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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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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已是深夜。
应忱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她今晚没少喝,或许是酒精让她更加亢奋。
祝祈越看她迷迷糊糊的坚持将她送进家门,应忱倒也没拒绝。
应忱一进屋就兴致勃勃的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不知道在敲敲打打些什么,以至于拖鞋豆忘了穿。
祝祈越看她这样也没扫兴,默默拿着拖鞋跟过去。看着应忱这双眼放光的样子,祝祈越也脱了外套松了领带,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穿银色西装的男人,是谁?”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语气不算质问,但能听出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应忱愣了一下,回想起来:“那是Lanta的中国区主编,他想约个专访。”她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祝祈越,“祝祈越,你在吃醋吗?”
祝祈越别开脸,这是默认了?
应忱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听她笑了祝祈越奇怪的看着她。
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他的脸,让他转过来和自己对视。
她的指尖温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祝祈越。
祝祈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她的温度,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说着眼神还有些闪躲。
“那是因为我今天很出色,也很耀眼不是吗。”应忱自信地说,然后语气放缓,“但无论我有多么耀眼,我都是你的,只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
她主动凑上前,在他紧抿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还带着酒香的吻。
祝祈越震惊的双眼瞪大,他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亲吻过应忱了,也不记得应忱有多久没这样靠近过自己了。
应忱的吻里没有顺从,没有讨好,有的只是她站现在满心满眼的爱。
这份爱烫的祝祈越要哭出来。
他已经不敢奢望的爱,竟然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祝祈越压抑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箍在怀里,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比起之前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侵占,此刻更像是一种笨拙的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应忱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的心跳声。
“宝贝……”他低声唤她。
听到这个称呼应忱也是一愣,她又有多久没听到祝祈越这样叫她了呢?
“祝祈越,对不起。”
“什么?”听她这样说,祝祈越很懵。
“我为我之前所有说出口的伤害你的话道歉。”应忱想起了那封信,她是真的觉得抱歉。
“我也和你道歉,为我之前的行为……”话没说完就被应忱堵住,舌头急急的往里钻。
“唔……以后我们都不要做让彼此伤心的事情了好不好?”
祝祈越哪还听得进去,手从她的裙摆套进去一勾。
“宝贝,想我吗?”
“呃……”祝祈越真的太坏了,他重重的按下去,隔了这么多年,应忱哪里受得住。
“我想要……”声音里都带上急不可耐的哭腔。
“要谁?”
“你,呃啊……祝祈越!”
“宝宝好乖。”
这一晚应忱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洋娃娃,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好像要将这几年的都补回来,应忱这下是真的相信他这几年都没有过了!
“不……不要了!啊!求你阿越……”
祝祈越根本听不得她的声音,伸手将她的嘴捂住,“嘘,宝贝。是你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应忱最后的记忆是已经蒙蒙亮的天空,她几乎要昏死过去,只听见祝祈越的一声笑就再没印象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
祝祈越的手臂环在她腰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均匀绵长。
应忱看他这样子,心中暗自发笑。
哼,以为有多厉害呢,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
说到底今年祝祈越也已经26岁了,应忱突然想起来大学时程倩没羞没臊说的那句:男人过了25就等于60。
虽说她没觉得祝祈越有那么夸张,不过也确实不年轻了,以前折腾大半宿第二天还能起来给她做早饭呢,现在也得安安静静和她一起睡到天光大亮。
不服老不行啊!
应忱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一直都很觊觎祝祈越的眼睫毛,又长又浓密,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将要碰到的时候,一段记忆不合时宜的闯入脑海,她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那是他们第一次睡一起,她也是这样想要触碰祝祈越的睫毛,却被他截停。自那以后,她好像再没碰过祝祈越的睫毛。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他们的从前了,因为他们现在过的很好,也因为她一想到从前,不单单有美好的回忆,那些会刺痛她的回忆也一窝蜂的涌入脑海,她不想也不愿去回忆。
只不过现在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两人,不管不顾的将这段回忆塞回来。她鼻子又酸酸的了,真是的,现在怎么这么爱哭了。
或许是察觉她的动静,祝祈越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早。”应忱轻声说。
“早。”察觉到应忱收回的手和有些发红的眼眶,伸手抚上她的眼尾,“怎么了?”。
应忱有些不自然的吸了吸鼻涕,“就是想到好像没摸到过你的睫毛。
听她这样说,祝祈越也想起来,她好像一直很喜欢自己的睫毛。
从被子里捉住她的放在自己已经闭上的眼睛上:“摸吧。“
看他这听话的样子,应忱的手指轻轻扫过他的睫毛,随既圈住他的脖子:“祝祈越,虽然你睫毛比较长,但还是我更美吧。“
“当然,这世上没人比你漂亮。”
两人又粘糊了好一阵,祝祈越起身去洗漱,应忱则在回复亲友的祝贺信息,昨天实在是没来得及……
不能想,不能想……
等她洗漱好来到餐厅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祝祈越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看财经新闻,见她出来,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吃了再走。”
随着“星途”大赛的成功,应忱的工作室爆火。订单、采访、合作邀约纷至沓来。她变得异常忙碌,常常在工作室待到深夜。而祝祈越也遵守了他的承诺,没有干涉她的工作,甚至动用他的人脉为她引荐了两位极其难约的顶级面料供应商。
应忱倒是没反对他这种行为,反而还打心底感谢他,有现成的资源放着不用,她是傻子吗?
但祝祈越也开始明显地表现出不满,主要是因为她陪伴自己时间变少了。
这天是周末,应忱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抽身,答应和祝祈越一起吃晚饭。为此祝祈越特地定了个可以俯瞰整个北市的璀璨夜景,这家本来需要提前数月预约的,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咯!
本来是幸福感满满的一次约会,直到一个插曲的发生。
邻桌一位显然有些喝多的男士,在经过他们桌时,脚步踉跄了一下,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应忱放在桌边的包,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抱歉抱歉!”那位男士连忙道歉。
应忱还没反应过来,祝祈越已经猛地站了起来。他一把将应忱拉到自己身后,动作充满了攻击性。
“没长眼睛?”他的声音不高,说出来的话却实在不好听。
那男人被他吓得酒醒了一半,连声道歉后匆匆离开。餐厅经理也立刻赶来处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应忱轻轻拉了一下祝祈越的衣袖,低声道:“我没事,他只是不小心。”
祝祈越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但脸色依旧难看,之前的那点温和氛围荡然无存。
他沉默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力道大得像是在对待仇敌。
应忱看着他,心中了然。果然想要完全治愈一个人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触发他童年形成的防御和攻击姿态。
她没有指责他反应过度,轻轻握住了他紧握餐刀的手。
祝祈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
“这里的夜景真的很美。”应忱对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下次,我们可以去试试大学城街角那家很好吃的牛肉面,倩倩说那家很好吃很有烟火气。”
祝祈越看着她温暖的笑容,又看了看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就在应忱和祝祈越的关系在磨合中逐渐升温时,祝祈铭也没有闲着。
她和祝祈越的关系因工作室的爆火更多地暴露在公众视野下。
虽然祝祈越将她保护得很好,拦截了一切有关的不好言论,但有心人总能窥见一丝端倪。
一天,应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自称是某八卦周刊的记者,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探究:“应小姐,首先恭喜您获得‘星途’大奖。我们注意到您与星辰集团的祝总关系似乎很不一般,有传闻说你们早已同居,并且……”记者顿了顿,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有知情人透露,您早年曾与祝总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往,甚至一度‘失踪’出国,请问这与祝总及其家族的内部矛盾有关吗?您此次回国并迅速取得成功,是否得到了祝总的特殊关照?”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直指核心。
应忱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八卦采访,背后必然有人指点。
这时祝祈铭的影子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稳住心神,用冷静而官方的语气回应:“感谢您的关注。我的个人感情生活属于隐私,不便透露。至于我的事业,所有成绩都是我和我的团队努力的结果,相信大赛评委和市场的认可足以说明一切。抱歉,我还有其他工作。”
她果断挂了电话,但手心已经沁出冷汗。
这些问题的指向性非常明确,就是要将她打造成一个依靠男人上位、甚至可能卷入豪门恩怨的“花瓶”,并将她过去的“失踪”渲染成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这些都是次要的,如果将父母卷进来,甚至被父母知道她当年出国的真相,应忱不敢想父母会怎样看祝祈越。
她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祝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