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47、第 47 章

　　段晓萌和金心李素在宁静城市会所喝咖啡的时候，李素说，自己最近认识了一个大学教授，四十来岁，年纪大了些，妻子难产死的，带着一个男孩，但是人还不错。

　　金心说那你考虑吗？

　　李素说，他对小银子不错，小银子也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我想如果再婚，那么他是挺合适的人选，和爱情无关，只是合适。

　　段晓萌说，这样也好，改天你带他出来给我们看看，姐妹们帮你把把关。

　　李素笑着说，你那棵嫩草呢，最近怎么样了？

　　段晓萌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只道，还不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谁知道呢？

　　金心对着段晓萌左瞧右瞧，困惑道：“你说嫩草是看上你这头老牛哪里好？瞧瞧你，最近胸部都缩水了。”

　　段晓萌低头看了眼自己，想起了段月总要打击燕真的飞机场，顿时惭愧起来，叹道：“唉，经济不景气，竟然连胸部也缩水了。”

　　金心不厚道地喷了，“这年头连胸部小都有怨社会的。”

　　段晓萌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没关系？经济不景气，钱少了，肉吃少了，脂肪少了，胸部自然也小了。”

　　金心对着李素道：“瞧她这小样！”

　　三人再闲扯了一会，杜其来接金心，两人一起去找那个段月口中的送子神医。李素靠在沙发上晒着下午四点钟的太阳，懒懒地问段晓萌：“晚上真的要去相亲？”

　　“去看看吧，都这把年纪了，想什么情啊爱的都是浮云，还是找个条件差不多的人直接结婚来的实在。”段晓萌顿了一顿，“就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不过我想林朗能理解的，等到他放弃我的那一天他会理解的。”

　　李素嗤笑了一声，直道：“你呀，说说罢了，将就这个词你是学不会的。若是能将就，你就不会到今天还是一个剩女。”

　　一语中的，段晓萌苦笑。

　　那天晚上，还是在宁静城市会所，段晓萌依约来到靠窗的V6，看到坐着的那个人时愣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怎么会是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想晕过去，带着悲愤，带着羞恼，怎么能是他？

　　两年了，她从没想过他们还能再见面，从来没有。

　　你走了，我就把你忘了，从此我们再不相见。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不成情侣做朋友，就算是陌生人，就算只是擦肩而过，我都不想再看你一眼。

　　她转身想走，却听得身后他轻轻地喊了一声：“晓萌。”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回过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这样耍着我玩有意思吗？”

　　苏逸却只是怔怔地望着她，“我不知道是你，我朋友死活求我替他来相亲。”

　　原来自己这么遭人嫌弃，人家连见你一面都不想，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却又真正是活该。

　　“晓萌，对不起。”

　　“对不起？”苏逸，我受够了，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听你跟我说对不起。她转身就走，苏逸追了出来。

　　“晓萌，我们谈谈好吗？”

　　她望着他，就这样望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觉得我们俩还有什么可谈的？”

　　苏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

　　段晓萌挖苦道：“是要谈你和serina过的幸福吗？还是要谈你走后这些年我是不是还想着你？苏逸，我告诉你，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过的很好，比你在的时候好上百倍千倍。”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每天看着你上下班，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站了很久很久之后，段晓萌才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夜里的风吹来凉凉的，段晓萌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苏逸说，到我车上去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段晓萌没说话，苏逸拉着她上车。

　　车子一路开了两个小时，到了V市一个小城镇的山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水泥坟，坟上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什么都没有。苏逸说：“serina 就葬在这里。”

　　段晓萌真真正正地傻了。他们分手之时，她是多么痛恨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恨不得她不得好死，可是当她真真正正地死了，她突然又觉得怎么会这样？

　　“她本来就得了胃癌做过手术，可是癌症又复发了，出国后一个月，因为抢救无效，死在了手术台上。”

　　她死之前，一直说，我死后，苏逸你给我在山边买块小小的坟地，石碑上什么都不要刻，我不想要很多年后还有人指着我的名字骂道，看这里面埋了一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女人，好在天理循环自有报应，她终于不得好死。苏逸，我死了之后，你就把我忘了，再不要想起。

　　段晓萌怔怔地站在那里，犹如被天雷劈过一般，只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死之后，我就回来了。”一年多来，他一直都在这个城市，还在那家医院，还在那个房子里，如果不是她经过那个小区从来不抬头看，便会发现，那个房间每天晚上都是彻夜亮着灯。

　　她一直以为他在国外，和serina过着幸福生活，她以为当日serina 所说都是谎言，却原来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晓萌，我欠她太多，今生还都还不清。那时候，我能想到补偿她的办法，便是陪她度过余生。我以为没有了我，她便没有了全世界，而没有了我，你还有很多。我错了，晓萌，我一直都错了，我伤害了你。”

　　“我回国时，你在家里养伤，我每天在你家楼下徘徊，可是我不敢去见你，诚如段月所说，我还有什么脸见你？那时候我多希望听到说你恨我，恨得不行，这样我就有借口和你接触，我可以祈求你的原谅，我可以认错，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一切。可是他们跟我说，你彻彻底底地把我忘了，每天都笑得很开心。我再没有什么理由去打搅你，去搅乱你的平静，那样我就真的太无耻了。”

　　“直到那天，我听到你哭着说，你恨我，你恨我欺骗你，恨我抛弃你，恨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可是晓萌，我……”

　　“走吧，我想回家了。”她顾自转身上车。

　　窗外满是漆黑的夜色，三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在一条山路上，她坐在他开的车里，对他动了心。

　　三年之后，物是人非，曾经的那一切不过成了一场错过，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下车之前，她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牙印，突然想起了醉酒那天她做的一个梦。她那样狠心地在他手上咬了一个牙印，牙齿嵌进肉里，血留在他的皮肤上。那时候，他拂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我爱你，整整爱了你三年。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要告诉自己，要早点和你结婚，生个孩子，这一辈子都不要放手。”

　　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在做梦。

　　她回过头，对着苏逸说：“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要告诉自己，不要去给段月送便当，这样你就不会认识我；我还要告诉自己，不要和金心去酒吧喝醉酒，这样我就不会认识你。”

　　关上车门，一切都结束了。过往一切都如云烟，爱也不再，恨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