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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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在报社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忙忙碌碌的，但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忙起来就没时间难过了。可每天晚上回到家时，清清冷冷的又让他觉得很孤独。
又到了周五的晚上，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又在他推开门的瞬间缓缓熄灭。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阳台外的路灯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时迁放下背包，瘫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连脱鞋的力气都快没了——白天跑采访时的奔波、写稿子时的绞尽脑汁、课题组会上紧绷的神经，此刻都随着寂静涌上来，压得他肩膀发沉。
他没开主灯，只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借着那点光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玻璃杯碰在茶几上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原本想打开电脑再改改课题报告，可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觉得头疼。他索性蜷在沙发里抱着抱枕，把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紧绷了一天的肩背终于放松下来，疲惫顺着骨头缝往外冒。
窗外的路灯忽然闪了闪，房间里的光影也跟着晃了晃。他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指尖碰到眼角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沾了点湿意，房间里很冷清，鼻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酸。
门处传来邻居关门的声响，紧接着是电梯运行的嗡鸣，这些细碎的声音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反倒让房间更显空旷。时迁抓起手机，解锁屏幕，点开相册里那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存着全是他和陆白的合照。他盯着照片里陆白笑得模样，嘴角不自觉地跟着弯了弯，可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原来忙起来能藏住的难过，在深夜的孤独里，会变得这么清晰。他关掉相册，把手机贴在胸口，抱着抱枕慢慢闭上眼睛。
此时的国外，陆白刚刚起床。国外清晨的阳光带着些凉意，落在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刚要去接水，目光却再次被桌子上的照片勾住——那是时迁的照片。照片是他趁时迁睡着时偷拍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露出的眉眼舒展着，褪去了平日里的紧绷，连睫毛都软乎乎地垂着，像只卸下防备的小兽。那时是时迁头天晚上被自己折腾狠了，早上难得赖床。他悄悄拿起手机，对着时迁熟睡的模样按下了快门。照片里的光线有些暗，却是他最宝贝的一张——没有刻意的表情，只有他最松弛的瞬间。
指尖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陆白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可笑着笑着，眼神就暗了下来。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了一下，是陈宇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时迁抱着采访本匆匆赶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昨天巧合拍到的。”
指尖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陆白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可笑着笑着，眼神就暗了下来。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了一下，是陈宇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时迁抱着采访本匆匆赶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昨天巧合拍到的。”
陆白点开照片，手指在屏幕上放大，仔细看着时迁的模样——浅蓝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他的头发比以前长了点，被风吹得贴在额角，侧脸的线条依旧熟悉，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职场人的利落，少了些学生时代的青涩，但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出国后，陈宇总会偶尔给他发些时迁的近况，却从不多问两人的关系，只默默当这个“传声筒”。陆白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陈宇：“谢了，他看起来……挺好的。”
发送完消息，他又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既庆幸时迁过得充实，又遗憾这份充实里，没有自己的参与。他把手机放在相框旁，照片里的时迁忙着赶路，相框里的时迁沉睡着，一今一昔，都让他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痒。当初刚出国时，他以为时间能减少一点思念的痛苦，可每次看到和时迁有关的痕迹，心里的想念还是会像藤蔓一样疯长。
其实他试过想再联系时迁，可他不敢，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勇气让时迁把自己从黑名单放出来，发出去的永远都是感叹号。
他苦笑一声。
时迁都可以试着放下过着自己的生活，自己却不行。
原来他才是那个胆小鬼。
