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约定（快穿）》我爱大红袍

22、一鼓作气

　　林飞雪和白龄带着其他五个人躲在走廊角落，避开了一劫。两颗炸弹的威力非同小可，导致这段楼道几乎全塌了，沉重的碎砖块压住了僵尸和他们的队友。
　　林飞雪触景生情，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们、都牺牲了。”
　　白龄神情沉重，安慰地拍了拍林飞雪肩膀，转身问候其他几人的伤势，除了两个队员被僵尸咬到过，另外三人因为运气好，反倒只受了一些摔倒造成的擦伤。
　　再看看面前如坟丘高耸的石堆，一些僵尸被压在底下，闻着人味，还在艰难地伸手抓人。
　　林飞雪问：“白龄，现在怎么办？邬姉真也已经不在——”
　　“不清楚这些石堆能阻止僵尸多久，我们只能前进，否则队友就白白牺牲了。”
　　白龄眼中忍着泪光，忽狠下心，不再瞧那些埋在石堆中的僵尸，转身面向那堵拦路的墙。
　　一阵敲敲打打后，白龄垂头丧气道：“这墙很坚实，除非再用颗炸弹。”
　　可事实上，他们夹在石堆和墙壁之间的空隙，五个人紧挨在一起。
　　要用炸弹的话，他们要么直接被炸死，要么和僵尸一样被埋在碎块堆中。
　　但不用炸弹，仅凭人力，不知道要挖到何年何月，即使僵尸不从碎石堆中跳出来，他们也会因为缺氧死掉。
　　遇见两难的问题，白龄的脑子就不够用了。
　　林飞雪瞧瞧他，又瞧一眼碎石堆，眼中泪意莹莹，便让白龄挪个位置，自己上前察看是否真的没有出路。
　　有些事情要亲自验证，光听别人的话容易失误。
　　“雪儿，你干什么？”白龄有丝不满，这种时候她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话音刚落，却听一个队员惊恐的声音道：“石堆动了——”
　　其余人目光顺着那人的指向看去，瞬间变得惊恐，呼吸不由得停顿。
　　碎石块中有活物在动，好像马上要钻出来了。白龄举起手枪对准砖块翻动的位置，准备等僵尸一冒出来就爆头。
　　然而，一个熟悉的音色从碎石块中传出来，好像是邬姉真的声音：“等等，是我！”
　　邬姉真死里逃生，正翻开碎砖打算爬出来，心中陡然一个激灵，直觉不妙，赶紧出声。
　　知道是熟人，白龄心中稍松，忽又警惕道：“邬姉真，你没死？”
　　此刻，邬姉真已把压在头上的碎砖扒拉开，冒出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忙道：“炸弹爆炸的时候，一个僵尸偷袭我，却正好替我挡了爆弹的波震。我就趁机躲在僵尸身体下的空间，等余波过后，把僵尸的脑子挖了，再爬出来。”
　　那边林飞雪突然喜道：“有办法出去了！”
　　听见邬姉真还活着，林飞雪忙回头向她打个招呼：“邬姉真，你真的命好。我本来还替你伤心。”
　　邬姉真与她相识很久，清楚林飞雪是个有点拧巴的人。
　　这时，已从碎石堆中下来，听后立时呲着大牙笑道：“我现在活着回来了，林飞雪你也可以替我高兴高兴。”
　　“吃屁吧！”林飞雪喜极而怒，爆了句粗口，转头又去尝试打开这堵墙的方法。
　　徒留白龄一脸愕然，难以置信地望着林飞雪的背影。
　　他亲爱的女朋友私下里，和朋友一起时是这个德性？
　　怎么有点可爱。
　　说话间，邬姉真已经拖着伤腿走过来，顺路踩了一脚某个僵尸的手。
　　问道：“林飞雪，你刚才说找到路了。怎么回事？”
　　林飞雪的声音从角落里飘出，似乎颇为咬牙切齿：“这有扇铁门，似乎没锁，但是被砖块和泥土压住了，得把那些东西弄开才能出去。”
　　白龄喜道：“雪儿，我来帮忙。”
　　另几个队员也纷纷表示愿意出力，不过，几个人围在一起反倒不便，林飞雪挥手说：“用不着，再来一个人就好。”
　　于是最近的一位队员上手帮忙，其他人则拿枪提灯一边照明，一边警戒。
　　手表的指针一分一秒地移动过去，狭窄的空间内尘灰弥漫，僵尸的腥臭气和活人的汗津味混杂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但也可能是缺氧的症状。
　　邬姉真怀疑着，感觉脑袋也越来越重，否则怎么会眼花瞧见碎石块在动。
　　“哗啦——砰！”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砖骨碌滚落下石堆，砰然落地，邬姉真一惊，眼神骤然清明。
　　这动静不小，其他几人也都听见了，面色纷变。
　　白龄和那位队员动作一僵，随后猛地加快速度，堪比两台钻土机。
　　刚才那块碎砖的掉落似是一个信号，嗬嗬的沉闷声从石堆中透出来，并且越发强烈。
　　众人眼睁睁瞪着，整个碎石堆开始震颤，不断有碎块滚落至地。
　　握枪的手几乎都拿不稳了，邬姉真颤声问：“好了吗？”
　　白龄语气紧张，不耐烦答：“快了，马上！”
　　“门开了。邬姉真和雪儿你们先出去试试。”白龄霍然松口气，转身道，目光触及到石堆顶部时蓦然呆滞。
　　原来他话音落下间，碎块频频滚落，一只乌青惨灰的枯手猛地爬出来。
　　正要催促大家赶快离开此处，白龄突然被人推搡向旁边，脚下一晃，邬姉真已架着六神无主的林飞雪飞窜出了刚撬开的铁门。
　　白龄也赶紧推搡近处的队友快钻铁门，同时紧密关注碎石堆的情况，看得心下骇然。
　　碎石堆已压制不住这么多僵尸的扑腾，有两条僵尸已半截身子爬出来，嗬嗬地盯着他们这里。
　　“快逃！”当下顾不得其他人，白龄也飞窜出去。
　　那扇铁门大部分被压在泥土和砖块中，刚才只被清理出一小部分，铁门张开的角度只能供人蹲下身子，侧身调整角度进出。
　　邬姉真和林飞雪个子不算高，倒一下能钻过这狭窄的缝隙。但后面几个大男人就不容易了。
　　听得空气中嗬嗬之声如利矢飞射而来，白龄慌张地推挤着前面笨手笨脚的队友，心中急的上火。转头瞥见僵尸纵身扑来，不是咬到他，就是咬到队友，下意识朝僵尸开出数枪。
　　震耳的枪响中，僵尸被打中了脑袋，掉下地后还挣扎着跳过来。
　　同时，又有几条僵尸扑袭而至。
　　白龄眼看是顾得左边，顾不了右边，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个队友，皆慌张地拿枪自卫。
　　可僵尸根本不怕枪弹，若非被打得爬不起来，子弹根本阻止不了扑咬的速度。
　　这时，堵在门口的队友总算钻过去了，忙道：“快过来！”
　　“啊啊啊！”凄厉的叫声从右手边传来，令人胆战心惊。
　　一条僵尸正扑向他，掀起阵阵阴风。
　　白龄咬牙钻入铁门，动作奇快。砰地关上铁门，转身拿出炸弹，拉开了保险，顺着铁门上的空隙扔进洞中。
　　僵尸砰地撞到铁门上，差点将门撞开，好在炸弹已经爆炸了。
　　轰隆巨响中，僵尸们和那个用眼神呼救的队友一齐变成细小的碎块。
　　其他人看着这幕没作声。自保而已。
　　突然，邬姉真的语气变得惊慌，喊道：“快走，这里要塌了！”
　　一行人沉默地掉头就跑。
　　昏暗的环境中不辨方向，邬姉真跑着突然脚下绊到东西，猛地摔倒。那阵坍塌的动静已经远去，看来暂时是安全了。
　　“停下！”邬姉真喝道，随即呼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点亮折叠手电。
　　昏黄的灯光照亮在其余四张惨白的面孔上，邬姉真暗中清点了下人数，随后转头提着折叠手电去照亮附近的环境。
　　刚才绊到她的是一条残缺的人肢。估计这附近藏有别的危险，不过，这也正常。
　　其他人盯着这人肢，面色愈发凄惨，说不出话。
　　一想到进入废校区前后牺牲了共七个人，比他们现在的人数还多，愧疚的同时，又觉得绝望。
　　好想宰了林立啊！
　　邬姉真没心情管这些人的心理问题，提灯照了照附近，推断那危险应该暂时不在这儿，便道：“暂时休整一下。白龄，你和陆默一起守卫，有异常立刻出声。”
　　说完，她先腿软地沿着墙壁滑坐，闭眼小睡去了。
　　其他人也照做，要么各自闭目养神，要么喝水吃东西。
　　林飞雪的声音放得很轻，问：“白龄，那些僵尸会不会追上来？”
　　白龄摇头，扫一眼邬姉真的位置，奇怪她怎么推断出这里适合休息，轻声道：“不清楚，但是我们都很累了，雪儿，你抓紧时间休息。”
　　这是一段隶属于宿舍楼的走道，空间狭长，光线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众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封闭走廊中扩音，声音恍若敲击在两壁，沉闷而干脆。
　　那些僵尸没有再追来了。
　　作为守卫闲得发慌，又不能睡觉，陆默无声地数着折叠手电的光团，想以此打发短暂而煎熬的时间。
　　一，二，三，四，五——
　　没有五盏。
　　他明明记得逃命过来，邬姉真下令休息时，还有五盏折叠手电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是他记错了？还是出了事故？
　　突然，陆默下意识警惕心神，抓紧了手枪，轻问道：“苏元，你的灯呢？”
　　可等了一秒，只有空气沉默地回应。
　　这边的动静立时惊扰到了其他人，白龄戒备地走过来，没说话将折叠手电高举起来，借此寻找苏元的踪影
　　一会儿，忽然对林飞雪和邬姉真摇头，他们当中的确少了苏元这个人。
　　苏元是在什么时候离开？
　　没有人知道。
　　邬姉真瞧了眼苏元之前待的位置，有四五点血滴还未干涸，猜测道：“苏元可能是自己主动离开。背包他也拿走了，是不想干了吗？”
　　这时，林飞雪几人已把背包挎上肩头。
　　林飞雪听后，皱眉道：“先前何春也是这样，偷溜跑路，结果把我们害的差点没命。”
　　“何春的事是板上钉钉，想当逃兵反被害。可是苏元应该不是这种情况，毕竟他清楚，一个人行动在这里是多么危险。”白龄却摇头否认，面露迟疑。
　　中间有一段邬姉真被埋碎石头堆里，不清楚这些人中发生了什么事。疑惑不解：“那苏元干嘛跑路？”
　　这时，从方才一直沉默的陆默突然开口：“或许他是有苦衷。苏元之前被僵尸咬伤过。”
　　林飞雪轻呼：“会不会僵尸咬伤了人，人就会感染变异！”
　　另外两人也纷纷点头，推测：“说不定苏元正是因为被咬伤了，怕伤害我们才偷偷离开。”
　　看着面前三人肯定的神色，邬姉真想了又想，还是把自己也被僵尸咬过的事隐瞒了下去。
　　“现在怎么办？”
　　“往前走。”邬姉真冷淡道，既然苏元是主动离队，她们也没有责任去找他。
　　于是四个人整装再度出发。
　　越往前，空气温度越阴冷。走廊两侧分布着一些寝室，寝室门有些全部脱落，浸泡在污黑的积水中，爬满了墨色苔藓。一些还勉强挂在门框中，门扇轻合或是敞开。
　　灰白的亡灵影子像老鼠一样，飞窜而过，戏弄着这行外来者。
　　但四人刚经历过僵尸追击，对这种小儿科的恐惧看不上了。等亡灵飞扑过来，一脚踹开。
　　邬姉真对这些害死她爸的亡灵更是痛恶欲绝，将枪支塞回口袋拉上拉链，转而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瞅准亡灵就是一顿猛刺，一时间，亡灵的哀嚎声响彻走廊。
　　其余三人看得心底打鼓，暗道自己千万不要惹到她。
　　藏在宿舍里的亡灵们被鬼哭声刺激到了，倏忽飘出，呲着利牙，向人群直扑过来。
　　“好玩，我也来！”鬼声森森，不着调地嬉笑道。
　　林飞雪等人瞧着亡灵也有三五九等之分，地位低的统一是灰白的身体，狰狞而模糊的脸，地位高的则可以看出具体的轮廓。
　　其中，大鬼欺负小鬼，小鬼欺负胆小的人，看得人大吃一惊，慌忙要跑。
　　转身却见邬姉真还在原地，和那些红衣鬼白衣鬼青衣鬼群殴，突然一种无语的感觉涌上来。
　　怎么像带个熊孩子一样。
　　低级的亡灵早被淘汰出局了，只有一群怨气极深的鬼影飘荡。
　　三人又急急折回来，奋力挥开鬼影，扯住邬姉真就逃。
　　忍不住往后一瞥，红的白的青灰的亡灵飘作一团云雾追杀而来。吓得林飞雪几人速度加快，简直快比上当年在学校抢饭的速度了。
　　邬姉真被白龄和林飞雪一同揪着衣领，勒得快透不过气，大喊声：“快松开，不然我要马上变成阿飘了！”
　　霍然揪着衣领的力道一松，林飞雪三人也再没了力气跑路，冷眼瞧着群鬼将她们围住，森森地嘲笑。
　　邬姉真拍着胸脯喘气，话家常似的说道：“你们这些鬼能不能不要飘来飘去，看的人头晕。”
　　“不能。”一只鬼阴测测地开口，另一只鬼接着话头往下说，“你们马上就是我们的食物了。”
　　“可我们只有四个人，你们有、十四个，怎么够分？”
　　“呸！少离间我们！够不够先吃了再说。等到一会儿那个苏元带着僵尸过来，哪还有我们的份？”
　　四人震惊地瞟向那只青衣鬼，问道：“苏元！你看到苏元了？”
　　那只鬼穿着睡衣，好像刚睡醒，打着哈欠在众姐妹不认同的眼神下点头，承认了：“是啊，我看到一个男的捂着受伤的胳膊往那儿走，还背着一个和你们一样的背包。”
　　“那你为什么不吃了他？”邬姉真问。
　　“我是想偷袭吃了来着，可、是他好可怕哦。脸色青白发灰，牙齿都长出来一点，马上要变成僵尸了。”
　　追问：“苏元去了哪个方向？”
　　“就是你们来的方向。”
　　邬姉真扭头问白龄：“时间过去了多久？”
　　听她这么问，众人面色都不大好。
　　白龄惨白着脸道：“到现在快十五分钟了。”
　　这时，群鬼突然如沸水炸开锅，慌乱地飘动，凄声喊道：“它们要来了，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