件号码一字不落地抖落，加上萩原的事情在先，他们从未怀疑她。但公安的利益必然与个人相悖，即便降谷零最痛恨歧视，可理纱是个英国人的事实不会改变。
　　至少，他不会愧对五瓣樱花。

　　第三个人在靠近这间临时安全屋。波本刚才查看的监控页面瞬间清得一干二净，电脑上弹出一叠的地图和任务标记。苏格兰转身钻进厨房，把一直小火慢炖的牛肉关火捞出，在另一口小锅内倒入提前备好的玉子烧蛋液。
　　半分钟前被他们从画面中反复观察的另一位女性的恋人——莱伊打开门锁，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波本，又向厨房的苏格兰打了声招呼，背着琴包，带着一身硝烟味混着血腥味进了自己的房间。
　　莱伊关上门，外面又只剩下波本和苏格兰。苏格兰把平分成三碗的土豆炖牛肉和玉子烧摆在桌上，和幼驯染打了个手势，指指莱伊的房门。波本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摇着头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拿着筷子就坐下开吃。
　　Hiro和那个同样负责狙击的诸星大经常搭档，任务上还算合得来，相比之下从组织的角度反倒是和他接触更少，没有做两个人的饭不带莱伊的道理。虽然清楚，但他还是不爽组织成员竟然能吃到hiro做的饭，hiro竟然还想等他出来一起。
　　苏格兰笑了一下，自己也在正对着莱伊房间的位置坐下，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莱伊这次是临时从狙击位被调到前方，在行动正式开始前就被目标认出，然后在和一群保镖的混战中被匕首捅了小腿——那人原本是要捅他胸部，被他一脚踹开了，垂死挣扎时胡乱挥舞造成了一点小伤。
　　他解开先前简易的捆扎，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好在出血已经减少，只是小腿的肌肉不断抽搐。
　　他重新仔细地消毒上药，同时听着客厅里那两人的说话声消失，苏格兰靠近了他的房间。
　　他戒备地绷直身体看向门把手，不过门板只响起“笃笃笃”的三声，苏格兰温和地问：“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嚯，他姑且不认为自己的表现像是重伤到需要帮助，莫非苏格兰心虚？在他回来以前，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挺好的。”他以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把我的份留着。”
　　门外的人便远离了。
　　直到他们吃完、波本洗好两人的碗筷，那扇门才打开。莱伊换了件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来，还不忘谢谢苏格兰的饭。
　　确认莱伊还能动弹，苏格兰关心了两句就回到自己房间里。而波本早在看到他出来时就像见了瘟神一样，抱着电脑和其他设备离开了客厅。

　　莱伊乍一看像是琴酒二号，实际算得上组织里少有的正常人。或许得益于他数一数二的狙击水平，对无需留活口进审讯室的目标几乎一枪毙命而不以玩乐的心态挑逗虐杀，就足以让他另眼相看。
　　可惜是个组织成员。
　　被诸伏景光这样评价的男人正专注地吃饭。鲜嫩的牛肉和丰富的配菜吸饱了带有甜味的汤汁，看上去健康营养又补充体力。他们在任务中互相掩护的次数不少，虽说在这黑衣组织说什么交付后背显得可笑至极，但却不能否认。至少苏格兰不会像基安蒂那个疯子一样背刺任务搭档，他也不担心苏格兰在饭里下毒。
　　他和苏格兰开始搭档很早，任务过后在组织提供的临时安全屋内短暂停留也很早。最初他觉得苏格兰煮面很香，后来熟悉起来苏格兰就连他的份一起煮。不仅气味，口味也同样惊人，甚至让他怀疑过组织的杀手怎么能做出那么舒服温暖的味道。
　　在他有那么一丝好奇对方会不会是同伴时又认识了波本，苏格兰的菜单一下子花哨起来，讨好情报人员的动机不言而喻。
　　可惜是个组织成员。他一边觉得遗憾，一边大口咬下一块冷透的玉子烧——早知道就该早点出来吃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