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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心急?来一脚降降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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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土被袭来的剑气掀起,风滚草被成堆的尘土掩盖成小沙丘,一只长靴滑铲而来,将覆盖的沙土踹散开。
祁单稳住身形,侧身躲开飞旋而来的伞面。他脚下,重见天日的风滚草瘪瘪的被脚风带走。
素手弹出几指,伞面在即将撞地时,急拐而出,调转方向重新攻向祁单。
感受到背后呼啸而来的伞面,祁单凌空倒转,下垂的衣襟堪堪撩过伞面。
伞面的攻击落空,南缙收起控制它的手,她持着细剑,向孟长风发起猛烈的出招,尽是大开大合的攻势。每一次的劈、扫、斩都是专攻他的要害,偏偏南缙总是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他出拳攻击不到的程度。
孟长风只能一味防守,连连后跳、翻滚,躲过那些猛烈的攻击。
南缙越攻笑容越盛,她找准时机,长剑横劈向孟长风。
孟长风反应迅速躲过这一击,谁料长剑的攻势一改,变招为上挑。他尚未稳住地盘,躲无可躲,只得将灵力附着在手臂,交叉格挡住长剑。
“嗞啦——”声响起,长剑在他的皮肤上划过,留下一道白色的划痕。
孟长风紧咬牙关,远处摆脱伞面的祁单见状,手指摁上腰间佩戴的香囊。圆润的丹药被他塞进口中,咬碎的瞬间,如墨般的灵力缠上他的手臂。
南缙正准备乘胜追击,再续上一击结束打斗时,奔来的祁单趁着她出剑时身体前倾的瞬间,迅速下蹲,一记扫堂腿攻向她下盘。与此同时,面前孟长风凝聚灵力的拳风袭来。
南缙余光瞥向蹲下的祁单,发出一声哼笑。她不但不抽剑回防,反而手腕一抖,剑柄在虎口一转,细长的刀身挽出一道剑花。
系着木刻花舟的剑柄,用力砸向孟长风毫无防备的肩颈,酸痛感袭来,他紧握的拳头被迫松开,攻势瞬间瓦解。
她指尖一捻,祁单下蹲的身体被旋转而来的伞面撞开,他单膝支撑地面,反手用金乌剑格挡住伞面的侧刃。
“都自顾不暇了还来,”祁单听到上方传来南缙的笑骂,侧目间,南缙蓄力而来的侧踢腿狠狠踹向他。匆忙间,祁单只来得及用手臂护住头部。
身体被踹飞出去,在地面滚了好几圈。直到全身上下都均匀的沾满尘土,翻滚的身体才堪堪停住。
他的手臂结结实实接下了这一脚,此刻已经被南缙那阵力道震得发麻。祁单小心翼翼地扶住手臂,酸痛感让他五官都变得扭曲。
南缙刚提出要一打二试试他们现在的实力时,不得不说,祁单还是挺自信的。
毕竟在刚开始,南缙确实是一直在防守闪避,让他和孟长风产生了一种错觉,误以为两人合击有和南缙一教高下的实力。
直到他们正式用出灵力后,南缙才开始转防守为进攻。她一边控制着伞面攻击祁单,阻止他和孟长风联手,一边用长剑控住孟长风的攻势,削减两人的攻击。
孟长风想上前,剑尖就抵到他喉咙一寸,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他左闪,南缙的剑就指向左肩,全程被制衡住,毫无还手之力。
而全程,南缙都没有动用分毫的灵力。甚至连飞旋的伞面,也只张开了伞骨上固定的刀刃。
祁单待手臂上的震痛缓过一些后,才勉强站起身来。
“不错嘛,有进步。”南缙右手虚空一攥,空中旋转的伞面飞回,“咔哒”一声,与长剑重新合体。她神情算不上多满意,笼统的夸一句后,就开始细细分解两人各自所存在的问题。
“长风,你的拳法没有经过系统学习,虽然攻势猛,但毫无章法。灵力附着更是,顾头不顾腚,只记得攻击用的手臂,其余的地方全是破绽。”
“噗。”
孟长风难得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旁边的祁单努力捂住唇,肩膀一耸一耸,牵动到受伤的手臂,疼得只抽抽,五官再次扭曲一瞬。
南缙眯起眼,沉重的机关伞被用来支撑地面,她面色不善的盯着祁单:“还笑呢祁鸡蛋,你的剑术进步小得可怜,灵力运用更是差得没边,我之前这么教你的?”她屈指敲在伞柄上,扬眉问道,“我是什么修?”
祁单老实回答:“伞修。”
“你是什么?”
“剑修......”
“那你作为剑修,来攻击远程输出的伞修,”她问道,“为什么服用的,是长风近战类的灵力丹?”
祁单一噎,目光乱瞟起来,不好意思地挠头:“南行哥的就剩三粒了......顺手一拿就是长风的。”
南缙:“......”
南缙“啧”的一声,撇撇嘴,语气带着点嫌弃:“他个抠货,怎么做这么少。”她转而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瓶瓷白的素瓶,转手递给祁单,“喏,我的,火属性灵力。”
“!”祁单唰地睁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瓷瓶,不可置信:“南缙姐你的灵力丹?真的假的,南行哥什么时候做的!”
“前两天他找我要了瓶血。”南缙边说,边再掏出一本功法册来,“这是拳法,蜀山宗崔长老那拿的。”
她想起崔老头将这本功法拿来给她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情甚是愉悦地递给孟长风:“他让你一定,一定,不要加入华莱宗。”她将两个“一定”念得格外重,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
“至于你嘛,”话题又回到了祁单身上,他默默的收起灵力丹,下意识的往孟长风身后靠了靠。
南缙指出他不平稳的下盘,以及不堪一击的防御,“扛不住无灵力攻击的唤月伞,那下次独自一人面对多方位攻击的异种,你要祈祷我们来救你吗鸡蛋。”
祁单试想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面对峡谷异种多方触手的攻击。若是以现在的实力,他大概是扛不住一炷香的。
“你的心太躁,”南缙平静的指出问题核心,“心一旦急躁起来,攻击就很容易崩塌,再强的攻势也只会漏洞百出,明白吗?”
“你在迫切的向我证明,你变强了。”她走进,手扶在他的肩上,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祁单,你犯了那天同样的错误。”
祁单垂眸,他明白南缙说的是什么。刚从江门城出发时,他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